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见过骆清风的人,仔细看眼前的白衣少年,这眉目间也找不到骆清风的影子,可比骆清风俊美了许多。
骆岳摸了摸左臂,微笑道:“晚辈姓骆,骆前辈正是晚辈的长辈,至于刚才是怎么回事,在下佩服刚才朱副帮主挨那两刀的风采,相信朱帮主是一条光明磊落的汉子,这事还是朱帮主自己来说吧。”
丐帮白莲使者是自己的长辈,这个回答也算没有骗大家,毕竟也是陆家出来的人。
人群中有一头发花白之人向骆岳一抱拳,道:“骆公子,我乃丐帮金陵分坛白葱头,见过公子。”
骆岳抱拳回礼道:“晚辈见过白香主。”
这时床上贾不吹忽然动了一下身子,发出一声呻吟,朱一道脸色顿时面如死灰,转头望着人群中的朱夫人,一言不发,眼神绝望。
众人眼光霎时转向朱夫人。
骆岳道:“如果在下猜得没错的话,我们不应该称朱夫人,而应该称帮主夫人。”
朱夫人手中捧着的红姜汤哗啦一声掉在地上,颤声道:“你,你是魔鬼。”
众人一起大惊,有几人啊了一声,吴天宝道:“公子不可开玩笑。”
朱铭重声道:“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骆岳摇摇头道:“在下可不敢开玩笑,至于这贾大夫,他也并不是酒醉落水,而是因为在下和贾大夫说的话,被谁一定听到了,所以我才叫梅大哥出去候着,守护贾大夫,就怕他被灭口,果真有人点了他的穴道,把他推下了水,就是要装成醉酒落水的假象,梅大哥,你来说说。”
梅大道:“是,刚才公子吩咐我去躲在马车里,盯着贾大夫,我看到贾大夫回家,就远远的上了路边房顶上盯着,不一会,有个瘦小的身形,跟上了贾大夫,那人并不是从院子大门出去的,我猜应该是越墙而出的,那人影趁着夜色悄悄靠近贾大夫,然后贾大夫就落了水,那人影又悄悄回去了,我等那人影远走,这才赶紧去把贾大夫救了上来,没想到还是差点把他给淹死了,若是没有公子这一手救人绝活,这贾大夫可是再也不能吹牛了。”
这里能符合人影瘦小的,差不多就只有夫人。
夫人面沉如水,也不出声。
吴天宝道:“对了,刚才你和贾大夫交谈的时候,提到变色醉心花,这怎么回事,难道你怀疑于帮主……”
骆岳点点头,道:“这变色醉心花无色无味,于帮主又爱喝酒,若是掺在酒中,这于帮主练功之前喝上一杯,症状可是和纵火入魔极像,但是总是有极细微的红斑,常人难以察觉,我在祭拜于帮主在他灵前上香的时候,那时距离较近,就看出有可疑之处,但是不敢肯定,吴叔你和朱老前辈寒暄之时……”骆岳忽然脸色大变道:“啊呀,等一下,如果真的是变心醉心花,说不定于帮主还有救,我去看看,六叔,六叔,赶紧把我的解毒药丸去拿来。”
人群又是大惊,赶紧让开路,只有夫人站着一动不动,朱铭忽然出手,点了两人穴道,喝道:“先拿下二人。”
骆岳对朱铭道:“朱老前辈,这里事还是要您作主,我现在对帮主动手施针渡气就是大不敬,请前辈示下。”
朱铭道:“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已经死了,公子动手便是。”
骆岳道:“好!赶紧找一根细绒毛来。”
冲到灵堂,让人扯起布围住四周,只有梅大朱铭吴天宝孟靖郭和丁二等几个于斌徒弟入内,骆岳掀开白布黄纸,脱了于斌的寿衣,把绒毛搁在于斌鼻孔上,凝心观察,绒毛一动不动,过了好久,忽然有了一丝极细微几乎无法用肉眼可以辨认的翕动,围观的人中只有几个内力及深厚之人才觉得似乎在动,骆岳在于斌百会、印堂、风府、人中、承浆、膻中、丹田、曲池、劳宫、会阴、海泉一路施针下来,这时六叔把药丸也拿了进来,骆岳一捏于斌下巴,掰开嘴巴把药丸捏碎塞了进去,要了温水灌入喉咙,双腿盘坐于于斌后背,双掌抵在于斌后心,缓缓渡入真气,不一会,骆岳头上冒出一股水气直直盘旋,高达三尺,众人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这位少年公子内力惊人,在场人中无一人心中自忖有此造诣。
半炷香后,骆岳已是汗透衣服,于斌的脸色似乎转白了一点,骆岳收了掌,拿起铍针,快速在于斌双脚的涌泉和隐白穴上用力一刺,只见各有一股黑血飚出,于斌有迅疾在后心再次渡入真气,黑血越流越多越流越慢,颜色变淡,只听得于斌喉咙咯的一声,众人心顿时一紧,只见于斌轻轻吸入了一口气。
骆岳长舒了一口气道:“麻烦你们几位继续给帮主渡真气,在下休息一下,不要间断,要连续二十四个时辰,我这里留下两颗解毒丸,这解毒丸药性非常大,每隔八个时辰服用一颗,需要渡气化之,另外我写张方子,用无根水文火慢煎,按方子服用四十九天,定能断根,记得一定要无根水。”
几个徒弟忙道:“我来我来。”抢着给师父渡气。
朱铭向骆岳深深鞠了一躬,道:“公子侠肝义胆,神技惊人,真乃神医也,又内力惊人,日后公子就是武林之望。”
吴天宝和孟靖郭皆深深施礼,梅大一把抱起骆岳转了一圈,道:“公子,公子,我可跟定你了,你可别嫌弃我是大老粗。”
余下几个徒弟,忽然齐刷刷跪在骆岳面前,丁二道:“公子救我师尊,大恩无以为报,公子以后就是我们东海帮的大恩人,如有效劳,万死不辞。”
其余人皆道:“万死不辞!”
骆岳赶紧还礼道:“起来,起来吧,武林同道,出手相救是应该的。”
梅大赶紧道:“公子,公子,你还没答我话呢。”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骆岳,满心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