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船家悄悄想去解缆绳,彭老大大喝道:“别动,敢开船先杀了你。”船家一下子吓得连滚带爬,赶紧躲了进去,三百这条船的船家也想悄悄的去解缆绳,彭老大又喝道:“你也别动,动动叫你吃飞镖。”转头对谭子良道:“我们若是动手,只怕以后五圣教和丐帮从此争杀不断,血流成河。”
谭子良道:“丐帮和你们邪教动手难道还是第一次吗?动手!”
话音未落,乞丐们手一扬,有什么长长的物事忽然扔向五人,五匹马一起嘶鸣,后腿俱立起踢出,马上四人纵身向前掠出,有几匹马后蹄甩出几条绳子一样的物体,马儿随即向前狂奔,前面的群丐并不阻拦,那马跑出几十丈远,哀鸣数声,顷刻都倒在路旁。
“蛇,毒蛇,好毒的蛇。”彭家五鬼中有一人颤声道。
彭老大道:“哼,幸亏我们早就知道你们要与我们为难,我们身上带了雄黄酒,可不怕你们的毒蛇,大家赶紧喝两口。”
彭家五鬼赶紧各喝了几大口,又喷在各自身上腿上。
谭子良大喝道:“少废话,兄弟们上!”
原来丐帮众人除了谭子良武功高些,其他武功并不高,分舵又来不及派增援来,本来就指望毒蛇能帮上大忙,没想到五鬼居然带了雄黄酒,出乎谭子良的意料。
众丐们又是手一扬,几十条毒蛇从空中扭曲着身子,被抛向五鬼,五鬼身形掠出散开,避开毒蛇,一面抽刀在头顶飞舞,把飞过来的毒蛇劈落。
雄黄酒能驱蛇,但并不能解蛇毒,可是毒蛇是被扔过来的,也并不是自己想过来,没被劈死的毒蛇落地后,却忌惮雄黄酒的气味,纷纷离开五鬼,不敢靠拢,只听得啊呦一声尖利的惨叫,马面罗刹彭老五左手一把扯开一条正咬在脖子上的半截毒蛇,那蛇被劈断了身子,半截落在彭老五脖子上,临死前还是狠狠的咬了彭老五一口,这咬了手臂还能壮士断臂,咬了脖子可是连断都没法断了,彭老五晃了晃身子,瘫倒在地,迅速又被落在地上的毒蛇咬了几口,满地打滚,连连惨叫,惨叫声在江面上传出很远,令人毛骨悚然。
彭老大抽空一刀砍在彭老五脖子上,彭老五叫声戛然而止。
抛了一阵,丐帮人口袋中的毒蛇扔完了,又捡起逃回去的蛇抛了过来,毒蛇已被杀了一批,数量减少了许多,彭老大狠声道:“杀了他们为五弟陪葬。”纵身向谭子良扑了过去,一招雪花盖顶搂头劈下。
另外三鬼发一声喊,各打出数枚飞镖,便向丐帮众人冲去,那些帮众中虽有几个好手,却如何是三鬼的对手,转瞬就有数人被砍翻在地,余下人却也不退,围住三鬼,兀死顽抗,三鬼杀得性起,三把刀在月光下舞出一片光影,不断有血溅起,伴随丐帮帮众垂死呻吟,船上人皆看得腿股战栗,忽听得啊的两声,三鬼中有一人背部被蛇咬中,不住发抖,另有一人左臂被咬,那人手起刀落,砍断了左臂,迅疾又砍倒丐帮一人,撕下身上衣服,缠住伤口。
背部被咬的是四鬼牛头夜叉,惨叫道:“快杀了我,快杀了我。”其中一鬼道:“四弟你忍一忍,忍一忍。”兀自不理,奋力砍杀,彭老四怒吼一声,势如疯虎,冲将过去,连砍数人,头上脚上连挨几棍,倒地之时,抱住一人,张口咬在对方脖子上,两人在地上不住扭动,渐渐平息。
一阵疯狂厮杀后,丐帮人竟已被杀得只剩三个,有一个乞丐心胆俱裂,转身就逃,断臂之人一刀掷出,直入那人背心,紧接着一把抓住扫过来的棍子,夹在肋下,啪的一声,生生折断,顺势刺入对方腹部,另外一鬼大喝一声,唰唰三刀,第一刀反手向上磕开对方棍子,第二刀顺势向下划伤对方右臂,第三刀又斜向挥上割开对方脖子,正是五虎断门刀中,赫赫有名的迎风三舞,了结了对方。
那边谭子良和彭老大犹在苦斗,谭子良左肩已被砍了一刀,单手持棍,彭老大也吃了一脚,肋骨断了一根。
天下太平彭老二和断了左臂的一见生财彭老三浑身是血,拎着刀摇摇晃晃走过来,彭老二居然还拿着彭老三的断臂,断臂上半截毒蛇犹死死咬在那里,想必是毒蛇被劈死的瞬间,咬住彭老三胳膊,来不及松口,就此死去。
船上已经有人在呕吐,强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九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怔怔的看着岸上的打斗,全身发抖,三百见了,忙搂住九妹,九妹缩进三百的怀里,兀自发抖。
谭子良大叫道:“你们还不走?”这是对船上人喊的。
彭老二道:“臭叫花,你死到临头,还叫什么,给你!”竟把断臂朝谭子良狠狠砸了过去,谭子良棍子一挡,三鬼身形齐动,三刀分上中下同时攻出,配合的甚是默契熟练,上下两刀封住谭子良的棍和腿,彭老二的中路一刀,竖着刺进了谭子良的腹部,其劲之狠,竟从背部贯出,又双手死命往下一压,拖将出来,把谭子良肚子切开个大洞,鲜血和肠子一起流了出来,嘴上道:“死叫花,叫你逞英雄,害死我兄弟。”
谭子良当场毙命,彭老三一脚把谭子良的尸体踹入了江中。
三百赶紧捂住九妹眼睛,自己也紧紧闭上,不忍再看。
彭老大道:“你们是自己跳入江中,还是等我兄弟来一个一个砍上一刀?”
宇文师瑗神色居然并不慌张,道:“你们既是做买卖,我跟你们走便是,何苦多伤人命。”
彭老三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三人俱强弩之末,还伤了二人,要杀光这几十口人,现在还真挺费劲,如果船上有一两个稍有功夫之人反抗,结果就难以预料,如能光动嘴皮子把人抓走最理想,但今天死二人伤二人,代价实在太大,五鬼刚入五圣教,急需投名状来证明自己,如果这次灰头土脸回去,以后在教中自然矮人一等。
彭老大道:“小子有骨气,那另外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