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荷花的话,狼郢知晓了二叔原来在京城中有一套隐秘的院子,而荷花尽得二叔真传。这荷花,便是二叔留给狼家的后手,即便没有了聊宝斋,有了荷花,就能开第二家聊宝斋。可这可恶的李思维,竟想聊宝斋和荷花都霸占,要不是最后不得已想自保说出荷花下落,到现在自己也不会知道有荷花这么个人。如若真放李思维一条生路,他便会哄骗荷花跟随与他,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
狼郢问道:“荷花,你还记得二叔在京中的院子在哪吗?”
荷花点头说道:“荷花当然记得!”
狼郢说道:“那便好!今日人多眼杂,明日咱们去看看。”
荷花点点头,狼郢拿起糕点喂给荷花,又用手摸了摸荷花的头满眼温柔,狼郢不是不想知道荷花的过去,但终究问了也是白问,只要现在自己能照顾这个苦命的孩子便好。
不一会儿,一名聊宝斋的小厮来到府邸通报,说京都衙门陈学车到聊宝斋拜访。狼郢一想,这老狐狸一来,准没好事儿。不过,再怎么不好也得去会会这老狐狸。净心和尚和郭金龙已经在别院喝高了,两人躺床上呼呼大睡,狼郢无奈的摇摇头,带着马爷、小翠和荷花,前往聊宝斋。
刚到聊宝斋,陈学车就从里面火急火燎的冲出来说道:“罗兄!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哥哥啊!”
狼郢安抚道:“陈大哥莫急!因何事如此?”
陈学车拉着狼郢就往春意楼走,狼郢不好推辞,便告诉小翠先带荷花和马爷去熟悉一下聊宝斋店内,一会儿再来找他们。
陈学车火急火燎的要了一个雅间,打发走了身边的护卫,和狼郢一起进了雅间。等小厮上完了茶水,狼郢先开口问道:“陈大哥有话便直说吧!你我兄弟莫要见外!”
陈学车扭扭捏捏的说道:“罗老弟呀!这事儿真要说起来,大哥还是有点挂不住面子的...”
狼郢回答道:“无妨!大哥!为难的话就别说因由,直接说需要小弟帮些什么?”
可能这事儿真有点着急,陈学车摇摇头说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既然罗老弟都这么慷慨了。老哥其实有个姘头...”说完这话,陈学车老脸一红。
狼郢心想:这老小子,这么大岁数在外面有个姘头,家里还是个母老虎,要求自己的事儿无非也是这姘头想要什么了。
狼郢说道:“陈老哥真乃风流人物,吾辈之楷模!”
陈学车苦笑道:“哎!罗老弟就别挖苦老哥了!”
狼郢摆摆手说道:“不不不!小弟年岁尚笑,确实不懂情爱之事。但陈老哥敢爱敢恨,确实让小弟很是敬佩!”
陈学车不好意思的说道:“哎!老哥这把年纪,确实是心有不甘!老弟你刚来京城没几天,不清楚老哥的苦衷,老哥家里那位乃先皇兄弟昊王之女芷锦郡主是也!碍于情义,老哥我不愿招妾入门。”
狼郢心想道:果然!老小子靠芷锦郡主上位,碍于权势无法招妾,心有不甘,如今姘头不满于现状逼这老小子呢!
陈学车接着说道:“我这姘头是瑶香阁的头牌,最近京城新开了一家妓院名叫香俪院,导致老主顾们都去了那里,瑶香阁快经营不下去了,我这姘头呢,年岁也大了,不想再入妓院了,就叫老哥我帮她赎身,再找个住处专心伺候我。”
狼郢满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你看陈老哥,我都说了!老哥一定是一个敢爱敢恨、重情重义之人!老哥,需要多少两白银?”
陈学车满脸懊恼说道:“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这瑶香阁的老板娘,看我钟情于叶小姐,便乘火打劫,问我要白银十万两!老弟你也知道我一个京城监管,哪有那么多钱财!又不能以官身压人,让传了出去,我这官也就别做了!老弟,要不这钱财你先借老哥我!日后一定奉还!”
狼郢心想:我今天要借给你才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狼郢回答道:“陈老哥,你让我现在拿出十万两现银是真没有,我的钱财也全接济了李思维李掌柜回乡。这样吧!陈老哥如果信任罗某,那便由罗某代陈老哥去会会这个瑶香阁老板娘,罗某在此可以答应陈老哥,一定把叶小姐赎出来!”
陈学车一开始听的满脸不高兴,听到后头由狼郢出面谈价或许有回旋的余地,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当听到答应将自己的姘头一定赎出来满脸高兴。狼郢看着陈学车脸色变化,心想:老狐狸!如若我一口回绝了他,这王八蛋一定用官威压我!看来豪赌当天,康王并没有透露我是他的人!果然,这康王更是老谋深算!
陈学车激动说道:“那就拜托罗老弟了!”
狼郢立马陪笑脸道:“陈老哥说的哪里话!”
陈学车兴高采烈的坐着上马车走了...
狼郢想找人陪他一起去瑶香阁,可这净心是和尚,郭金龙又喝的人事不省,小翠和荷花就更别想了。干脆头一横,自己去吧,谈不拢便谈不拢,别用话语激人招打便是!狼郢先到聊宝斋嘱咐小翠她们不用等自己,早些回府休息,自己有要事要做,便出来叫了一名聊宝斋的小厮驾车前往瑶香阁。
不一会儿,坐在马车里的狼郢还未看到瑶香阁,就已经听到姑娘们在街上招揽的声音:
“客官!进来玩呀!”
“公子要小女子跳舞助兴吗?”
狼郢翻身下了马车,告诉小厮在门口等候一会儿,刚嘱咐完小厮,就上来一帮姑娘拉扯着狼郢进了瑶香阁。自己还未说话,便被一女子按到大厅座位上,狼郢环顾四周,这大厅可谓是冷冷清清,三三两两的嫖客坐在各个桌上,这都没把大厅坐满。云梯下奏乐的人们也是无精打采的,云梯上跳舞的舞女也是应应付付,完全就是一副关门大吉的样子。
坐在狼郢身边的女子问道:“小公子面生的很啊,刚入京城没多久吧!”
狼郢接茬笑道:“姐姐,这都看得出来?”
身边的女子笑的花枝招展,用手摩挲着狼郢的脸颊说道:“姐姐能看出来的还多的很呐!”
狼郢装成好奇的问道:“姐姐,这楼中为何如此冷冷清清?”
身边的女子坐到狼郢膝上说道:“还不是因为那挨千刀的香俪院!”
这时,从二楼右手边第一个房间出来一个女子,身披薄纱锦绸,挺拔的身高在女子之间不常见,头戴金钗手握秀娟,环视大厅众人,唉声叹气。
狼郢指了指那女子问道:“这位姐姐是?”
坐于膝上的女子用手指一点狼郢脑袋说道:“小小年纪,眼光倒高!那是我们瑶香阁老板娘秋娘!”
狼郢拍了拍坐于膝上的女子的屁股,站起身来朗声抱拳道:“烦请秋娘与小生一叙!”
身边的女子一惊道:“你疯啦!”
狼郢笑而不语,站在二楼的秋娘一听这话,嘴角上扬,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了下来!狼郢一惊,这狗日的陈学车!这秋娘会武这么重要的事不跟我说!原以为顶多有些打手护院,谁知老板娘就是个会武之人!看着秋娘一步步走到自己跟前,别提狼郢有多慌了!
秋娘站定在狼郢面前,看着狼郢面不改色,笑问:“不知公子与小女子要叙些什么?”
狼郢现在才看清秋娘的样貌,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鼻子线条精制,中间略有隆起,嘴唇丰韵,一颗美人泪痣长在左眼眼角。狼郢都看呆了,此女容貌虽不及柳慕儿,但也相差甚微。秋娘看狼郢一直盯着她看,却不回答问题,眉头微微皱起。狼郢立马反应过来,回答道:“事关瑶香阁,秋娘可否与小生独谈。”
秋娘仔细的看了看狼郢,又仗着自己有一身武艺,没有犹豫,带着狼郢到二层一个房间。进了房间,狼郢把门关严实,转身看到秋娘已坐于桌前,自己也没客气坐到秋娘对面说道:“小生是聊宝斋的新掌柜的罗文。”
秋娘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罗文罗掌柜!秋娘这厢有礼了!”秋娘作揖后便坐下继续说道:“不知罗掌柜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狼郢回答道:“受陈学车陈大人嘱托来赎瑶香阁头牌叶姑娘!”
秋娘瞥了一眼狼郢说道:“那就别多说无用的了,罗掌柜把银票交于我手,小女子自然将卖身契奉上!”
狼郢笑着摇摇头说道:“可小生来看到瑶香阁此情此景,又有了别的想法!”
秋娘不耐烦的说道:“十万两白银!分文不少!”
狼郢回答道:“秋娘误会小生意思了!”
秋娘反问道:“那你什么意思?”
狼郢问道:“不知这瑶香阁冷清到如此地步,秋娘可知是什么缘由?”
秋娘哎了一声说道:“新开的香俪院。”
狼郢问道:“那也不至于老主顾也都没了吧!”
秋娘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有新人忘旧人,男子多无情!”
狼郢继续问道:“那为何不放旧人走,去招些新人来呢?”
秋娘起身说道:“这话不便与罗掌柜详说吧!”话毕,起身便要夺门而出!
狼郢也起身大声说道:“如若我要收购你这瑶香阁呢?”
秋娘夺门而出的身影定在那里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