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黄小娟唠唠叨叨大大咧咧的,要认起真来,还真能为闺蜜两肋插刀。这天半夜回到家,不管不顾地把沉睡中的李思瑶叫醒,兴奋地告诉她明天她请假,晚上约了一家绢花厂的人事科长吃饭,科长答应帮李思瑶安排工作。
既然是要去见大科长,那赴宴之前,黄小娟免不了要好好的折腾下李思瑶。李思瑶也自然破天荒地好好“装修”了一把。在小娟的一堆敞胸露怀的衣服里,挑了一件提花领口的青色衬衫穿上。脑后的两条扫帚辫,被梳成了一条马尾辫,还在两鬓处留出几缕青丝,把圆脸盘修饰的有了些棱角感。
黄小娟上身只穿一件吊带背心,外面披了件四分五裂、滴沥耷拉的披肩,下身一条连裤丝袜,外罩一条超短裙。李思瑶瞟着她这身装束,感觉太阳穴有些发紧,禁不住问道:“你就不能穿一件像样的衣服呀?非得穿个拖把出去呀!”
黄小娟不屑地说:“泚,你不懂,这叫朦胧美。要想办成事,就得先成仁!”
李思瑶无奈地摇摇头:“不懂。”
“就是豁出一切也要把事情办妥!你还太嫩,慢慢就懂了。”
李思瑶平生第一次进到这么豪华的酒店包厢,大圆桌铺着紫红色的桌布,围着圆桌一圈摆了十来张椅子,与每张椅子相对的桌面上,摆着一套餐具,餐具前还用雪白的餐巾叠了一朵花。圆桌中央一个玻璃大转盘,自动慢慢地在打转。黄小娟叫服务小姐,把多余的餐具撤掉,就留三个人的。李思瑶甚是不解地问道:“小娟,就三个人干嘛要这么大的包厢呀?不是有最低消费吗?”
“这个你别管,你只管陪赵科长把酒喝好就行了,其他的我会搞定。”
俩人商量好,一人一杯车轮战,把赵科长干翻。可哪知,这个刚进门还文质彬彬,摆出一副正人君子姿态的赵科长,半瓶五粮液下肚之后,像是一辆汽车刚点火启动,还没挂挡前行呢。又要了一瓶,亲自给三个杯平分了。还一左一右搂住李思瑶和黄小娟,一定要同干一杯。
黄小娟也不知是为了甩开赵科长的咸猪手,还是自己要甩开膀子大干,站起身拽下那件拖把似的披肩,举起酒杯跟赵科长的酒杯碰了一下。道“赵科长,敬酒先干!”黄小娟一仰脖将杯中酒喝尽,把酒杯口朝向赵科长:“怎么样?喝呀!”
赵科长淫笑着一手搂住黄小娟润玉般的腰间,一手端起酒杯道:“我就怕黄小姐这一招激将法,好!喝!为了这位美丽的李小姐,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了!”
赵科长一扬脖喝下杯中酒,伸出胳膊欲搂李思瑶,李思瑶惶恐地躲让,黄小娟见状,一把将赵科长拽到自己这边,还拽过他的手,摁在自己的大腿上。赵科长便嬉笑着,手在黄小娟大腿上向大腿根部滑动,黄小娟又使劲用双手阻止他的手继续向上移动。同时娇嗔地:“赵科长,李小姐的工作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了?”
“放心吧,你黄小姐只要开口,我是言听计从呀?”赵科长真是典型的;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一手在黄小娟那只剩一件吊带文胸的背上不停地掐捏,一把又抓住李思瑶的手。说道:“再说,这么漂亮能干的美人,是没有理由拒绝的……来,倒上酒,我敬李小姐一杯!”
李思瑶惶恐地推让着,苦着脸祈盼地望着黄小娟,黄小娟则示意李思瑶顺从赵科长一下。赵科长见状哈哈大笑道:“哈哈……两个美女眉来眼去地是不是想我们共饮一杯呀?服务员,倒酒!”
黄小娟大大咧咧地:“好!我今天就陪赵科长喝个一醉方休!倒酒!”说话间,索性起身坐到赵科长的腿上,黄科长放开紧握着李思瑶的手。一双邪恶的魔爪在黄小娟身上任意游走捏搓着……
李思瑶涨红着脸起身说道:“小娟,我上洗手间。”
“好,去吧!”
酒店外就是一条四车道的沿河公路,夏日的晚上,沿河边散步的人来来往往,公路上车水马龙,灯光闪烁。李思瑶醉意蒙眬,脚步踉跄地走出酒店大门,一手食指和中指掐着太阳穴,一手扶着门保持身体平衡,眉头紧锁四顾茫然。她摇摇晃晃地横穿公路,造成车辆急刹车,喇叭纷乱鸣响,也全然不顾,只顾一个劲地往前冲,终于有惊无险地冲过公路。
公路的另一边是一溜沿河公园,一颗颗垂杨柳下盛开着各类花卉,在路灯和彩灯的辉映下争奇斗艳,一排排冬青树边,隔一段就有一张木制条凳供行人休息。
李思瑶脚步踉跄地来到一张木凳前坐下,恍恍惚惚地看着一对对情侣从她面前悠闲地走过,有些情侣还不时相拥热吻。感觉血液愈发上涌,脑袋更加胀得厉害,她解开发卡,双手十指插进头发里,使劲地往脑后刮着头皮,似乎这样能把升温的血液从指尖释放掉。一阵阵江风扑面吹来,李思瑶的长发凌空飘舞,她使劲地掐着太阳穴,突然,她猛地窜起身扑向对面的栏杆,大口大口地呕吐,一阵阵呻吟过后,她喘着粗气推开栏杆猛然后退,试图坐回木凳。不巧正撞上走到她身后的一辆自行车,推车人大吃一惊,躲让不及,连车带人被撞的四脚朝天,李思瑶也瘫倒在地人事不知。
真是无巧不成书,那个推车人正是张墨然,他起身后第一时间前去查看撞他的人,只见那人痛苦地喘着粗气,不停地魇语呻吟着:“张墨然——,张墨然——,……”,张墨然不禁大惊失色,急忙借着五光十色的彩灯仔细辨认,终于认出烂醉如泥的李思瑶。
张墨然想努力喊醒她,问清缘由,可是她已烂醉如泥,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动于衷。无奈之下,只好在路人的帮助下,将她抬上一辆三轮车,先拉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