不知过了多久,陈到与果果乐此不疲的还在黑暗空间中测试着地面与顶端的长度。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过后,两个人站在一处地面便不再动弹分毫。
二人同时举着火把抬头仰望空间中的顶端,却怎么也看不到顶端的模样,因为他们所在的空间实在是太过于黑暗,以至于二人相隔十步之外,借着火光也看不见人在哪里。
“哥,这里就是顶端的正中心了吧!”
“嗯,周围的距离都测量完,只有这里的距离最远!”
“可是连弩箭都触及不到,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
二人屡次尝试过后,终于在一处位置上停了下来。正如陈到所想,这里切实存在棚顶,只不过实在太高,根本无法碰及。
忧心的是,陈到此时也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二人尝试数回未果,终于体力不支坐倒在地上,索性累了,陈到竟直接躺了下来,望向幽静漆黑的上方。
果果跟着躺下,美目一眨一眨的,不知在想什么。两人就这样,一句话都没有说的躺了下来。
二人自打抢在曹操众人前下入墓穴之中已过了许久,但二人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何时辰,几翻折腾之后,身心疲惫,不知不觉的竟睡了过去。饥饿、口渴、乏力、幽暗,似乎在这世上存活下来的所有苦楚都被陈到与果果尝了一遍。
数年来的逃难生活已经不知几顿温饱几顿饥寒,只有在梦中方能有一时的解脱。
幽暗的空间中,没有一丝声音发出。静的慎人,静的恐怖。两个还未入世的小家伙依然做着他们各自的梦,睡梦中的二人身体却蜷缩的厉害。
梦乡中,陈到似乎来到一片昏暗的世界之中,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一条路大河涛涛奔腾。陈到一个人独自行走在岸边,时而江水凶猛的的拍打着暗礁。
陈到自小在汝南长大,并未见过如此宽广澎湃的江水,看着江中络绎不绝拍打在岸的江水,心中无比的震撼。
走着走着,陈到竟看到远处有一人坐在岸边的礁石上,忽近忽远叫人看不清那人在做什么。
陈到加快了脚步,离得近了这才看清那人模样。那是一名头戴斗笠遮住面容之人,衣着平平,很普通不过。只是那人手里的钓鱼竹竿较为显眼,细长却弹性十足。
来到这人身前,对方好像并没有察觉有人到来,依然悠哉地钓着他的鱼儿。陈到觉得不好冒犯他人清净,于是便在那人身后静静的站着,等待那人能够注意到他。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似乎有些疲倦,歪靠在岸边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江水似乎涨潮一般,水面波澜起伏,江水没过了那人的半身。但那人依旧没有睡醒的意思,睡得十分香甜。
见江水涨的厉害,陈到想去唤醒那人,可那人总给他一种不可冒然的感觉。没有它法,陈到只好来到那人身前,将岸边的石头一块一块的搬到那人身下堆积起来。
慢慢的,石块越堆越高,最后竟把那人拖到了离地十尺之高,他才将手中最后一块石块放下。
而这时那人也行醒了,打着瞌睡看向手中的钓鱼竿道:“哎,看来这一觉睡了好久啊,江水都已经退潮了。”
陈到听闻此话,当场有种吐血的冲动,想他费劲巴力的将岸边石头搬运到此,累的筋疲力竭不说,还帮他保住了性命,竟不曾这人好不识抬举,醒来后释自己于无物一般。
这又令陈到怎能不气,欲想上前与那人理论,却见那人收起鱼竿一脸的不以为意,瞄了陈到一眼。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我,只是故作样子。”这一眼被陈到看见,心中一阵莫名其妙。
那人收拾好鱼竿,转过身来看向陈到,上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道:“出身多卯,又资质平平,有些灵气,但方能成君王霸业,一声只有辅佐他人的份,封个一官半职后了却此生,不是我要等的人啊!”
陈到听的明白,诧异的竟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接着,只听那人道:“小子你来到这里有多久了?”
“我?”陈到更加诧异,不禁问道。
“难不成此时还有旁人?”那人一脸无奈的道。
“先生,小子来到此地以有数个时辰,见先生您正在养目,就没有叨扰……!”陈到非常礼貌的对那人行礼,刚欲将经过讲给他听,却被阻止。
那人脸无表情的向陈到摆了摆手道:“好了,既然你能来到此处又出手相救与我,你我二人想必有些机缘,我观你并非君王之相本无意与你多做交涉,但天命难违,我便给你留下点东西吧,希望你日后能够寻得良君,辅佐他登上大位。”
那人说的云里雾里,听的陈到不明所以,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听那人接着道:“你手中的银枪不错,是件神兵利器,看来你命中也是拥有些许运势。不过,再好的枪也要有更好的武学配合才配拥有,我观你身上没有任何造诣,本尊便传与你一套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破云枪法作为见面礼吧!”
说完,也不等陈到愿不愿意接受,只觉得脑海一阵刺痛,人便在梦中昏迷过去。
果果此刻蜷缩在冰凉的地面上神情极为痛苦,时而悲痛的呼喊,时而啼哭不止。
她在梦中来到一处被焚烧的村落当中,地上到处都躺着死不瞑目,且惊恐万分的尸体,正座村落焚烧殆尽,惨不忍睹。
一名妇女哭泣着抱着怀中襁褓四处乱串,似乎逃到哪里都有一群邪恶之徒端着带血的弯刀讥讽玩味地朝笑着妇女。
那名妇女长得与果果颇为相似,眉宇间竟相差无疑,也是一位绝世美女。只不过脸上此刻挂满了鲜血与泪水,融合在一起,遮住了她的相貌容颜。
“母亲?”果果见到那名妇女,不禁叫道。
但无论她如何呼唤那名妇人,都好像并没有看见她一样,依然东躲西藏着着,哭的梨花带雨,一阵悲鸣。
见那群邪恶之徒正不断逼向妇人,果果奋不顾身冲了上去,与那些人厮杀到了一起。
但那些人实在太多,果果无暇分身,而此时已有数名歹人举刀逼向妇人身前。妇人走头无路之下,银牙一咬欲想跳井自寻短见。果果见到此幕嘶哑这大吼叫道:“不要!”
但,已为时已晚。
那妇人最终含泪跳入深井之中,命丧黄泉。
烈火燃尽了整座村落,破败的景象历历在目。整座村落遍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好像没有一人生还的迹象。
果果瘫倒在地上,印象中那名妇人似乎就是她的生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得到过半点母爱,如今好不容易见到,又是这等景象。
早已哭成泪人的果果瘫在地上望着井口,随之身边的一切消失不见。
等她慢慢有了意识,人已到了又一个空间之中。
这是一处充满了鸟语花香的悬崖边上,遍地的红叶铺在地上好似花海中的地毯。清风拂过脸颊,带着温暖,好似母亲温柔的手,抚摸而活。哭意未减的果果,感受到这股子微风,如痴如醉的享受着。
一名身穿红裙女子看不清面容的战在扶桑树下良久,背对着果果也不做声。
感受完一切的果果似乎从温柔乡中苏醒,一眼便看到还有她人站在身前,当即吓了一跳,随即一只手已摸向身后的铁鞭。
女子似乎感觉到果果的醒来,转过身子,抬手轻轻一挥,那背后的铁鞭竟不由自主的朝着女子飞去,定在半空。
果果惊愕之下,慌乱起来。
女子似乎看出果果的慌乱,微笑道:“蜀山圣女莫要惊慌!”
“蜀山圣女?”果果先是一愣,问道:“你在叫我吗?”
“嗯,不然呢,咯咯!”女子见果果模样可爱,笑出声来,那笑声空灵动人,仿佛非人间的声音可比。
“你认识我?”果果最在意的不过如此,问向女子。
“嗯,不认识!”女子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
“不认识还嗯?”果果心道,莫非是遇见神经病了!
“千机凌,好久不见了。”女子将铁鞭托在手中,好像见到了老朋友一般,喃喃自语。
随后抬手一挥,又还回果果身前。
果果见铁鞭回来,一把将之抓住,生怕在此被那女子夺去,眼睛一刻不离的看向女人。让果果惊奇的是,自从来到这片未知的空间,她都没有真正的能够看清女人的面貌。女人也并没有乐意将面容遮掩,那为何会看不清呢,心中生疑的同时,果果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做好随时逃跑的打算。
女人仿佛看出了果果的想法,相继一笑道:“小丫头不用怕,你看不清我的容貌是正常的,另外你手中千机凌本就是我的兵器,拿来看看你又何必惊慌呢。”
“你的兵器?”果果匪夷所思的道。
“嗯,不错,那千机凌是我的兵器。”女子点头道。
果果一脸的不信。
“咯咯,好了。既然你已经得到了它,那么现在它就是你的了。”女子继续道:“小丫头,你虽出身疾苦饱受凄凉,但身兼天下之局,命中必多劫多卯。不过天下济济,苍生如刍狗一般。连年战事不断,唯有我辈继出才可将这乱世消息殆尽,终有一日你会回到你的故土,执掌他们的命运,所以你并不用为现在的而忧。”
女子说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观你身上另有他人气息颇厚,想必那人定是你此生庇佑之人,你跟在他的身边虽不能大富大贵,却定会安然无恙。不过凡事不能靠他人庇护,还要依靠自己才能存活下去。此刻你我二人既能相遇便是机缘,待我传与你蜀门功法后望你能用其造福苍生,鞭天下之祸,你可记住?”
果果一脸的懵懂无知,也不知那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又不由自主的点着头。
“好,既然你记住了,那么我们便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