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羽毛真的不想要了。”楚良逮住要藏起来的小鹦鹉,作势要拔它的羽毛。
“上午让你去的,天都黑了你才回来。”
小鹦鹉挣扎着:“不关我的事儿,是小美人儿她睡着了。”它又朝着楚容城说,“小美人儿,你快点儿帮我解释呀。”
楚容城欣赏了一会儿小鹦鹉挣扎的小表情,才慢慢开口说:“好吧,确实是我睡着了。”
“不过,还不是因为小鹦鹉,你唱的歌催眠。”
小鹦鹉扎心了,又自闭了,受到打击似地飞到楚良的房间里。
楚良抬起眸,看了看楚容城:“它唱歌给你听了?”
楚容城点点头,与楚良对视,看来楚良很清楚这只小鹦鹉歌声里的神奇力量。
“这只见色忘义的鸟儿,我讨好它多少次,它一句也不唱。”楚良越想越气。
“怎么,吃醋了?”
楚良哼了一声,没回答。
“它的歌声,很奇特”楚容城说。
“估计应该是这只鹦鹉的天赋技能。”
“真是一只有意思的鸟儿。”楚容城又说,“你有一个好哥哥。”
楚良懵逼脸:“我爹娘就生了我一个。”
楚容城揶揄道:“可小鹦鹉说它是你哥,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化形的?”
楚良冲着小鹦鹉在的地方怒吼:“你出来,我保证不拔光你的羽毛。”
小鹦鹉很有危机意识的把自己藏的更隐蔽了。
楚容城随意坐在一旁的草堆上:“今儿要测试什么阵法?”
楚良坐在她左侧:“今天测试寻人阵”
什么?一听名字就不靠谱。
“能把你想找的那个美人找出来。”
听楚良这么说,楚容城明白了,是庄卉。
“不用了,交易所今天早上已经告诉我了。”
楚良一副懊恼的样子:“哎,慢了一步,我还想着,我先告诉你,你就得欠我一块中品灵石呢。”
“楚师兄,你这么缺灵石?”
“那倒没有”楚良突然笑得有些浪,“不过想着,让我们先有债务关系,有了债务关系后,其它关系还”
他还未说完,看到楚容城凉凉的眼神后住了嘴。
“小容儿,你和那个卉有什么关系?”
不愧是楚良,问的真直接。
“没什么关系,受人所托而已。”
说完她望向楚良:“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我想见见她”好和庄叔交代。
“她应该是在我师父的舍所”楚良又说,“只不过现在,他们应该在你侬我侬的,去打扰多不好。”
“你还挺有经验的,看来打扰的次数不少。”
“没有没有,这个我是真没打扰过,上一个我倒是”他自知失言,住了嘴。
这个,上一个,三华山果然是一脉相承的风流,楚容城有些怪异地看了一眼楚良。
楚良站起身来:“可既然是小容儿的要求,那我就厚着脸皮再去打扰一下喽。”
“正好我有些问题要请教我师父。”楚良说完,就拉着楚容城进了他的舍所里。
楚容城有些疑惑:“曦光真君的舍所不是在三华山顶吗?”
楚良:“我师父的舍所设了禁制,一般人没办法进去的。”
他又有些嘚瑟地说:“幸好我早就偷偷在师父的舍所里设了个传送阵,连接到我的舍所。”
其实他当初就是为了能吃到师父院中的杨梅。
“楚师兄,我服你。”如果她是楚良的师父,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
楚潮无疑是个十分懂得享受的人,他这大院中有桃树,杨梅树。桃树还是花开的正好的状态,通通红的杨梅已经挂满了树梢。
楚良他们通过传送阵到的时候,场面十分香艳。
楚潮正将庄卉抵靠在桃树上亲吻,桃树都有些微微摇动,引得树上的桃花落下更多。
楚良用手肘碰了碰楚容城,用眼神说:你看吧,我就说他们一定在你侬我侬。
楚潮结束亲吻,将庄卉揽到自己怀里。转头放了个剑招给楚良。
“闲得慌吗”楚潮又瞥了一眼一旁的楚容城,“到我这儿来约会吗”
楚良立刻条件反射地躲避:“没呀,师父,我真有事儿。”
他边躲避着,还移到一旁的杨梅树上摘了个杨梅。
楚良将视线移到楚潮怀中那个倩影,又看向一旁的楚容城。
顿时无语了,楚容城已经忘了她是要来找人的,反而全心全意注视着楚潮的剑招。
这剑招看似没什么威力,就连空气中的气流都没有产生一丝变化,剑招附近的那些正在下落的花瓣也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按照原有轨迹下落。
可正因为这样才可怕,平时我们哪怕只是伸一个懒腰,空气中的气流都会产生或多或少的变化。可这样能伤人的剑招竟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似的,这位曦光真君对剑招的控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就是元婴真君吗?
楚良摘了颗杨梅,投到楚容城脸上,用神识传音说:“别忘了你来是干什么的?”
神识是筑基及以上修士才能感知并利用的,筑基期修士的神识,大概相当于一滴水的万分之一吧。
楚容城这会儿当然不能用神识回复他,她只点了点头。
一边的楚潮明白了什么,他猝然瞬移到楚良旁边,拎过他:“你不是很闲吗,走,我们去打一架。”
楚良脸都白了,别呀,从小到大,每次师父说要和他打一架,最终都会以他的毁容告终。平时也就算了,今天小容儿也在,他的形象呀,干脆等会儿躲起来不见她吧。
转眼间,楚潮与楚良师徒就消失在楚容城的视野中,剩下庄卉靠着桃树。
楚容城看向庄卉,她和庄叔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在桃花树下,竟美的像幅画。
楚容城看向她嘴角的那颗痣,斟酌着开口:“要喝杯酒吗?”
说完从红晶耳环里掏出一坛酒,将坛盖拿开,酒香就弥散开来,即使在这么芳香扑鼻的院子里,这酒香也没有被掩盖。
庄卉闻到这熟悉的酒香,眼中有波光流动。
“你是?”她问。
“庄叔的酒客。”楚容城捧着那酒坛,走到庄卉靠着的那棵桃树旁,找了个并齐的杨梅树,靠着坐了下来。
她将酒坛放到庄卉面前:“要喝吗?”
庄卉接过这酒坛,并没有喝,她低下头,轻轻地问:“他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挺想女儿的。”
庄卉更加沉默,她盯着这坛酒,似乎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捧着酒坛喝了一口。
一口,一口,又一口。
楚容城眼看着她原本有些苍白的笑脸染上红晕,看她清亮的眼睛变得迷蒙。
她越喝越起劲,仿佛要将这几年的愤懑都喝掉。
喝得急了,她突然呛着了,要将嘴里的酒咳出来,可似乎又舍不得浪费一滴酒,强逼着自己咽下去了。
她咳得更厉害了,楚容城赶忙控制少量灵力到她背后,轻轻抚慰着。
“庄卉,你慢点儿喝。”
听了这句话,庄卉突然说:“很多年没人叫我庄卉了。”
她有些醉了,“刚来九华宗的时候,我最恨这个姓了,有人问我姓什么,我说姓庄,他们就会嘲笑说,庄,有这么一户人家吗?你是从哪个蹩脚旮旯里出来的呀?”心高气傲如她,怎能容忍别人这般嘲笑。
“后来我就说,我叫卉,无姓。”她苦笑,“我宁愿做无姓之人,也不想再姓庄了,更不想再去见那个姓庄的人了。”
“你觉得我冷血吗?”
“有点儿。”
庄卉笑了:“你还挺坦诚。”
“后来渐渐变强,渐渐意识到当初的行为有多蠢,也想着回去和他道歉的。”她说到半途,突然冲桃树狠狠踢了一脚。
桃树无辜被踢,楚容城更是傻眼了。
“可是,全被那个贱人毁了。”她话语里埋藏着无尽的恨意。
江蕴茹?楚容城猜测。
“你知道功法秘境吗?”
楚容城点点头,功法秘境是九华宗独有的秘境,里面隐藏着许多地级及以上的功法。
每十年,九华宗九华宗就会给每个刚刚成为正式弟子的人一次机会,让他们进入功法秘境,寻找有缘的功法,当然,绝大多数人无功而返,毕竟地级及以上功法已能自主择主了,他们的眼光还是蛮高的。
楚容城目前还是预备弟子,只有在五年内达到练气五层,才能成为正式弟子。
“我与江蕴茹同期进入功法秘境,她和我一样,都是水木双灵根的修士。”
她突然噤了声,然后拉过楚容城的手,在她的手掌心上写字。
功,法,内,定,楚容城颇有些震动。
什么内定,怎么内定,她有太多问题想问,可庄卉并没有继续写,她接着说。
“那个本该是江蕴茹的功法,却选择了我。这原本只是各人缘法,得失在天,可江蕴茹,却像个疯狗似的一直追着我咬。本来我实力比她强,并不怕她。”
她突然叹息一声:“可实力似乎暂时还敌不过投一个好胎。那位辰明真君,竟然将自己的一个分身一直放在江蕴茹附近,保护她。然后,她被保护了,我就惨了,被元婴真君的力量挫伤了灵根,到现在,依然无法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