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暄妍撇了楚暄瑶一眼,眼神里是心疼又是无奈。又冰冷如斯的看着秦采柔和上官律。
秦采柔不甘心,哼了几声,“既然是瑶姐姐的嫡姐,那也是妾身的姐姐,来了怎得不说一声?姐姐,快让我和律起来好说。”上官律也跟着点点头,楚暄妍不免冷笑几声,瑶姐姐?叫的可真亲切啊,她可没有这样的妹妹。
楚暄妍冷冷的撇她一眼,“姐姐?叫的真亲切!你一个小妾有什么资格?!不过一个小妾,未免太看高自己!且本宫只有瑶儿这一个妹妹,你可不要乱认。今日本宫来不是来看你做戏的!秦采柔,你原本只是上官律身边的一个侍奉丫鬟吧?一日为奴,终身下贱。你做了小妾,难道忘本了么!你是家世好还是怎的?你有什么资格放肆!你别忘了,你的母亲是乐妓,你的父亲是草民,你一个贱民有什么资格欺负楚家的二千金?仅仅凭你的姿色就能草鸡变凤凰么!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楚暄瑶勾唇冷笑,太解气了,太解气了。平日里受到的欺负终于还回来了。
秦采柔听完,双手已经握住了拳头,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脸被气的通红,一双眼睛里似有火焰一般要爆发出来。饶是上官律也听得有些不爽,骂他的小妾不就等同于指着鼻子骂他么?很想反驳回去又不敢,毕竟面前的可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啊!
“呵呵,皇后娘娘未免有些歧视妾身了吧?妾身出身再卑贱也是律的妻子,皇后娘娘可别说错了话!”秦采柔白她一眼,皇后娘娘又如何?她照样不放在眼里。
众人一惊,好大的胆子,这秦采柔莫不是不要命了,竟敢顶撞皇后娘娘。有种。
上官律大惊,急忙用手肘碰了碰秦采柔,似是在警告她在皇后娘娘面前不要乱讲话。
楚暄妍一惊,皱起眉头,眼神阴沉了几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空气都下降了几度,众人不由得打了几个寒颤。
随即她轻笑几声,拍了拍手,“好好好,不愧是秦采柔你,以下犯上,顶撞本宫,光是这条罪名本宫就能让你死上百次!不知好歹,你也知道本宫是皇后,那么本宫就能让你有上百种的死法,上官律,把你所有小妾叫出来,本宫今日就来个杀鸡儆猴,让她们好好看看!”
上官律似解脱了一般,连忙起身飞快奔出去。不一会,四个身穿华贵衣服的女人随着上官律忐忑的走了过来。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四个女人娇娇糯糯的声音同时响起。
楚暄妍仔细的打量着她们,第一个女人名李雁婉,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
第二个女人名陈采芬,略施粉黛,身着简单的淡蓝色绣服,宫服上绣着几朵莲花,穿着简单,但却不失华贵的气质。肤白如新剥鲜菱,双眉修长,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一张脸秀丽绝俗。
第三个女人名甄真,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第四个女人名张月怡,一头三尺青丝编作三股,一股盘于后脑,簪一支双蝶戏云白玉钗。另两股随意飘散在肩上,身着一袭淡彩锦绣描花宫装,外罩一件雪绫袄青缎掐牙背心,下系一条浅碧烟撒花绫裙,行步之间风流秀曼,顾盼生辉。
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特点。楚暄妍冷笑,“真是享受!”
仔细一比,楚暄瑶都不如她们,难怪上官律找小妾。只是美人在骨不在皮,楚暄瑶从小精通诗书,乃是才女,自带一种书卷的清气。这一点又岂是她们能比的?
楚暄瑶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仅仅是就这么安静的站立于人面前,就可叫人揪心起来。
楚暄瑶的美是属于病态美,娇娇弱弱的美,好似林黛玉。
半晌,楚暄妍轻启朱唇,一股凌厉的气势散发开来,“今天你们看好了!秦采柔出身卑微,本应尽好本分。却凭借着有几分姿色,以下犯上,欺负本宫的妹妹,楚家的二小姐!当真是放肆!现在却又顶撞本宫,不畏生死。本宫就杀鸡儆猴,告诉你们!尽好自己的本分!该做的不该做的自己心里掂量清楚!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看清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该想的不要想!不然你们的下场会比秦采柔更惨!”
说罢,对着旁边的秋韵大喝:“秦采柔以下犯上,现在斩杀!”众人一惊,心底纷纷有了凉意,好狠,按道理来说也只是关禁闭,可此刻却是立即斩杀。众人看着座上的皇后眼底不由得多了几分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