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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公平,是自己的事儿

主持人让我上台宣讲获奖感言时,我已浑浑噩噩地轻狂了起来。发表获奖感言时,我将奖杯抛向空中,还没落地,我已拉着模特的手消失在人们错愕的目光中。黑幕,即使很黑,也是给你一个看清自己的契机。

此时此刻,我们可以为自己记录下什么?

是一种轮廓?外貌、身形、色彩、光影……

还是一种状态?执著、克服、挣脱、奔跑……

我为生命留下了太多照片,装满了整整一个房间和十几个硬盘。在那里,光影将历史留下,成为一种永恒。

从美容美发行业,跨越到化妆造型设计,最后落脚成为掌镜记录美丽瞬间的人,我在不同的阶段,做出不同的选择。每个人都是幸运的,因为无论命运引导我们走向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能看到自己有所经历,积累了岁月。我很欣慰自己哪怕遇到过重重的桎梏,却还能听到自己心里发出的声音,是它引导我迈出下一步,哪怕在当时当刻,一切都显得荒唐又无从着落。

每次我走进自己的工作室,即便屋子已经被各种器材塞得满满当当,我却仍只能看到一个空荡荡的空间。我知道,这是一路走来自己用努力换得的一种权利和资格。是自由,让我能将这小如房间大若宇宙一样的心灵空间一点一点填满。在这里,我可以释放自己,然后追逐梦想,将一切有关热情的念头打包入行囊,然后启程。就是这里,容得下我,也容得下我的心气。

我相信追逐梦想的人不太容易在半路轻易折返,因为他们专注于眼前的路,而不是脚底的石头。在这样的冒险旅途中,我不仅获得了方向,更获得了空间。

时值2000年,正是世纪交替的奇妙时刻。我进入自己的22岁,仍年少,但却不再轻狂。

这一年,在化妆领域,我已经为自己建立了一定的知名度,而我的作品也越来越受到业界的关注。通过电视上的各类时尚综艺节目,知道我名字的人越来越多。更多的杂志启用我的作品做封面,如《时尚健康》和《中国时尚美容》。而我本人,也收到一些杂志对我做专访的邀请。

对于一个化妆造型师,作品能被高频率地刊登在大刊上,无疑已经在职业和艺术的层面,获得了认可和欣赏。

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我创作的灵感突然似放开闸门后的水流,涌入心头。我很快投入到各种各样全新的尝试中,对美的感觉也开始变得愈发敏感而伶俐。命运造物的巧妙全在它的公平,虽然它让我在成长中养成了内向的性格,却打开了一扇让我的心最大限度接近美好的窗户。

虽然我的成就在别人看来有点一夜成名的意思,但于我,这却是长久积累的一种结果。在这个结果之后等待我的又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但因为年轻,那种阶段性的浮躁,突然占据了我的身体。

打开知名度以后没多久,某个杂志社受到我封面作品的启发,举办了一次以植物为主题的封面造型大赛,还特地邀请我去参加。对这次比赛,我自然是信心十足,花去了很多时间和精力进行筹备。比赛正式开始之后,我将所有的参赛作品浏览了一遍,心中暗暗做出比较,坚信夺冠我势在必得。

虽然自信,但在大赛宣布获奖名单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突然悬起来,手心忍不住冒汗。紧张之余,我还不忘在心中为待会儿的获奖感言打个草稿。脑海中,已经为自己描绘出手捧奖杯,被聚光灯照亮时的激动人心的一刻。

但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的名单公布出来,我却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我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也无法再集中精神。直到接下来,宣布第五名,第六名,我的名字才被念出来。我的心从高处落下,但这一次,是自由落体一般的迅速下沉,伴随着一种整个人被掏空后的疲倦感。我面无表情,双手紧紧握拳,居然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主持人让我上台宣讲获奖感言时,我已浑浑噩噩地轻狂了起来。发表获奖感言时,我将奖杯抛向空中,还没落地,我已拉着模特的手消失在人们错愕的目光中。黑幕,即使很黑,也是给你一个看清自己的契机。

我的作品,原本就是为了还原最自然的真实而存在着的,我怎么能容忍这些杂志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某种利益而毁掉那个最原始也是最美好的初衷。

从出生以来,我第一次被社会的阴暗面捉弄,我在第一时间里很本能地做出了反抗。虽然这种方式幼稚而且极端,但这就是我,无法粉饰,强装镇静的我。

每一种艺术,都是凌驾于生命体本身之外而存在的一种精神力量,我的作品也不例外。在我的潜意识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坚持。这个声音为我作出底线判断,它指出对错的方向,引导我做应该做和必须做的事。

多年之后,我又和当初组织大赛的那本杂志的主编有过联系。他对我讲了他当时为难的处境,还劝我不要再记恨当时的不公。最近和这位主编碰面时说笑间,还会提到那次颁奖时的情景,他笑着问我,当时脾气怎么那么火暴?不只是他,到现在同行们说起我,都会提到那次在大奖赛上摔奖杯后绝尘而去的往事。在朋友们的眼里,内向腼腆的我会有那种暴烈的脾气和举动,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

成长以后,我开始逐渐理解,每个人在每段时间里都会陷入某种立场。也许这个立场与他的价值观背道而驰,但迫于压力,仍必须违心地接受甚至坚持。而比赛从没有公平或是不公平,现在看来,我当时的作品也未必就是当之无愧的冠军。从自己的立场来看,也许我完成的创作就是无懈可击的;但从另一种立场来看,把握全局、造型设计是集模特展现和镜头设计于一体的多维创作,一个环节失衡,就难免不能达到完美的统一。

那个时候我刚刚从事业的路上苏醒,开始习惯于被肯定和被赞扬,也慢慢认定只要付出心血,尽最大的努力,就能获得最好的结果。原来这个世界如此立体,我时时刻刻都要做好准备,迎接那些与之前经历过的完全不一样的遭遇。

我逐渐学会变换角度,调整立场,不再简单地利用逻辑思维和价值判断去左右自己的情绪。所谓的不公平时有发生,而我们能做的不过只是随着它设定的全新节奏走一段,彼此留有余地,这不是虚伪,而是一种善良。

学会在这种现象中周旋,我也逐渐看淡了一些,让心重新恢复平静。这个世界的规则一直在变化,唯一没有变的就是规则以外的东西。它们总是随意闯入人们已经设定好的某种情境,等待着人们用自己的方式,渡过难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情世故。学着圆滑是为了能在生活和工作中做到游刃有余,只要心中清晰地知道自己所把握着的某种坚持,认准底线,就不会在这样的世界中迷失方向。

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上演在众人面前发脾气摔奖杯的戏码,那是只属于年轻时自己的幼稚和偏执。我会以新的方式,在不伤害任何人的前提下,在心底保留一片属于自己的开阔空间。在那里,我可以任意发泄和奔跑,在那里,我永远幼稚和极端。

男人爱把生活比喻成驾车,加减挡,松油门,踩离合,估测拐弯时的角度,判断倒车时的距离,避过障碍,继续前行……身体和车体形成需要完美配合的两个世界,要懂得在什么样的路况下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这才是好的驾手。掌握一台车,如掌控自己的人生,唯游刃有余,才能做到既快速,又安全。

2000年9月10日,我开始从专职化妆师跨界到摄影,希望自己能通过镜头将一种全新的创作方式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伴随这样的步调,我做到了。一掌镜,至今十年。

【背后的故事】周杰伦

2006年,周杰伦红遍华语歌坛,他是当时的另类偶像歌手,不以浓眉大眼取悦谁,而用独到的音乐语言诠释自己。

周杰伦心态很放松,在镜头前也一样。睿智,坦荡,真诚,谦逊,是我对他的感受!

【背后的故事】人体书法

书法,能够最直接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气韵源自内心,发自内心,流淌自如。

人的肢体动作带动肌肉的韵律,似乎也传达着一种感情,一种语言。

灵感闪现,我将这两者结合起来,用墨水在模特身上一笔一笔写上去,竟然真的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以人的皮肤为介质,墨色更加生动,活灵活现。而且书法的韵势,随人的动作发生弯曲,真正如行云流水一般。再配以灯光着色,画面便产生了一种唯美、古韵的感觉。

经过这次尝试,我认为书法和人体的艺术组合形式还可以继续挖掘,比如用肢体动作构成文字,并加入自己的意识等。

每次拍照用了闪光灯就感觉拍出来的照片光不对,该怎么设置光圈和快门呢?

我建议能不用闪光灯就不用,因为闪光灯用不好拍出来的照片会千篇一律,最好是对光圈和快门速度有一定了解。比如光圈不变,那么速度越快,拍出来的照片越暗,景深越大;速度越慢,照片越亮,景深越小。而快门不变的情况,光圈越大,拍出来的照片越亮,景深越小;光圈越小,拍出来的照片越暗,景深越大。所以在暗的地方就应该尽量设置大光圈和低速快门,当然要保证能端稳相机为前提。或者直接把相机架在三脚架上拍摄,出来的照片一定是出乎想象的漂亮。如果实在太暗,必须使用闪光灯,那么就用大光圈和低速快门配合自动闪光拍摄好了。

拍出来的照片显得自己好胖,该怎么摆姿势会显得瘦一点呢?

搁一个台子或桌子在前面,双手撑在台子上尽量向前撑,这样就能把脖子上的赘肉遮盖掉,显得脸很瘦的样子。还有就是挺胸收腹,向上提一口气。另外,侧身45度面对镜头也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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