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增长,也仅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些微痕迹,但是,那眼里的睿智,身上带着的贵气,倒是反增无减!
原来……这便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爹啊!
突然想起了现代的爸爸,不知,他一切可好?知道自己不见了,他可会挂念?
应该会挂念吧!
眼眶不禁发红,鼻子发酸……
王父皱眉,“哭什么?”微微恼意的话语里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关心。
王月摸摸自己的脸庞……是湿的!原来哭了啊!
一个“爹”字卡在喉咙中,半晌,也没有吐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高修治呢?他跟你一起来的?”他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王月不知道该如何回道。
听到了那个熟悉的称谓,强压下心底的往事,又浮上心头。在如此情境下,不禁泪如雨下。
王父冷下了脸,沉声问:“是不是高修治那小子欺负你了?”
无语!
泪不止!
“小梅,你说!”他命令小梅。
小梅迟疑着,看了一眼王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被修了!”最终,王月说出了口。
王父怒极,一下子自椅子上坐了起来,愤愤道:“那个臭小子,竟敢修了我的女儿!真是不要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王月一愣,昨日之事,譬如死去,不想再纠缠!不想跟那个令她心碎的人关联了,更不想让他受到“爹”的伤害!
“您……别生气,这事……不是他的错!”
“什么意思?”王父喝道,“你给我说明白点!”
王月深吸一口气,终于叫出了口,“爹!你是不是认为将我嫁给高修治是为我好?”
王父一愣,没搭腔,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王月苦笑,“爹,您一定认为这样做是为了我好吧!就像别的父母一样,所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是,您一定不知道,这个婚姻,不是我要的!您认为对女儿好,可是,你确害惨女儿了!你的女儿是怎样的人,您心里不清楚?十几年的恶人形象已经在人们心中扎根,我是有心向上,可是,谁会给我机会?我所嫁的,真的会是我的良人吗?
所谓良人,他爱一人,就会爱着她一辈子。一辈子,也就唯她一人。
“可是……您看那些媒妁之言,哪几个丈夫不是三妻四妾的,哈哈……这就是所谓的媒妁之言?谁愿要?”
王月狂笑,“爹,您是个男的,您肯定不能了解女人家的心思!女人,不像男人,她们要的是相守一生,三千弱水唯她一瓢,奈何,世上有几位男子能真的做到?”
王父面色微动,看着王月,熟悉又陌生!
“您别找修的麻烦了!是我不愿意跟人共事一夫,才借着红杏出墙,让他修了我!你要找他的麻烦,那更是丢我的脸,也是丢您的脸!”
“你说你红杏出墙?”王父喝道,打断了她的话,脸上满是怒意。
王月咬唇,“昨日已逝,提它做什么?今日,我是为了别的事来的……”
王父再度打断了她的话,咆哮道:“身为女子,你竟敢如此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我……我……”
王父上前,作势欲打王月,小梅一下子横在了王月的跟前,抱住了他的裤脚,“呜呜……老爷,不要啊!求你不要生小姐的气!”
王月瞪大了眼,“你要打我?”
“打!怎么不打!我王咏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混账女儿呢!小梅,你给我让开,今天我要打死这个死丫头!”
他努力地想甩开小梅,但是小梅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裤脚,哀哀为王月求饶着。
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王月失望地摇了摇头,“原来,您是这样的人啊!哈哈……”
蓦然狂笑,深深地为“王月”不值,“怪不得我的性子这么不讨喜,原来这一切竟是你的功劳!”
王父停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抹掉眼底的泪痕,王月笑笑,“您啊,真的是枉为人父!我替我有这样的父亲,感到深深的悲哀!生我,哈哈……笑死人了,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我娘生的我吧?十月怀胎时,你可是秋风得意,迎娶新人,任旧人哭断肠!接我过来瑞京,我会感谢你?呸!我原本在我的乡下呆的好好的,潇洒恣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到了这,我又得到了什么?您妻子的排挤,下人的冷眼,您的冷漠,哈哈……吃好穿好,真是天大的笑话,以为我会感激您!做梦吧?我还愁吃愁穿不成?
如果不是您,我照旧在我的乡下做我的女王,也许,现在身边,已经有几个小萝卜头了。可能,我找的夫婿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更可能,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种田郎,可是,他必定会尊敬我,爱我。我们一辈子可能会庸庸碌碌地过,可是,我们会过的很幸福!
这些,你可明白?我的状元郎!
哈哈……看我这问的,这不是白问吗,您怎么可能明白,您可是一个为了前程,竟然可以抛弃妻女的人?
爹?你可真的担得起这个称谓?子女是父母身下掉下来的一块肉,合该放在手心疼着,怎能令子女如此地不乐?我被修回来,你怎么可以什么也不想,就想打我呢?我可还是你的女儿?儿女们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迎来的就是这些吗?”
狠狠地抓紧了拳头,压下自己那激动不已的情绪!
恨!真的好恨!如若不是他这个因,她怎会遭受这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