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早饭,林飞就直奔通天峰顶,来到议事堂外的训练场。
距离高阶圣使到来,满打满算也只剩下四天时间了,林飞计议已定,这第一天,务必要把棍法练得纯熟,第二天,强化吸收灵气,最后两天,若鹰主能赶回来,就进行灵气对抗,万一鹰主还回不来,就让石勇召集整个通天峰上的好手,一起来和自己对打,就是拼着挨揍,也要把潜能逼出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散云射在通天峰上,光线柔和,一缕缕微风拂过面庞,感觉无比清爽。
林飞手握黑木棒,绕着训练场跑了两圈,便使起棍来,纯然是从电影中学来的棍法,一扫,一戳,一劈,一挑,只觉得心应手,舞动起来,棍子绕着脖子,绕着腰飞速旋转,在风中呼呼作响,直使得棒影滚滚,密不透风。
连林飞自己都没料到,进步竟然如此神速,仿佛生下来就会使棍似的,练了一阵,越发精神抖擞,不知不觉激发了身上的灵气,黑木棒似乎有所感应,也生发出灵气,两气交融,合为一体,搅得身周的气流随身而动,一时间狂风大作,吹得两株白杨树纷纷飘下落叶,在风中打旋儿。
意念所起,棍随意至,端的是指哪儿打哪儿,力道,速度,落点无不恰到好处,这第一次训练,林飞就达到了我即是棍,棍即是我的忘我境界,心心念念之间,唯有身法棍法,再无别的杂念,时间飞速流逝,只是不觉。
使到兴尽处,心头无比畅快,便一个转身,大喝一声:“着!”将棍子点在训练场中的一块大石头上,如同狂风大雨骤然而止。
“好棍法!”不远处一声喝彩,石头呼啦啦碎成了几十块,在地上摊成了一堆。
“勇叔!你来了!”林飞余势未尽,只觉自己讲话都变得中气十足,口气十分硬朗,再无半分唯诺。
“太阳都到头顶了,给你送来点好酒好肉!”石勇受林飞感染,语气也变得有些兴奋来,回头冲着身后的两名随从道,“直接送到议事堂!”
两名随从一人端着一个托盘,盘上盖着青丝布,看不到是什么酒,什么肉,二人向林飞点头致意时,眼神里也满是欣喜和崇敬之情。
“给,先擦把汗!”石勇抛过来一物。
林飞用手一接,入手冰凉,却是一块湿毛巾,他这才发觉自己脸上,脖子上都在淌着汗,身上已经湿透了,被凉风一吹,再用湿毛巾一擦,感觉无比舒服。
要是能洗个冷水澡就好了,林飞心想,运动了半天,冲个凉,洗的干干净净的,多清爽,再躺在软床上闭目养会儿神,多舒服,可是这里毕竟不是现代社会,没有空调,没有淋浴,没有抽水马桶,也只能想想了。
“小飞,想什么呢?走哇!”石勇的大嗓门将林飞拖回了现实。
“走神了,哈哈。”林飞擦了把脸,和石勇一起走到议事堂。
两名随从已将饭菜在桌上摆好离开,两荤,两素,两盘馒头,两壶酒。
“来来,”石勇道,“你最爱吃的驴肉,猪头肉,我最喜欢的山笋,花生米,哈哈,先喝一杯,上好的山泉酒!”
林飞接过石勇递过来的紫藤酒杯,只觉酒香扑鼻,入口绵甜,醇而不腻,芳香凛冽,吞下肚去,竟是冰凉凉的,顿时感觉凉快了许多,不觉赞道:“真是好酒,解暑,够劲儿!”
“哈哈,这可是金鹰寨的特产,”石勇莫砸着嘴道,“小飞,没看到你练棍之前,我心里还真没底,现在可放下心来了。”
林飞笑道:“花拳绣腿罢了,中看不中用!”
“不!”石勇摆了摆手,“我虽然看不懂,但能感觉到气势,不说灵气,单说兵器,功力至少已恢复了以前的七成。”
“我以前用的是刀,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狂风刀法!刚猛凌厉,一旦出手,势如雷霆,无可阻挡,据我所知,你以前和人交手,就从来没防御过,更没受过伤,只见你打人,就没挨过打。”
林飞老脸一红,心想我刚计划好最后两天靠挨打逼出潜能,幸好还没说出来,唉,人和人之间,差别怎么这么大呢,不知石勇知道了会作何感想,便又问道:“那现在呢?”
“嗯,我刚看了一阵,防守密不透风,先立足于不败之地,再伺机进攻,和以前完全两种风格,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石勇小眼神偷瞥了林飞一眼,即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喝了个精光。
林飞心里一惊,心想难不成被他察觉了,不自觉的便皱起了眉头。
“不过最后那一击,”石勇打了个嗝儿,放下酒杯道,“倒是有以前的影子,正全力防守时,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谁都挡不住,不过…”
“不过什么…”林飞把头探了过去。
“那一声大喝美中不足,少了点儿气势,”石勇趁着酒兴道,“我现在教你虎啸吧。”
“好!”林飞坐直了身体,几乎要拍起手来。
石勇当下就把怎么张口,怎么发音,舌喉怎么配合,气息怎么进出,身体怎么发力和林飞讲了一遍。
“啊呜!”林飞吼了一嗓子。
“不对,不对,”石勇道,“不是那么回事儿。”
林飞自己也感觉到了,这吼声已几近形似,可是干巴巴的没有气势,就缺这么点儿气势,听起来就不像是在怒吼,倒像是在撒娇。
又尝试了几次,还是一样,“不知哪里有问题,”林飞道,“感觉有点难。”
“不是发声的问题,”石勇沉吟片刻,忽开口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老虎的叫声让人感觉恐惧吗?”
林飞愣住了,这是一种本能,可是究竟为何,还真没去想过。
“在丛林里,老虎没有天敌,所以它随便一吼,自有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不需要发怒,就有一种从容的气度。”
“所以需要代入老虎的心理,把自己想象成一头猛虎?”
“正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要有这种觉悟才成。”
林飞闭了眼睛,想象着自己在林中慢慢踱着脚步,小动物们闻见气息便四处逃散,猛兽们藏起了爪牙,不敢作声,所经之处,万籁俱寂,便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啊呜——”一声吼,在山间回荡,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