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茂的舍命相救之下,孙坚一行人逐渐摆脱了身后的追兵,而祖茂这边。华雄死咬着不放,眼见自己的亲兵一个个的减少,祖茂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这样逃下去自己就只剩下孤家寡人了,到时候一个不小心被杂兵拖住就难逃一死了,一狠心祖茂钻进了树林深处,让手下的亲兵四散开来,各自逃命,企图通过复杂的地形来逃出生天。
“不要管那些杂兵,那个带红色头巾的是孙坚,抓住孙坚者赏百金”看到前方“孙坚”将士卒四散开来,华雄远远的喊道。
听到华雄的话,祖茂也知道了是孙坚的头巾暴露了自己,华雄已经追了自己这么久了,想必孙坚已经逃远了,便想将头上的头巾摘下来扔掉,看到旁边的大树,祖茂突然计上心头,带着仅剩的三个亲兵,往树林深处又跑了一段之后,祖茂将头上的头巾摘了下来。绑到了眼前的树上,自己则带着三人藏到了旁边的一颗树后,准备等华雄到此之后,趁其不备,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要是能将华雄斩于马下,就算自己等人死在这里也是值得的。
华雄带着人紧追不舍,但奈何丛林之中实在是没法加快速度,而“孙坚“这厮又及其狡诈,早在进入树林不久就弃了马匹,眼看距离越来越远了,华雄一狠心让所有人都弃马,步行追击,只要能抓到孙坚,其他的那些杂鱼跑了也无所谓了。不一会儿,便又隐约的看到了那根红色的头巾。可不知道为什么“孙坚”似乎并没有逃了,而是站在原地不动,华雄也没有多想。急忙向“孙坚”奔去。
等到了跟前,在放眼看去,这哪是什么孙坚,这贼厮居然将头巾绑在了树上,混淆自己的视听,愤怒的华雄,狠狠地扯下头巾仍在地上,对麾下的士卒喊道:“追,都给我追,他肯定跑不远,就算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孙坚给我抓住”。就在华雄对着士卒咆哮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怒吼。
“华雄贼厮,受死吧!”躲在一旁树后的祖茂见华雄正在对士卒发火,趁着华雄不注意的时候,从树后跳出,狠狠的一刀斩向华雄,多年的行伍经验救了华雄一命,听到耳边传来的呼声,华雄下意识的一个侧身,脑袋一偏躲过了祖茂这必杀的一刀,但事发突然,没能完全避过,这一刀还是砍在了华雄的肩胛之上,还好有着肩甲的阻挡,只是划开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要是没有肩甲,左臂必然连根断下。
肩胛的剧痛让华雄的双目充满血色,反手就是势大力沉的一刀,这时的祖茂旧力刚尽,新力未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华雄一刀砍下了脑袋,当然就算是反应过来了,祖茂也不一定能挡住华雄含怒一刀,就算是孙坚面对华雄,前几刀也只能暂避锋芒,何况是武艺远远不如孙坚的祖茂。至于和祖茂一同三个亲兵,没有祖茂那般的武艺,还未等靠近华雄,便被反应过来的西凉士卒乱兵砍死了。
看到祖茂身上的铠甲,华雄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这哪里是孙坚啊!这明明是孙坚的部将祖茂,孙坚这厮实在狡诈,此时恐怕早已逃回了诸侯大营。愤怒的华雄只好带着祖茂的首级继续追杀溃卒,想要在面对诸侯援军之前尽可能的扩大战果。
再说到联军这边,自从孙坚作为先锋前往虎牢关下之后,一直没能有太好的消息传来,斥候每日来报无非就是孙坚在关下和华雄鏖战,不管输赢也没能产生决定性的战局。对此,袁绍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孙坚是自己指定的先锋,而且孙坚也不曾懈怠,每日都在尽心出战,但奈何华雄也不是简单人物。只能再等一段时间,再行换人前去,毕竟此时将孙坚换回来这不是打人家的脸吗?况且孙坚还没有败呢。对于其他的诸侯来说,这个时候他们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有孙坚顶在前面,自己有没有什么损失,等到孙坚破关了,自己再跟上分一杯羹,就算孙坚不幸败了,联军这么多人,也能保住他,让孙坚先消耗一番也是挺好的。
和往日一样,诸侯各自安排好自己的营防,便早早的休息了,五更时分突然斥候来报,说前方火光冲天,孙坚和西凉军正在交战,还不等众人聚集好自己的部队,就远远的听到了奔腾的马蹄声,好个狂妄的徐荣,居然敢直接攻打联军大营,还不等袁绍发号施令,就已经可以看到即将冲杀过来的西凉军了。
此时的袁绍还算是镇定,在他看来,联军有这么多人,西凉军冲进来恐怕也是由来无回,自己也正好借此机会可以夺了那虎牢关。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西凉军在为首一人的带领下仿佛狼入羊群,联军的前营不到盏茶功夫便被击穿,此时中营总算是做好了准备,但西凉军此时早已杀红了眼,那管的了那么多,望着密密麻麻的联军中营就那么一头扎了进来,本以为可以挡住西凉军攻势的袁绍,没想到中营也被凿穿了。特别是为首的那人,简直是一个人形杀人,联军中没有一人是他的一合之敌,在他的带领下联军简直是势如破竹,眼看西凉军就要调转马头再次冲向中军,袁绍也有些慌了。
“华雄这厮怎会如此厉害,若是我的上将颜良文丑在此,定然不会可以挡住这厮”袁绍脸色铁青的对诸侯说道。
但袁绍不曾想到的是,华雄被祖茂偷袭,虽说未死,但也受伤不轻,这次领头可不是华雄,而是吕布,就算是颜良文丑在此,恐怕也不一定挡得住。按照李儒的谋划本身就是为了定功于一役。趁着前几日的拖延,诸侯放松警惕,今夜偷袭不仅仅是要除掉孙坚,还要给联军一个狠狠的教训。所以虎牢关内也是倾巢而出,留下守关的都是一些杂兵。进攻诸侯大营的先锋,必然是需要一个武力最强的人来,所以吕布当仁不让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眼看前营已经被冲散了,中营要是再被凿穿一次,那中营也必然溃乱,中营一旦溃乱了,那联军就测地的崩盘了,毕竟所有军队的指挥都在中营,中营是绝对不能崩的。
“结阵,挡住一定要给我挡住”袁绍声嘶力竭的喊道。但奈何此时的中营本身因为前营崩盘,溃兵倒卷,被凿穿了一次,士气早已降到了极点,而西凉军则是在吕布的带领上连续凿穿两营,士气正高,此消彼长之下,哪里还挡得住,一时间整个中营瞬间大乱,一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胡乱局面,眼看西凉军就要一举获胜了,就在这时,迟迟没有动静的后营突然传来了阵阵轰鸣声。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一阵嘹亮的口号传到众人耳中,放眼望去一片白色的洪流往西凉军的方向追了上去,一阵白色的洪流涌过,顿时地上便多了数不清的尸体和无主的马匹。
这冲出来的正是公孙瓒所带领的白马义从,本来考虑到因为攻城的原因,公孙瓒的骑兵排不太大的用场,所以将他安置在了后营,阴差阳错的却救了众人一命。在斥候来报的那一瞬间,公孙瓒就急忙回到了后营,趁着吕布在攻打中营的时候,公孙瓒正理好了白马义从,本来公孙瓒是要直接杀出来了,但阮瑀却劝阻道:“现在杀出,西凉军士气正高,我们占不到什么便宜,不如趁他掉头冲杀的时候在杀将出去,这样不仅可以扩大优势还可以将西凉军赶出中营,给联军整兵的机会”。
就这样,吕布刚刚调转马头,便被公孙瓒携尾追杀了一番,本来西凉军经过一夜的厮杀体力就已经不足了,全靠着一股士气撑着,而公孙瓒则是以逸待劳,后营的白马义从也没有受到前营和中营溃军的影响,士气也不低,这一接战下来,西凉军顿时损失惨重,此时人倦马乏,跑也跑不过白马义从,很快便被白马义从凿了个对穿。
袁绍也趁机将混乱的中营重新组织了起来,诸侯也都找回了各自的本部,总算是摆脱了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混乱局面。
看着白马义从调转马头准备再次冲杀一遍,吕布气的哇哇乱叫,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眼见中营已经列好阵势了,自己现在是处于一个被夹击的状态,要是不能挡住白马义从的冲杀,自己这些人恐怕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
“全军听令,锋矢阵准备”吕布这个时候所能依靠的自有自己的一身武力了,随即列了一个锋矢阵,以自己为箭头,企图挡住白马义从的冲锋。
眼见西凉军正在列好阵势,公孙瓒也是急忙调转马头,冲杀过去,不想给西凉军更多的时间,看着冲过来的公孙瓒,吕布不由得暗道一声:“来得好”
“鼠辈,接我一戟”吕布一声怒喝抬手便向公孙瓒劈去,公孙瓒好歹也是征战数十年的猛将,岂会惧怕,横槊迎上,却不想吕布的力气简直大的骇人,一戟便将公孙瓒劈落马下,辛亏亲兵拼死保护,才捡回一条性命,吓得一身冷汗的公孙瓒也是后怕不已,而西凉士卒见到吕布如此勇猛,也是用尽全身力气对白马义从发起了反冲锋。
等到两方错身之后,西凉军头也不回的便向虎牢关方向跑去。这次大战就这样草草的划下了巨幕,双方谁也没占到太多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