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
冉之一看着许湛被刘茂劈头盖脸痛骂的模样，忍不住暗自在心里偷笑起来。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好，但她见到许湛挨批真的很想笑。
冉之一憋笑时候的表情和平时面无表情时没什么不同，只是嘴角轻微有些上扬，一双星眸里璀璨又闪耀。
不过许湛一整个上学期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盯着冉之一瞧，所以对她的各种表情简直了如指掌。
他故意装作生气地瞥了冉之一一样，示意她不要太过分。
但是可惜他这一眼神才刚传到一半，就被一本英语书无情的阻断了。
许湛才刚来得及顺着书看向它的主人，书的主人就火冒三丈地嚷嚷起来了。
“许湛你怎么回事？说你你还不听，现在竟然还敢当着我的面给人家抛媚眼！！！你是不是想挨处分？啊？”
刘茂简直要气炸了，前几天二十九班也有一对谈恋爱的，在操场拉手的时候被王见全撞了个正着。
然后两人就被王见全拉到了办公室好一顿批评教育，当时两人都吓地跟个鹌鹑似的，甚至那女生还被说哭了。
刘茂望了望插着口袋满脸写着“你说随你说，我听一句就算我输”的许湛，无奈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
怎么到自己这就不一样了呢？
“老师，您说对，都是我的错。”
许湛嘴唇微抿，沉声开口，声音里没了刚刚的散漫和随意，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认真。
？？？
！！！
正沉浸在“自己不是个有威严的班主任”的伤感里，刘茂突然听到许湛这番话，惊地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许湛他这是承认他错了？！
还说自己说的对！！
“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刘茂十分害怕自己刚刚是在幻听，许湛啥时候这么乖巧了？？
许湛眼睛都没眨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说您说的对，都是我带坏了冉之一同学，所以处分我吧。”
如果说刚刚冉之一还不明白许湛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那么听完这一番话之后，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感情是刚刚听到班主任说处分什么的，怕自己也会受处分，所以想把责任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冉之一莹白的贝齿轻轻咬了下下唇瓣，素净的小脸都皱巴成了一团。
她沉默地向左靠近一步牵住许湛的手，抬起那双黑郁郁的眼眸直视着刘茂。
“处分吧，一起。”
声音里颇有些生气的意味，但不明显，在刘茂耳朵里就还是那个恬淡的声音。
不过在许湛听来，他立刻就明白她家小姑娘生气了，至于气什么，以冉之一聪明的小脑袋肯定知道自己想把事揽在自己身上了。
如果平日里冉之一生气，他是说什么都会为了让她消气顺着她来的，但是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处分，一旦记在档案上对她的小姑娘来说就是一辈子的污点。
他无所谓，毕竟之前高一刚开学那次已经记过一次了，不在乎再多一次了，但他家小朋友不一样，她的档案就该如她一般，纯粹干净，不能有一丝污点。
所以许湛只是沉思片刻，就毫不迟疑地开口了，“老师您说冉之一同学这么优秀，成绩好长得又好看，为什么会看上我呢？都是因为受不了我的纠缠所以才勉强答应我的，所以还是处分我比较合理。”
刘茂还没做反应，冉之一就一把松开刚刚牵住许湛的手，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许湛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是那种为了不受处分把责任都推到你一个人身上的人嘛？”
“不是，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档案上不应该也不能有处分两个字，不管是因为什么，因为谁。”
许湛听出冉之一语气的委屈，连忙凑近一步拉着她的手解释道。
“不行，我们说好都一起的，要处分那也要一起处分。”
冉之一没睁开许湛的手，语气明显也缓和了许多。
“乖，听话，这个事咱听我的好不好。”
许湛见她态度软和一点，连忙连哄带骗地想让冉之一改变主意。
不过冉之一还没来的及对他这番哄骗做出反应就被一声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了。
“咳咳，我说你们俩个能不能注意点，你们班主任我还在旁边呢！”
刘茂面上努力装作一副很有威严的样子，但那咬牙切齿的语气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冉之一脸一红，连忙挣脱开许湛的大手。
刚刚说的太认真都忘了班主任还做在这呢。
也太尴尬了吧。
许湛倒是没什么感觉，他脸皮厚，而且他恨不得当着全校人的面这样牵着冉之一，宣示自己的主权。
刘茂看着两个规规矩矩离着一米远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轻飘飘地开口道：“刚刚吵什么吵，我也没说要处分你们啊。”
“？？？”
许湛和冉之一同时睁着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刘茂，面上表达的是同一句话：“你刚刚明明说了一句‘是不是想挨处分？’”
刘茂盯着两双疑惑的大眼睛，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刚刚不是说地太忘我了嘛，想吓吓许湛来着。”
“切。”
许湛不屑地冷哼一声，十分鄙视刘茂这种行为。
刘茂觉得自己瞬间又被看扁了，那该死的胜负欲又一股脑都冲了上来。
“咋滴，你早恋你还有理了是嘛？别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如果这次月考你们俩不给我拿个年级第一和第二回来，我就去校长那添油加醋地告状，实实在在地给你们讨回来个处分。”
刘茂说的口干舌燥，端起桌子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然后凶了一句，“听见了没？听见就哼一声。”
“哼。”
许湛乖巧听话的地表示自己听见了，不料刘茂又不爽了，“你哼什么哼，有这么对着老师哼气的嘛？啊？你看看人家冉之一同学，乖乖巧巧地多听话，跟人家谈恋爱也没见你跟着学学人家的优点。”
许湛：“……”
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他没话说，但刘茂还有话说啊，他冲着许湛摆了摆手，眉宇间是满满的不耐烦，“算了吧，你赶紧给我回教室学习吧，我看见你就烦。”
随后又跟变脸似的一秒切换到“善解人意的班主任”身份朝着冉之一说道：“聊了这么久别耽误了我们冉之一同学的学习，赶紧回教室吧。”
许湛：“……”
再次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