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梁文才很熟吗,会如此激动?
梁文才没有出声,只是有些恍惚的看着秦桐,拿剑的手微有一丝抖动。
秦桐忽又柔声道:“梁哥,我知道你的心思,爷爷他也没多少日子了,你放过他,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你是一只玉凤骑着一片云,千万不要自毁前程,听我的话。”
秦桐说这话时,把‘的心思’三字说得很轻,在你和的之间有个不经意的停顿。
梁文才手不自觉抖动了一下,叹了口气,并没有看戴帽人,而是盯着秦桐道:“好,我不杀他也可以,你们放了他们。”
戴帽人气急败坏的说:“小畜生,果真是你带来的。”他伸出手在秦熺身上连拍几下,居然没解开穴道,不由得咦了一声,道:“你还拜了别的师父了?本事不小啊。”
梁文才道:“你们放了他们,我自会解开他们穴道。”
秦桐道:“好,师父,去把他们带到这儿来,放了他们。”
戴帽人道:“小姐……”
秦桐道:“听我的就是,爷爷要紧。”
戴帽人点点头,道:“去把他们带来。”
两个侍卫赶紧去把两个刺客带了过来,两人脸上带着血污,身上也挂了彩,幸好伤势不重,精神不见萎靡。
秦桐道:“我来送你们出去,梁哥你把我父亲和那位师傅的穴道解了。”
戴帽人道:“小姐叫他这么客气干嘛?小畜生你以后不要犯在我手上,你以后赶紧逃命去吧。”
梁文才瞪了他一眼道:“我确实偷偷从其他地方学了本领,你有本事就来杀我,今晚我没空陪你,明晚二更我在保俶塔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戴帽人哈哈大笑,竟是气极而笑,声音犹如枭啼,道:“好,好,好极了。”
秦桐走到梁文才身边。秦桐毕竟是身有武学之人,虽然不高,但也不能大意,梁文才左手持剑放在秦桐颈后,道:“你们都退出去。”
戴帽人狠狠的盯着梁文才,带领众侍卫退到门外,梁文才押着秦桐走到秦熺和那个侍卫身边,出手解了穴道,秦熺道:“梁公子,你千万别伤了桐儿,她小时候欺负过你,那都是小孩子玩闹的,你别当真,我们秦家毕竟对你不错,你去公主家,我们也送了你很多东西,你千万不看僧面看佛面。”
梁文才点点头,秦桐道:“爹,您放心,您去照看好爷爷,我没事的。”
两人来到花园,两个刺客上前作礼刚要说话,梁文才打断他们的话道:“师叔师哥,我们赶紧走,此地不可就留,师妹师弟还不知怎样担心我们呢。”
两人一愣,年长刺客道:“好好,我们这就走。”
梁文才道:“麻烦给我们备三匹马,并把我们送到城外。”
秦熺道:“赶紧照做,再把我的一片云牵来。”
众人听了一愣,但又想到这大小姐从来都是稀奇古怪,令人捉摸不透,也就不敢多问。
众侍卫和刺客等一行人向城外而去,走了一半,秦桐道:“梁哥,你们要赶时间,我和你骑同一匹马吧,这样你就放心。”
戴帽人和其他有些奇怪的看着秦桐,怀疑秦桐是不是喜欢梁文才,过去可是经常折磨梁文才的,可是女孩子的心思又怎能猜得透呢。
梁文才迟疑了好久,看着师叔侄俩焦急的样子,点点头,低声道:“好吧。”
秦桐却骑上了一片云,这矮马既矮,马身也比其他马略短些,马背上要是坐两人,自然要挤些,梁文才便有些犹疑,秦桐道:“赶紧上来吧。”梁文才这才不再犹豫,轻轻上马,坐在秦桐身后,不敢靠的太近。
戴帽人道:“小子,规矩些。”
梁文才只是不理,当做没听见。
秦桐忽地叹了口气,仰起头,闭上眼,眼泪就下来了,梁文才觉察到秦桐的异样,不知所措,只听得秦桐用很轻的近乎耳语的声音道:“大将军只对两个人会这样叫,你知道吗,我就知道是你来了,大将军不会骗我,你还活着,我就很开心,我夜夜求菩萨照顾你要活着,现在我们终于一同骑这匹马了,我……我真想看看你的脸。”
这梁文才确实是骆岳精心制作面具假冒的,而且又是夜里,自信能骗过他人,还可以嫁祸给梁文才,就算要不了他小命,至少也让他吃吃苦头,可没想到戴帽人居然了解梁文才的武功,自己的点穴功夫差点被看破,还有就是没想到大将军会出卖了自己,这真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意外,秦桐在房间里叫梁哥,说什么我知道你,还提到玉凤骑一片云,骆岳就知道秦桐已经识破自己了。
本来骆岳想杀了秦桧,再挟持秦熺做人质,换回两个刺客,没想到秦桐及时赶到,使得自己下不了手,现在秦桐竟还说出这些话来,低头见秦桐和月光一样皎洁的脸庞,柳眉微蹙,容色清丽淡雅,却自有一股动人妩媚,夺人心魄,骑在同一匹马上轻微颠簸,肌肤又是微微接触,鼻中传来秦桐肌肤淡淡的芳香,想着平素这么高傲任性刁蛮的女孩,竟然为自己做绕指柔,骆岳不由心情激动,柔情缱绻,直想轻轻搂抱一下秦桐,脸颊轻轻贴一下她,鼻子闻一闻她,却又想起九妹,周围还有那么多人,两手便如僵硬一般,嘴里只是轻轻地吐出四个字:“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