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故地重游
邱雁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诸葛芸和孟宝彬的婚礼请柬有些发愁,她和这两个人的关系不远不近,曾经因为申鹏成了很熟悉的普通朋友,现在同样因为申鹏成了心照不宣的陌生人。
如果单单是赴婚宴,邱雁觉得自己让刘佳雯替她走一趟,把礼金送到就行了。可是诸葛芸竭力邀请她去做伴娘,一口一个“姐”,说什么邱雁是她唯一亲近的姐姐,如果不去给她撑腰,她这婚礼就太孤单了。邱雁想想也是,诸葛芸怎么说也算是她老乡,在这异乡举办婚礼,娘家人也不会来几个,的确有些孤单。
邱雁思来想去觉得诸葛芸说的情真意切自己不露面过意不去,所以最终答应亲自去参加诸葛芸的婚礼,但是当伴娘就算了,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经历去做伴娘该做的事情,让诸葛芸另寻他人。
婚礼是在杭州举行,邱雁想让许雅钧陪他一起去,许雅钧本来已经答应了,却突然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说他的外公病危,要他回去见老人家最后一面。许雅钧对自己的母亲颇有微词,但是对自己的外公却很敬重。他的外公是位华侨,平易近人,尤其喜欢孩子。许雅钧青少年时期多亏有这位外公的陪伴教导才没有走上歧路。许雅钧一接到母亲的电话就定了赴美的机票,片刻不停地赶赴美国。
邱雁不想独自参加婚礼,怕遇见申鹏再纠缠不休,她想带刘佳雯一起过去,可是考虑到刘佳雯对许雅钧的心思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恰好遇到王云辉来交设计稿,邱雁眼睛一亮决定带王云辉一起去。首先是因为王云辉是个男士可以保护她。其次,王云辉和申鹏一起吃过饭,彼此并不陌生。王云辉受宠若惊地兴奋的一连几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邱雁看着王云辉欣喜若狂的样子觉得很好笑。虽然王云辉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是邱雁毕竟不是小姑娘,她知道王云辉对自己的爱慕,也曾明里暗里地提醒过王云辉别把柔情错付。可是傻乎乎的王云辉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愈挫愈勇。邱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王云辉搞笑。邱雁是真觉得王云辉搞笑,她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孩子亘古不变的发型和穿着,动不动就脸红的手足无措的样子就想笑。
为了能够及时到达婚礼现场,邱雁带着王云辉提前一天到了杭州。邱雁对杭州这个城市颇有好感,曾经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多次往返于上海和杭州。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杭州是以水氏服装新代言人的身份,那时候她提心吊胆地坐在车里,许雅钧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直到下了高速,她才敢开口说话。想起Alex温柔的表白,她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疑问,那个时候的Alex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在代替许雅钧试探自己?想起许雅钧说他对自己是一见钟情,邱雁忍不住浮想联翩,笑意甚浓。
既然到了杭州,邱雁就想去看看韩维熙,她买了些礼物叫上王云辉一起去了韩家。
韩家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邱雁看着熟悉的大门心中有些怅惘,想起第一次登门的情景,忍不住感慨“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王云辉自觉上前扣门,门很快就打开了,邱雁看着老爷子的男仆,叫了声“叔叔”。家仆很客气,连声说“不敢当”,把邱雁和王云辉让进了院子里。
老爷子看着邱雁一脸意外,不解地问:“丫头,你自从走了之后就没来过吧?申鹏倒是常来,你怎么不和他一块来?”
韩维熙递给父亲一杯茶,想要岔开话题,老爷子却毫不领情地说:“我刚喝过一杯茶,你先放那儿吧。你去给申鹏打个电话让他来家里吃饭。”
韩维熙尴尬地看了看邱雁,低声对父亲说:“申鹏今天晚上有事来不了。”
“你就跟他说邱雁在这儿,他一准麻溜的跑来了。”老爷子看着邱雁说,“申鹏为你牺牲了多少,怎么现在你变心了,连和人吃个饭都不乐意吗?”
邱雁闻言面红耳赤地看着老爷子,“叔叔,您误会了,我和申鹏之间不是您想的那样。”
“爸,你啥都不知道能不能别乱说话。邱雁,对不起,我爸护犊子,他就看着申鹏好,连我在他眼里都不如申鹏,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
“没事老师,我和云辉就是来看看你。老爷子不喜欢我也不是今儿才有的事儿,那我们就不在这儿惹老人家不高兴了。”邱雁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准走!今儿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吃了饭再走。维熙,你按我说的给申鹏打电话,他要是不来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放下了这丫头,以后就得痛改前非,别整天一副愁眉苦脸被人抛弃的样子。”老爷子声色俱厉地看着韩维熙。
邱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左右为难地站在院子里。王云辉气不过,气愤看着老爷子反驳道:“申鹏自己攀高枝,做了陈世美,我们邱总才是受害者!邱总大人不记小人过,没和申鹏计较,哪里轮得着你倚老卖老地教训我们邱总?”
老爷子气得瞪圆了眼睛,拿起拐杖就去打王云辉,邱雁急忙拦住说:“叔叔,您别生气,我们不走,我们在这儿等着申鹏。”
韩维熙生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老爷子瞪了一眼,无可奈何地去给申鹏打电话。
这场小小的风波之后,老爷子不知道是累着了还是因为不想看见面前的几个人,转身回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韩维熙又替自己的父亲道了一次谦,“邱雁,真是不好意思。我爸他年龄大了,脾气越来越古怪,我也经常无缘无故挨骂。”
“没关系老师,我们不会和老人家一般见识。”邱雁笑着宽慰韩维熙。
“你爸爸是不是重男轻女?我爷爷就是这样,对女人特不尊重,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王云辉心直口快地分析道。
“别胡说。”邱雁看着王云辉说,“老师,你最近在忙什么?”
韩维熙因为心怀歉意,热情地对邱雁和王云辉介绍起了自己最近在忙的事情,还慷慨地把自己的设计稿拿给邱雁和王云辉看。三个喜欢设计的年轻人很快就沉浸在设计的乐趣中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