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刚才对人家姑娘家这样子,莫说人家姑娘会这样想,老奴我都以为你要对人家无礼了。”杨福苦笑着说。
杨司锋一想,顿时明白了。
这时代的人们,还没有人工呼吸的概念,更何况宋朝,可是最在意男女之别的,难怪人家会这样看他了。
“林娘子,你不要多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那时候昏迷不醒,我只是想给你度气而己。你或许不信,以后再有了这种事情的时候,我再示范给你看,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杨福有些不忍的转过头去。
虽然他总想明白了,少爷应该是好意的救下这个姑娘,并没有不健康的念头,这对于以前好色成性的少爷,可是难得的良心表现。可怎么还可能有第二次,难道让人家再上吊一次么?
杨司锋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道:“罢了,多说无益,林娘子估计现在也心情不好,香香,你找个地方让林娘子安顿下来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林娘子,不要再想不开了,身体需要自己的保重,不要让林教头再替你担忧了,福伯,你跟我来一下。”
“福伯,今天救人还算顺利吧,有没有遇到什么人?”福伯跟着杨司锋来到院内,杨司锋立即急急地问道。
“还好,少爷让我们去救人的时候,我们就去林娘子家附近候着了,正赶上高衙内带着人扛着彩礼,说是要迎娶林娘子过关,林娘子自然不从。高衙内扔下彩礼就走了,说是明天就来迎林娘子过门。可媒婆一直守在林娘子有,我们不好下手。到天黑的时候,媒婆走了之后,我们进入林家的时候,却发现林娘子已经吊在横梁上了,我们赶快把她救了下来,然后,就让实儿背到这里来了。”杨福简短地介绍道。
“好了,没让高衙内发现就好,也不要和别人说了,咱们家现在不能惹事生非啊,”杨司锋长叹了一口气道,“福伯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
“没事,老奴年纪大了,睡眠本来就少,老奴先在这里盯着,让实儿睡上一觉,半夜里还要把实儿叫起来守夜,家里突然没有了个守夜的人,万一那些不长眼的奴才再摸回家里来,顺走咱们家的家当,可就不值了。”杨福打了个哈欠道。
杨司锋瞧见杨福态度坚决的样子,只能嘱咐杨福父子小心点,自己打了个哈欠,自己睡觉去了。
一夜自然无话,瞧着杨实一早不停地打着哈欠的样子,他就知道,这憨厚的汉子估计是守了半夜了。
“林娘子呢,醒来了么?”杨司锋问道。
“醒着了呢,陪着香香在厨房,少爷,你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要乱跑了,我爹已经去请大夫了,让大夫看了,就知道少爷你什么时候能恢复了,”杨实恭敬地应道。
家里只有四个人,香香和杨实却坚持主仆有别,吃饭的时候,主桌却只有杨司锋一个人,杨福出门去了,杨实一个人在角落的小桌上坐着,至于香香,则要等杨司锋吃完了才敢上桌。
杨司锋确实不好意思自己吃饭的时候,别人在旁边看着,这让他有犯罪感的,胡乱的扒拉了几口,就站起来道:“好了,让你们一起吃,你们偏要生份,你们两个吃吧。”
香香拉着怯怯地林娘子坐了下来,刚要端起碗,却突然抬起头来道:“少爷,林娘子的爹被官兵抓走了,咱们能不能把他救回来啊。”
林娘子虽然没有吭声,但瞧那眼神,却满满的都是希冀。
“看看再说吧,我们自己现在也自身难保了,”杨司锋长叹一声道,“记住了,不要让高衙内知道了林娘子在我们家里。林娘子,你也不要担心,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的。你也不要担心林教头,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多半会被发配到大名府,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你好好的保全好自己的身体,以后定会有机会相见的。”
“少爷,谢谢你了,小香告诉我了,这次都多亏你救下我了,放心吧,我不会再寻死了,就是这样麻烦你了,你真的是个好人,你会有好报的。”林娘子弱弱地说。
自己是个好人么?貌似还真是的,和人急声说话都没有过。不过自己附身的这个杨司锋,可就不是什么好人了。看来,自己替他洗白这不良的名誉,任重而道远啊。
杨司锋没有马上答应林娘子的请求,林娘子脸上明显露出一些失望的神色。
可杨司锋自己才知道,自己就算有做好人的决心,也没有那个能耐啊。他和高衙内,也只是一起踢球的交情,人家会拿这个交情来换回林娘子她爹的平安无事?若是高衙内是这么好相处的人,就不会逼得林冲走投无路了。
说不定,让这小子知道自己藏了林娘子,和自己立即反目成仇,把自己送入监牢里和林冲一块做伴也有可能。
“香香,告诉福伯,让他回来了之后出去打听一下,尽咱们的所能吧,该打点的不要省着,先打听一下张教头的下落到底如何了。”杨司锋也只能帮到这个地步了,再多的就怕惹火上身了。
说了几句话,又觉得胸口疼痛难忍,香香赶快搬了个凳子让他坐了下来。
杨司锋坐在槐树底下,脑海里不知出什么神,林娘子跟着香香姑娘忙前忙后的。昨天家里遣散了那么多的奴仆,今天就靠她们两个来收拾,可够她们两个收拾的了。
“少爷,大夫来了,”杨司锋正眯着眼睛出神,杨福突然走到跟前说道。
吓得杨司锋赶快睁开了双眼,一看是一个须发飘飘,颇有出尘之意的儒生,又瞥了一眼林娘子并不在院子里,这才偷偷松了口气道:“哦,大夫啊,请坐,恕在下如今身体不适,不能起身相迎了。”
杨福再次愣了一下,想不到以前粗鄙不堪的少爷,如今变得如此彬彬有礼了,形态之间,颇有一股欣慰之感。
“少爷,你终于醒来了?我就说,吃了老夫的丹药一定有用,杨福你看是吧,我早就说过,老夫不会害了你家少爷的。少爷,既然病情好多了,就得继续用药,一定要把病根除了才好。”老夫欣喜若狂地说道。
“哦,倒不知老丈给小可开的什么药?”杨司锋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药可不简单,这是老夫寻求几十味最昂贵的中草药,经七七四十九天的精心炮制才炼出来这么十几颗,若不是看在少爷有缘的份上,老夫还不舍得献出来,”老者献宝式的摸出一颗棕黑色的药丸,如捧至宝一般的捧至杨司锋的面前。
杨司锋将信将疑地接过丹药,送至鼻前一闻,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取下丹药,再度仔细的审视,却看见,丹药的表面,隐然可见几丝金属的光泽。心中一愣,不由勃然大怒:“好你一个庸医,福伯,给我把这个害人的庸医打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