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李清玥丢不起这个脸,这个时候,只能什么也不能说!
“哈!没什么可说的了吧?”
高修治听的是心潮澎湃,但是瞥了一眼李清玥,又有些不忍,于是低声劝告王月,“月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别再逼迫玥了!”
“呵呵……”王月嘲弄地看着他,“怎么,心疼了啊?”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他沉下了脸。
王月嬉皮笑脸道:“嘿嘿,看来是让我说道你的痛楚了,看看,脸都发黑了!我好怕怕哦!”
她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胸口,突然又没事人般的松开了口,冲着他做鬼脸,“谁吊你啊!莫名其妙!”
她再度扫视周围一圈,众人脸上此时已是羞愧、敬佩、感叹……
什么样的都有,独独没了最开始的嘲弄!
王月撇了撇嘴,承受不了旁人那崇拜惊艳的眼神,她只是借了别人的诗而已,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还行吧?”
她明知故问。
看到这般学究门就来气,她冷笑一声,吟诵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诗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有那个时间来嘲笑别人的不是,还不如好好磨练你们的文采去呢!作为文人,如此小的器量,怎成大器?等你们真正体会到这首诗中的境界的时候,再来上这个层楼吧!哈,笑死人了!”
“小梅,走人!”
将这帮人彻底给打入谷底,王月才带着小梅慢悠悠的下了楼,这一次,只有敬佩的目光护送着她的离去。
高修治本想就此随她离去,但是被李清玥给拉住了袖子,她对着他摇了摇头。他要是这样走了,那她就彻底输了!
他只能木木的站在那,看着娄惊风伴着王月,缓缓离去。
紧紧地拽紧了拳头,他艰难地咽下了那口苦水!我心里的痛,月儿,你可知否?
未等到王月走出来客楼,不停的叫好声不断地从楼中传出!
王月笑笑,领着小梅径自走开了!
楼中的宾客此时已是坐立不住,在如此诗文之下,只能汗颜、羞愧。于是,大凡有点才华与傲气的,纷纷向李清玥告辞,也顾不上她那难看的脸色了!
不过片刻,人倒是走了三分!
没走的,只是碍于她的面子,不好走人。
望着那变空的座位,李清玥无奈、嫉妒、愤恨,各种负面情绪浮上心头,但是只能强自压抑!
今日的才试会,她是彻底失败了!拖累了她的名声,成就了王月的尊崇!
“清玥啊……”
“老师!”她对着一位老者恭敬地低了低头。
老者点了点头,“刚才那位高夫人的才华,相信不用我说了吧?”
她默默无语。
老者叹了一口气,“哎,你也不用太气馁!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今日,也是让你长了见识!也是让我等众人长了见识了啊!其实,你已是难得的奇才了,但是……”
“哎!”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老夫在柳州从教几十载,倒是不知道在此地还有这样的人才!倒是不好埋没了啊!”
听他的意思,赞誉之情已是不言而喻了!
“这三首诗,第一首,花间有酒,独酌无亲;虽则无亲,邀月与影,乃如三人;虽如三人,月不解饮,影徒随身;虽不解饮,聊可为伴,虽徒随身,亦得相将。及时行乐,春光几何?月徘徊,如听歌;影零乱,如伴舞。醒时虽同欢,醉后各分散;聚时似无情,情深得永结;云汉邈相期,相亲慰独酌。
第二首,起势豪迈,如风雨之骤至。言日月如流,光阴如驶已去之。昨日难留,方来之忧思烦乱,况人生之聚散不定,而秋风又复可悲乎!当此秋风送雁,临眺高楼,可不尽醉沉酣,以写我忧乎?然终以忧思难遣,故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之语,而以散发弄扁舟结束全篇。忧愤至极而又无可奈何,故唯有散发弃世。
第三首,我已是无力再做出评价了!全篇大起大落,诗情忽翕忽张,由悲转喜、转狂放、转激愤、再转狂放!悲而不伤,悲而能壮!奇才!奇才!哈哈……”
老者大笑着离去,口中反复吟诵“**************,千金散尽还复来”!
李清玥暗了暗眼,勉强勾唇,浅笑道:“今日,我们不凡来评评高夫人这三首诗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
“清玥小姐真是好气魄啊,好胸怀啊!在自己的接风宴上评他人之诗!佩服!佩服!”
她淡笑,这种形势下,她已是骑虎难下了,只能将劣势转为优势!
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嘴的纷纷称颂了起来,每一句,都能引起大家的议论纷纷!每一句,都是意义深远,涵义丰富!怎可以评的尽啊!
所以,直到月上柳梢头,众人仍是乐此不疲的辩论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李小姐的才试会开的非常成功呢!
不过,也算是另类的成功了吧。
至少,后人在提及那日来客楼,奇诗出,惊天地,泣鬼神,也是会提及她的名讳!
“夫人?”小梅不解地看着王月停步不往前走了。
“我想在这站一会儿!”
“哦!”虽然不解,但是她还是乖乖答应了,立在了她的身后。
“娄哥,你要有事,你就先走吧!”王月对着一直跟在她后头的娄惊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