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您怎么猜的?”吴小立和阎光一惊,诧异的呆住,足不出户知窗外事,金荃莫不是成了神?
金荃冷冷的一扯嘴角,指尖敲了敲桌面,小雁儿把倒满的茶杯送到她手边,她却只敲出两个音节,没有碰触茶杯,眸光微闪看向窗外的绵绵细雨,说道:“几日连雨天,该放晴了,我也该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凌承霄怎么联络上冷沉溪,又怎么说动他借他兵力攻打胤城,但这绝对是凌承霄拨乱反正救母于水火的大好良机,待冷沉溪攻下胤城,他再以救驾的名义发兵,驱逐异军,这是一招险棋,说不定冷沉溪占着胤城不放,但这也是一招妙棋,所谓火中取栗,凌承霄有掌控大局的能力。
然,这一切,都和金荃没有关系,她不想深入其中给自己套上枷锁。
回天郡王,虚名一个,不要也罢,凌承安赏的黄金万两到手就好。
至于上医的身份,有夜子建的金字医馆在,声名早晚会有。
最重要的是,如何借着大战在即,发一笔国难财!
吴小立和阎光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想不想离开连天牧场?”金荃转过眸光,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
吴小立和阎光闻言怔住,木讷的点点头又拨浪鼓般使劲摇头,小心道:“不敢……”
“我没问敢不敢,而是问想不想?”
“当然想!”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哪个不想离开?摆脱奴役生活是他们心底的梦想,然而,这梦想太遥远以致不敢奢求。
有小雁儿的前车之鉴,心思活泛的早就收敛了。
金荃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不过听他们亲口说来,也算是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谁也没资格决定别人的一切,她还是很讲人道的,心里赞许了自己一下,道:“给我备一套女装来,然后在我曾经居住的房子里等我,直到我出现否则不能离开,机会仅有一次,把握与否全在你们。”
“您是说……”吴小立和阎光怔了怔,夜子已经不着痕迹的消失,这回轮到他们了吗?
“我什么也没说,自己去想。”金荃把他们撵走,端起小雁儿推到手边的那杯茶水,咕咚灌进喉咙。
现今的她如日中天,北武王赏识,皇上赐封,百官巴结,只待吟松坪的回天郡王府竣工,即可享尽荣华富贵,然而得来容易,守住艰难,别人给予的始终不如自己拼搏,况且她不喜欢居于人下看人脸色行事。
她拜金、现实、理智,知道如何为自己的将来谋算。
第一步,首先是获得自由。
走是好走,走了如何保身,才是最关键的,毕竟她是初来乍到,身份又卑微低贱,一旦走了,难免会被抓回来惩治。
而现在不同了,她的“奴”印去了,时局动荡,人心惶惶,谁有闲心关注她的去留?
连雨天,终要降下急骤风雨,迎来彩虹。
占据大床一角的白泽,这时翻了个身,肚皮朝天继续睡觉,神识在金字庄园的玄兽房中一刻不停地修炼着,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恢复到天兽级的实力。
“世上最能睡的玄兽!”金荃看着白泽翻了翻眼皮,神识也回到金字庄园中,把六块十色土田地里长的茂盛的铧头草拔了出来。
铧头草,一种野地常见的植物,是她从庄园外扩展而出的原野上,随手掘出栽到十色土田地里的,本是普普通通的一种野草,却在十色土田地里长的异常茁壮,紫红色的叶茎发散出淡淡的光晕,仔细一看并不是露水折射,而是铧头草本身的光泽,整株都披散着梦幻般的紫红色彩,相当美丽。
铧头草有清热解毒,散瘀消肿的功效,这是金荃考虑种植它的缘故,见十色土田地种出的铧头草和外面的差距甚大,非同一般,可见十色土必有特效,能种出不同于凡品的植物,而药力可能要更上一层。
为了以后在御流大陆多些底牌,金荃在外面的野地里找了很久,移栽过来三株野葡萄和三颗洋金花,其中一颗相当难得,是黑色洋金花,洋金花又命曼陀罗,将来受伤可用来麻醉,或作他用。
进入仓库,金荃看着自己骄傲的宝贝,心里一阵安定,一一摸索后,方才心满意足的退出庄园。
夜,屋外,雨点渐大,雷声不时落下。
金荃站起来伸了懒腰,慢悠悠的拉开房门,站在屋檐底下清醒清醒头脑。
蓦地,一道冷光,毫无征兆的从雨幕中****过来,正值金荃拉伸腰肢作侧身运动,冷光贴着她耳边“叮”一声,没进身后的门框上,尾端颤抖着发出低低的轻鸣。
“奇怪!下雨就下雨吧,什么时候下起刀子来了?”金荃转过身,看看未沾染一丝雨水的刀尾,摸摸鼻尖趣味的说道。
“瞎猫碰见死耗子!”雨幕另一端传来冰寒的冷嗤,继而,又一道光点,照着金荃射至面门。
“耗子是死的,猫却不瞎!死老鼠下刀子,猫儿不会躲么?”飞刀快疾,金荃的动作却诡异的更加迅速,只见她肩头轻轻一颤,身形硬生生侧开一步,这一刀,再次钉在了身后的门框上。
“哼!”对方冷哼一声,无数的寒光劈头盖脸罩住金荃全身,封住她任何可以躲藏的方位!
“要命!鼠辈不讲道义!欺我空手没有武器么?”金荃惊呼一声,滴溜溜转身,退回房内,门板一合,“叮叮叮”无数飞刃钉在了门上,配合着雨点奏响美妙的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