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觉得头好重,谁,谁在那里。
海霓云看着前方像雾一样白蒙蒙,她似乎看见前面有个人影,是妈妈。
“妈妈,妈妈,别走,别丢下云云,妈妈。”海霓云对着前方看这快走远的母亲,不要丢下她啊,海霓云哭着叫喊着,前方的母亲对着她温柔的笑着。争着双手想要抱住她,可是越来越远,不管海霓云怎么跑怎么叫唤,只能看着母亲小事在空气中。
“妈妈。”海霓云顿时睁开眼睛,眼角流下泪珠,妈妈,云云好想你。
“云云,你醒了。”沈烈司看着已经昏迷了一个晚上的海霓云醒来开心的抱紧她。不知道自己这几个小时是怎么过的,好端端的一个人昏迷在病房内一动不动,看着他内心充满恐惧。
“烈司……我……我刚刚看到妈妈了,她在向我招手呢,还对我笑呢。”海霓云迷迷糊糊的看着沈烈司说道。她好想她妈妈,还有她爸爸,哥哥。
“云云?”沈烈司知道她母亲早已经去世了,看着这样的她,忍不住咒骂自己,为什么那样小气。不是自己,云云就不会生气就不会晕倒,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妈妈。”海霓云突然呼吸加速,她想跟妈妈走,走到那个让她快乐的地方。她不想呆在这里,不想,为什么?
“云云。云云……医生。”不。他不允许她就这样晕倒,医生,医生在哪。海霓云再一次陷入昏迷中。
当海霓云醒来已经是半夜了,睁开她那双迷茫的眼睛看着四周,烈司,看着沈烈司趴在她的床头,睡着了。
“你醒了?”走来的是一个身穿白袍的医生,深邃的眼眸,明朗的轮廓,挺拔的身姿,额,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
“霆哥哥?”海霓云惊呼道。他怎么会在这里,哥哥说,他五年前去了美国进修,她好久都没见过他了。怎么会在这里啊?
“呵呵,你还记得我啊云云。”林霆走近海霓云,宠腻的摸着她的秀发。当他看见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当年的芸芸了,那脸庞那轮廓,那秀发……还有,那病。
云云的病在几年前复发一次,就是因为那个不知好歹的人,韩树东,虽然云云不喜欢那个人,但是还是让云云旧病复发,让他见他一次揍他一次,他再也不敢接近云云,还有那个唐薇,他要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所以,他费尽心思,故意让好的设计师的作品给她剽窃,好让他有机会让给她身败名裂。
事实像自己所想的一样,他成功了,但是云云的病却没有好转,因此,他要去国外进修,他要她的病好起来,所以拼命的做实验,救人看书。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海霓云压根就没想过两个人会这样相遇,会在这里见到林霆,心里的不快乐突然释放了出来,或许是见到亲人了吧。
“毕了业了啊,所以在这里上班。”林霆扶着她坐起来。其实他说对了一半,这家医院是他家的,他是从海智宸那里知道她在台湾,特意来找她的,所以他就在这里上班,好靠近她。没想到可却是她来找上门,就因为她的病,用这种方式两个人见的面,为了她,他远赴外国念书,为的就是治好她的病。现在,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她。
“呵呵。”海霓云望着他开心的笑了。除了哥哥,他就是她最喜欢的哥哥了,她都没忘过他。小时候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每次,哥哥不在家,他就会来陪自己玩,被人欺负了,他们都是第一次出头。从小呵护她爱护她,她从小就有这样的依赖。
“傻啊你。”呵呵,以前她也是这样傻傻的看着他。林霆回忆着以前开心的时光。这么天真的女孩子难道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吗?上帝就那么残忍?
“怎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病成这样都没去看医生吗?”林霆摆出哥哥的架子瞪着她。都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智宸知道了,不把整个台湾的医生灭了才怪,他那脾气,谁欺负她妹妹谁就倒霉。
“我有吃药啊。”只是没想到这一天那么快到来。海霓云说道,言语间泛着无可奈何。是不是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爸爸曾今问个个算命师傅,那个师傅说她会发病四次,而这四次都会得到抢救,但是四次后就难以保证。现在来说小时候那次,韩树东那次,还有前天那次,三次发病过了,是不是就没有救了?
“你啊。”林霆又怎么不知道她的无奈,她有先天性心脏病,都靠药物维持没有发作,这是始料未及的是,难怪还智宸和伯父都那么宠她迁就她。
“拜托,霆哥哥,不要和爹地,哥哥说哦。”不然她肯定会被带到家里去,那就再也回不来了。她很喜欢这里的风景还有沈叔叔沈妈妈,还有。他
“你以为,这件事能瞒得过智宸?”智宸可不是一般人,从小就把她这个妹妹玩手上捧着,在学校有什么事,被谁欺负,他一概得知,这是他保护妹妹的一种方法,让她受不了一点委屈。再说了,以她哥哥的能力知道她发生什么并不难,年纪轻轻就将手下的公司阔大好几倍。
“哥哥。”是啊,哥哥会知道的,以前在学校她被人欺负的事情,就是设计图稿子的事情,搞得心脏病发,而那个罪魁祸首在她回到学校就没有再出现过了,听同学说,是家里的生意倒闭,退学了。
她长大了,什么都懂了,知道是哥哥帮她出气。她不安得看着在旁边熟睡沈烈司,或许,她的离开他了,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该占着那么好的人不放,他会得到更好的对象,她配不上他,她就是个药罐子罢了,想着想着无声的流着泪水,她该怎么办?
海霓云靠在林霆肩上,看着熟睡的他。
而沈烈司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谈话间的两个人,他做梦,梦到,他和海霓云在草原上开心的奔跑,看着升起的太阳,等待着太阳的落下,梦中的两个人相依坐在草原最高点。
“来来,小心点。”沈妈妈紧张的扶着海霓云步上楼梯,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心慌,整个人怎么会就这样晕倒,她得弄些东西给云云补补,听雨泽说是烈司叫了个女人来家里,她可不同意,云云是她的准媳妇,谁来抢这个位置叫谁好看。沈妈妈想着。
听到雨泽说云云晕倒了,他们两人就连度假都来不及,赶紧跑回来了,哎,还好云云没什么事情,不然怎么和她父亲交代啊,何况还是自己儿子的错,花心萝卜,竟然带女生回来,的好好修理他。
可是不管她怎么修理了大儿子。云云就是一副不关紧要的样子,让她看着心慌。沈烈司这几天都在照顾着她。她却把他当陌生人,能不见就不见,能不理就不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他知道海霓云在生他的气,可是他不想,他怕云云在晕倒,所以就忍着,看着她就好了。
“云云,够了,冷战够了好吗,那么久了。”都一个星期了,他受够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受不了海霓云对他的无视。沈烈司抱着她痛苦的说道。
“我没想过冷战,这样也很好不是吗,跟刚开始这样,不好吗?”海霓云拉开他的手,走到窗前说道,这样做,或许能让自己对他少点关心,少点接触他,让她走后不用那么痛苦。
“云云姐,下面有人找你。”雨泽敲门打断两人之间之间的谈话说道,那个来找云云姐的人好熟悉,就是说不出在哪见过。海霓云越过沈烈司离开让她窒息的房间。
“霆哥哥,你怎么来了?”
海霓云惊呼道,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而且她也没说过她住在哪啊。
“来找你啊。”
林霆揉着她的秀发说道。这个举动让躲在楼梯后的沈烈司倍感不舒服,想扒开那双手。林霆是来带她去医院复查的,每周一次复检,防止病情恶化。只是唯一的办法,救她的办法,所以不管海霓云愿不愿意他都要带着去检查。
“嗯,走吧。”海霓云你知道拒绝是没用的,所以乖乖的出去。不 望回首看向自己房间的窗户,他在看着她们。
他不就是那医生吗,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是什么关系,认识吗?一大堆疑问在他脑海里转不出个所以来。沈烈司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却没有勇气追上去。
“云云,要你要记得吃,知道吗。”林霆叮嘱道,她怕吃药不是不知道,但为了与他的病榻不得不吃啊。
“嗯嗯,知道。”这个药对她的病有好处,她就算再苦也得吃,因为她想活着。当海霓云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了。
“雨泽,你吃了没?”海霓云一进门就看到沈雨泽一个人呆在厅里。
“还没呢。”他饿啊,可是哥哥又不在,他又不会做饭,只能挨着。
“还没?你哥哥呢?”都几点了,还没吃饭。海霓云看看已过七点的时钟。烈司去哪了,留弟弟一个人在家。
“哥哥出去了还没回来。”或许在和那个女人在一块吧,海霓云苦涩的想着。就这样饿着不是办法。
“那沈叔叔沈妈妈呢?”环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爸爸妈妈的朋友有事就出去了,晚上没回来吃饭。”沈雨泽无奈的说道,哎。一个人好无聊啊。
“我去买晚餐回来,你在家等会,嗯?”海霓云不知道沈雨泽还没吃饭,竟然能把自己的弟弟丢家里了,沈烈司,真有你的。
“嗯。”其实他也可以去买,就是懒得动。真不知道哥怎么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该不是真的要娶那个女的吧。沈雨泽打着问号。望着海霓云出去的身影想着。
“咕噜……咕噜……”从肚子里传来的声音,他好饿,云云姐怎么还没回来啊,都九点多了。
“云云姐。”听到了开门声,他开心的叫道。额,怎么会是哥啊?
“怎么,她还没回来?”沈烈司语气不好的说道。还没回来,约会那么久了。
“回来了,又去买晚餐了。”沈雨泽没好气的应声。
“哦。买晚餐。”
“买晚餐?她去买晚餐。晚餐……你说她去买晚餐。”沈烈司叫吼得问着。
“是啊。”怎么了,他一头雾水。
“你,你不是不知道她是路痴吗。”沈烈司怀着不安的惊恐,汗,上次她一个人在大街上逗游了多少个小时,还差点被坏人骗了,这次。不要有事。云云,等等我。将还没掩上的门关上。云云姐……沈雨泽第一次想骂自己怎么那么懒。忐忑的心在屋子里瞎转着。
这天公不作美说下雨就下雨,让他只能冒着大雨冒无目的的找着。
“云云。”到底在哪里啊,快出来好不好,别这样吓他。
“云云。”
“云云……你在哪?”沈烈司冒着大雨到处跑着,希望能找到那个人啊。
“云云……”是芸芸吗?
看着在便利商店蹲着的人儿。全身湿答答的,都是水,一个人无助的蹲在那里,脚边还有几个盒饭。
是,没错是她,只有她会这么笨。
“云云,你有没有怎么样。”还好他找到她了,不然遇到坏人怎么办,沈烈司抱着眼前的人。
“烈司。呜呜……”是他来找她了,她好怕,好怕再见不到他了,转了好久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下着雨出租车又不肯送她回去,她只能呆在便利店里发抖,找不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不,或许,她就想这样消失在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都得不开心。
“乖,没事了,没事了。”沈烈司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海霓云身上,安抚着她,吓坏他了。
“回去了,好吗?”
“嗯。”她想睡觉,头好痛,好晕。海霓云点点头。沈烈司抱起海霓云走回去,海霓云靠在沈烈司的肩上,任雨在下着,下着,就这么下着,雨中的两人像一对虚幻的人影,若影若现,只到看不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