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一滴露,清夜坠玄天。将来玉盘上,不定始知圆。
中州最东南有一州,名叫泉州,泉州东面、南面临海,西面便是牧州,而芒砀山和快活林便是在牧州。
千年以前的泉州有个名震中州的宗门—浩然天下,当时浩然天下执整个中州修仙界牛耳,以一宗的实力便可与整个中州为敌,当时浩然天下的宗主—阎真子炼制了一把超越仙兵的神剑,剑成之时神剑吸走了天地间九层的灵气,这才导致了后来中州的灵气稀薄。
然而浩然天下首当其冲,宗内修仙者体内的真元全失。
中州其它势力循迹来到浩然天下,发现宗内的情况,正邪势力便联手攻上了山门。
浩然天下的飞升境、化境大修士皆死于这场浩劫,门下弟子大多死于这一役,极少能逃出保住性命,那一场惨案简直就是一次屠杀,阎真子带着神兵不知所踪,最后浩然天下的天材地宝皆被瓜分干净。
“老头子,那后来阎真子带着神兵到底去了哪里?”
“怎么,惦记上神兵啦。”
“见念作为仙兵便具有如此威势,比仙兵更强的神兵,怎会不叫人神往。”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一把仙兵居然起了个这么文绉绉的名字,你也好意思的。”
“可是见念它很喜欢这个名字。”
两道身影御剑从牧州离开后直奔泉州的一个临海小城,两人落地后便来到小城的一酒楼,此时已经入夜,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其中一人正是失踪了七年的陈文清。
老者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宣城的青花酿真让人想念,今日得尝佳酿,实在是痛快,人生幸事不过如此。”
陈文清闻了下杯中酒,尝了一口还真不错,“老头子,你就别在这感慨人生了,你这些年带我走遍整个中州,就为了这把仙剑?”
一把飞剑被搁置在桌上。
“而且,你跟我说了浩然天下的事情,又带我来到浩然天下的旧址所在,到底是为了何事?”
老者的双眼眯成一条缝,“你将百草醉给我喝一口,我就告诉你,反正你每次拿出来也就看看,又不喝,简直是暴殄天物。”
陈文清没好气地说道,“不说拉倒。”
老者一拍桌子,“你个小没良心的,当年要不是我救你,今天怕是你的坟头草都比你人都高了吧,难道你请我喝口酒不应该吗?”
“这顿酒算我的。”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罢了,算我倒霉,捡了这么个不知师恩的狼崽。”
原来这个老者便是陈文清的师父—灵宝道人。
此时酒馆里来了一对父女,父亲手里提着一只二胡,女儿体态娇小,长相甜美,怀里抱着琵琶,看来是来酒馆里唱曲的。
父女两坐好之后,父亲开口说道,“诸位客人,我们父女两又来为大家唱曲了,唱的不好希望诸位客人多多包涵,要是客人觉得好,希望可以给些赏钱。”
一公子哥说道,“老张头,你要是把眷娘送进我府里,你就不必如此辛苦的唱曲了,眷娘也就可以享福了,如此皆大欢喜,多好。”
老张头打了个哈哈,“赵公子说笑了,眷娘是个福薄女子,她自然是没这福气进赵府的。”
不等那赵公子开工,老张头立即又说道,“今日先为诸位客官唱一个《醉渔唱晚》。”
二胡是一种独具魅力的拉弦乐器。它既适宜表现深沉、悲凄的内容,也能描写气势壮观的意境,音色接近人声,情感表现力极高。
此时老张头将身体左斜,左手持琴按弦,右手握弓,开始演奏。
“明月太虚同一照,浮家泛宅忌昏晓;醉眼冷看朝市闹;烟波老,谁能惹得闲烦恼......”
老张头声音略低沉,正好将渔父泛舟,醉卧其上的意境变现的淋漓尽致。
一曲终了
满堂喝彩
老张头放下二胡,起身抱拳,回应大家的喝彩,此时他那微红的脸,真的有些像那醉酒的渔父。
接下来老张头的女儿—眷娘,给在座的客人唱了一曲。
“送客时,秋江令,商女琵琶断肠声。”
“可知道司马和愁听。”
“月又明,酒又醒。客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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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分别时的离愁别绪在眷娘清脆的嗓音下,别有一番韵味,曲终之时竟是无人言语,任旧沉浸在眷娘所营造出的意境之中。
场间唯一清醒的两人谈论道。
“臭小子,你怎么看。”
陈文清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父女两,“虽说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是只要他们能安安分分,不伤天害理,这一大一小两只狐妖,我自然不会去管他们,至于他们在演奏时用的小手段,也无伤大雅。”
灵宝道人往自己嘴里弹了一颗花生米,一边咀嚼一边说道,“这对父女,我在百年前便见过了,同样的打扮,同样的境界,同样的表演。”
陈文清一脸疑惑,看着老者。
灵宝道人继续说道,“如果你现在出去,然后再进入这家酒馆,你会忘记你之前进来发生的事情,然后再听一次父女两唱的小曲,其实在你小的时候我就带你来过此处,只是在你踏足这里的一瞬间,你脑中关于此处的记忆便全部消失了,而我有异宝在身,所以不受影响。”
此时众人已从眷娘的歌声之中回过了神,接下来自然是一片鼓掌之声。
一些有钱人,包括那个赵公子都给了赏钱,老张头的脸仿佛是要笑开了花。
陈文清回头问灵宝道人,“这些来喝酒听曲的都和我一样?”
老者点了点头,“差不多,只是这些本地人在进来时会被强行塞一些记忆在脑子里,所以那个赵姓公子才能知道这父女两的名字。”
听灵宝道人解释完后,陈文清觉得这是一个法阵与幻境的结合,这个法阵不会害人性命,除了之前所见的功效,便没了其他作用。那个布阵之人废了这么大的架势,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陈文清百思不得其解。
灵宝道人说道,“这两个狐妖更惨,在这个法阵里待了几百年而不自知,只能日复日一日不停地唱着这两个曲子。今日我之所以带你来,是想让你破了这个阵,还这两个狐妖自由。”
陈文清说道,“难道说,以你的实力都破不了这个阵吗?”
“破是能破,但是以力破阵之下,这两个狐妖作为阵中核心必定身殒。所以只能以巧破局。”
没有何小白在身边,陈文清想一个人破阵还是非常困难的,陈文清苦笑了一下,看来是之前对何小白的能力太过于依赖了,也不知道这些年她过得怎样,还有顾赢在赋院的日子有没有过得舒服些,还有安然那小子,无属性灵种的问题有没有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