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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妈妈生病了

放学后依然在学校门口徘徊的香琪,时不时地望向教学楼门口,无聊的踢踢脚下的石头,一脸的垂头丧气。

林丰经过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连忙跑过来:“香琪,难道你是在等我吗?”

“啊?”香琪皱着眉头看他:“我为什么要等你?”

“可是我看你都在这儿站了好久了,不是在等我吗?”

“你这人真是,谁在等你啊。”

林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是不好意思承认的,那么我们去约会吧,我知道有一家饭店不错哦,我带你去吧,前阵子刚和晓宏他们发现的哦。”说着就要拉着他的手离开。

“唉,你放开,我没有等你啊,你搞错了。”香琪死命挣扎。

“呃?”林风放开她的手:“怎么可能,香琪,你不是喜欢我吗?不要害羞啦。”

香琪气得脸色绯红大吼道:“谁说我喜欢你啊,你这人真是。”她一转头,正看到郑翌晨从教学楼里出来,连忙跑过去。

郑翌晨离老远就看见他们两个在学校门口拉拉扯扯,见香琪跑过来,装作没看到她似的绕着圈往校门走去。

“翌晨,你要走了哦。”香琪跟在他身边问。

郑翌晨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经过林丰身边的时候,却突然被抓住胳膊,翌晨抬头望去,林丰狠狠的瞪着他。

“干嘛?”翌晨淡淡的问。

“学习好了不起啊,没看见香琪在跟你说话吗?”

郑翌晨嘲笑似的撇撇嘴:“不管说什么,跟你都没关系不是吗?”

“你说什么,你这个小子,找打是不是。”

香琪连忙上前拉住林丰:“你在干什么啊。快放开啊,很多人在看啊。”

因为这个争执已经有好多人围过来了。

林丰放开郑翌晨的胳膊,郑翌晨却只是微微一笑,又看看宋香琪:“你果然只能和这种人在一起。”

香琪咬着嘴唇一句话说不出来。

林丰见他这样又发飙了:“你小子,我今天不打你,我都不姓林。”

“你不姓林那要姓什么?”郑翌晨认真的问。

“啊?”林丰被问的一头雾水:“我姓什么关你什么事。”

翌晨轻蔑的看他一眼:“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打我。”说完优哉游哉的离开了。

四周的同学对两人指指点点,林丰却不是很在意,连忙看向香琪:“香琪,难道你刚刚是在等他?”

香琪见四周的人都投过好奇的眼神,瞪了林丰一眼:“我要回家了。”赶紧跑开了。

好不容易追上前面的翌晨,她却不敢上前,只得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翌晨发觉有人,一回头,看见香琪正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低头走着,便皱着眉头转回脸,到了家门口,他没有一丝停留的进了家门,而香琪则是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走进自己家里。

“我回来了。”香琪一边在门口换鞋,一面丧气的低着头。

“香琪,你回来了喽。”听见声音,他好奇的抬起头:“伯母,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妈妈啊,他在里面呢,我拿来了好多烤饼干哦,和你妈妈一起吃。”

“好。”香琪笑笑,放下书包走进卧室,妈妈正在床上躺着,爸爸则是坐在床沿一脸阴郁。

“妈。”香琪高兴的扑过去,很想向妈妈撒撒娇。

爸爸却把他从妈妈身上拉起来:“香琪,别压坏了你妈妈,刚出院,受不了这个。”

香琪连忙坐起来:“妈,你感觉怎么样?”

“没关系,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

香琪刚想问什么,伯母便突然问道:“对了,翌晨没来吗?他回家了吗?”

“那个啊,他好像是回来了,我没有碰到他呢。”香琪低着头说。

“是他不肯来吧,这孩子。我打电话给他。”说着就要拿出手机。

“算了,眉庄,那孩子学习压力很大的,不必非得过来看我,你看我不是还不错吗?”

“珍儿,你就别帮他说话了,那孩子就是缺少人情味儿,脑袋聪明又能怎么样,一样不会幸福的。你看你们家香琪多好,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珍儿低下头微微一笑。

“妈,你都好了吗?怎么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苍白?”

眉庄连忙插话:“你妈妈是在路上累的,让他歇一会儿吧。珍儿,耀然我先走了。”

香琪爸爸站起来说:“眉庄我送你。”

“不用了。你照顾珍儿吧。”接着对珍儿说:“有空我一定让翌晨过来看你。”

珍儿听了点点头。

等眉庄离开,珍儿朝香琪伸出手:“过来。”

“妈,你真没事儿了吗?”香琪坐到她的床头,关心的问。

“嗯,医生让我回来静养,没事儿了。”

“太好了。”说完轻轻的靠了上去。

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宋耀然却神情悲伤的抹掉了刚刚露头的眼泪。

“听你爸爸说,你最近总是追着翌晨跑?”

“啊?”香琪从妈妈身上抬起头,看了爸爸一眼。

“你妈妈问我我才说的。”耀然一脸无辜。

“喜欢翌晨很正常,像翌晨条件那么好的男孩子,确实是不可多得,但是也得要人家喜欢你才行,如果他不喜欢你,你也不要伤心啊。”

“我知道。”

听他声音闷闷的,珍儿拍拍他的手:“看来翌晨好像不太喜欢你呀?”

“我女儿有一大排人等着要呢。还差他一个?”

耀然的话让珍儿笑了出来:“你们父女真是一个个性。”

“妈,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你不是喜欢吃鸡蛋糕吗?”

珍儿点点头:“去吧。我正好饿了。”

香琪出去后,耀然问道:“你怎么样,累不累?”

珍儿摇摇头:“我没事儿,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多少,得多点这样相处的时间才好。”

“不告诉她?”

“嗯。”

耀然颓然的坐到床边:“我这一辈子都听你的,不过这次我却不那么确定了。”

“你就照顾我吧,也不差这点时间不是。”珍儿笑着说。

“你呀。”耀然转过脸去,抹掉了眼泪。

眉庄进家门后,翌晨听见声音,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又转头看起电视。

眉庄走到沙发跟前站住,翌晨想不注意她都难,只好开口问:“怎么了?”

“怎么没去看你李阿姨?”

翌晨神情不佳的看着电视里的画面,手里拿着遥控器胡乱的按着。

眉庄了然的点点头:“哦,我明白了,你今天怎么兴致这么好,想起来看电视了?”

翌晨手一停,关了电视。

“想去看,直接去就好了,亏我还让香琪提醒你。”眉庄盛气凌人的俯视着他。

“妈。”翌晨皱了眉头,随即站起身,打算上楼。

“珍儿她没有几天了……”

翌晨突然站下脚步,回头看向妈妈。

眉庄叹了一口气:“所以要看还是快去吧,香琪好像还不知道,你要是去也不要提。我去做饭,你爸爸也该回来了。”

等妈妈离开很久,他还惊讶的站在原地,对他来说这个消息虽是意料之中,听到却还是有些震撼。

翌晨家里还算是比较富裕的,爸爸有开一个企业,规模还很大,但是却并没有因此而搬到更大的房子里的想法,一是因为眉庄与珍儿从高中起便是同学兼朋友,从两人结婚到孩子都这么大,一直住在隔壁,早就分不开了。二是翌晨爸爸本身也不是奢华的人,即使钱挣得再多也很节俭,所以翌晨的家里虽然宽敞却很简单。一楼的客厅后面有落地窗,外面是可以看到山景的环境,由于是住在山地环绕的地方,所以四周环境很是幽静。夏天,尤其是下雨的时候,在庭院撑一处伞,欣赏细雨,更是一大享受。眉庄很喜欢这个景致,所以又在院落里种上了各种蔬菜和花朵,闲暇时候总是邀请珍儿一起坐在院落里,翌晨望了一会儿,也走到白色的遮阳伞下,看着远处落在山那边的夕阳慢慢落下,心里变得不是滋味。

“翌晨,吃饭了。”

妈妈站在落地窗门口看他。见他不答,便走了过来:“怎么了?”

翌晨站起身:“我想去隔壁看看。”

眉庄一愣,随即笑笑:“去吧。”

香琪正在往桌子上端菜,今天爸爸可是好好的漏了两手,他打下手都有点忙不过来。放下刚刚端上来的木须肉,香琪数了数,竟然有八道,回头对还在厨房忙活的老爸说:“爸,你今天也太高兴了吧,还做?都已经八道了。”

耀然颠颠手里的勺子:“这么多了吗?这个好了我就不做了。”

香琪却笑着说:“好久都没尝到爸的手艺了,前几个月你都只在医院里陪妈妈,我都只能吃方便面。”

“你呀,女孩子学着点。你看看爸爸。”

“爸你怎么能一样,你是厨师哦,再说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还会做鸡蛋糕呢。”

“你是只会做那个吧。好了,这个也出锅喽。”刚递给香琪。

忽然外面传来门铃声。

“我去开门。”香琪说着便跑了出去。

打开房门,看见的竟然是翌晨,明显的让香琪吃了一惊:“你,你怎么来了?”

“快开门。”翌晨不温不火的说。

“哦。”

看他手里拿了一堆东西,香琪好奇的望过去。

翌晨没有搭理他,直接走了进去。

耀然见到他连忙打了招呼:“是翌晨,来,正好,在这儿吃饭吧。”

“耀叔好,我来看看阿姨。”

“好。”

“这些东西都是给阿姨养身体的。”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你怎么还带东西来?一定是你妈妈对吧,来,坐吧。”

“阿姨呢?我想去看看他。”

“哦,好,来吧,在卧室里呢。”

推开不算厚实的木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铺着厚厚棉被的双人床,上面躺着的人头部稍稍被垫高,正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样,虽说是邻居,但是家里的环境却有很大差别,香琪的家虽说也有两层,空间却很小,地板以及门窗都采用的最便宜的原料,看起来很不结实,就像他刚刚推开的门,门底的地方竟然还翘了边,开门的时候翘边的木板剐在地板上,已经被弄出深深的划痕,就连声音也很嘈杂。

此时床上的人好像是被门与地板的摩擦声弄醒了,慢慢的睁开眼睛。

“阿姨,我是翌晨。”

“你来了?”珍儿的声音有气无力,好像比刚刚更加虚弱了似的,耀然紧跟在翌晨身后,发现老婆不对劲,连忙去看:“怎么了?不舒服?”

珍儿摇摇头:“没有,我想起来。”

耀然扶着他靠在了床头:“饿了吧,我把饭菜都做好了,一会儿和翌晨出来吃?”

“嗯。”珍儿点点头,又转向翌晨:“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到这边来坐。”

耀然看了看他们,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香琪时不时的往里面看,却被爸爸拉了回来。

“吃饭吧。”

“不等他们出来?到底在说什么啊?”

正说着,翌晨推开门扶着珍儿出来了。

“妈。”

珍儿扶着翌晨说:“吃饭吧,我起来费劲,让翌晨扶了我一把。”

香琪看看翌晨,又看看妈妈,让开了路。

四个人坐在一起后,珍儿接过耀然递过来的筷子,看了看香琪和翌晨突然说道:“这么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香琪一愣看向翌晨,见他依然毫无表情便低下头。

突然翌晨开口说话了:“耀叔,以后最好给阿姨吃流食,这些硬菜还是不要做了。”

“哦,好。好。”耀然看看桌子上的菜才恍然发觉,自己光顾着做好吃的,完全忘了该给病人吃点容易下咽的:“珍儿,你看看我,真是的。”

“没事儿。这不是有粥吗?我吃这个就行了。”

香琪看了看妈妈发白的嘴唇突然问道:“妈,你身体是真的好了吗?”

“呃?当然是真的。”珍儿笑笑。

耀然连忙也点头:“你妈妈就是刚才回来累的。身体本来就没全恢复。”

珍儿忽然对翌晨说:“翌晨以后有机会就多过来吃饭吧,小时候总是过来我这边,长大了被我们香琪折磨坏了吧。”

香琪却噘起了嘴:“妈,我怎么折磨他了?”

“天天追着翌晨跑,要是我我也害怕的跑走了。女孩子注意点分寸。”

香琪虽然一脸不愿意,却也不想和妈妈争辩,只得低下头。

翌晨却突然接话:“阿姨,没关系,我都当她是透明的。”

耀然在一边吃饭,听到这个差点喷了出来。

“爸,你看你。”香琪连忙替老爸地上纸巾,怎么听见别人损自己的女儿他这么开心啊?

翌晨好像也被感染了似的,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珍儿则是望着他们,一脸笑意。

其实看着和爸爸妈妈有说有笑的翌晨,香琪十分开心,上次他在自己家里吃饭是什么时候?初中?小学?能这样看着他真好,香琪暗暗祈祷这样的日子要多点才好。

吃完了饭,珍儿让香琪跟翌晨出去走走,香琪是很高兴,不过翌晨还是板着脸。

两人走出房间后,翌晨便往自己家门口走去,香琪看他要离开连忙上前拉住他:“唉,我听说前面的店里新上了冰激凌,我们去吃吧。”

“你刚吃了那么多,还能吃下去吗?”

“能。”香琪肯定的点点头。

翌晨皱着眉,绕开他走到前面,香琪连忙跟了过去。

这条街两人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年,附近比较安静,因为在山地的缘故,整条街道有些坡度,却很干净整洁,全部被铺成板油马路,由于小区较多,街道两旁都是各家外设的花园,金雀花开得正好,金灿灿的爬了满枝;茉莉也一丛一丛地结了白色的花苞,再过不久,整个街上都可以闻到它们的清香。

翌晨在前面快速的走着,香琪只能尽量在后面追,不久两人便拉开了些距离。

等到她追上前面的翌晨,他已经拿着冰激凌回来了。

路过她的身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又快速的走掉。

“喂,等等我啊。”香琪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翌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远远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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