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她冲景瞳二人走去,“妹妹,你怎么回来了?”
“嗯?”景瞳一脸无辜,“怎么,姐姐这是不欢迎瞳儿?”
“傻丫头,姐姐怎么可能不欢迎你,姐姐想你还来不及呢,”景含笑连忙洗白,这丫头竟然放着当着楚公子这样“污蔑”她,“你回来也不说一声……”
“爹爹呢?”景瞳并不吃她这一套,直接换了个话题,弄得景含笑好不尴尬。
“啊,爹爹他……”景含笑脸僵了一下,她总不能当着楚公子说爹爹和同僚去怡红院了吧,就算是单纯的吃饭,喝茶,也会让楚公子误会啊,虽说爹爹本就是这样的人,但这么说也会让她脸上无光,这个死丫头到底要干什么……
“楚公子是自己人,现在他是我的大哥,有什么事姐姐就说吧,!”景瞳看出了她的窘迫,故意刁难道。
大哥……听到这个词,景含笑恶狠狠的咬了咬牙,呵,贱丫头有皇商这条线又怎样,生母已成了下堂妻,她再怎样也不过是卑贱的丫头。
一旁的应氏听闻眉头一紧,景瞳怎么会跟京城楚家扯上关系,看样子关系还不错,看来这丫头前些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是装的,不然怎么可能勾搭上楚旬,她觉得景瞳未来很有可能威胁到景含笑。
景含笑此人嫌贫爱富,平日里也常给姐妹们显摆一些什么,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曾因为看中了原主的琉璃小兔,原主不愿给她而陷害她。那琉璃兔小巧,做工也细致,是连夫人的体己嫁妆之一,原主格外喜爱,连夫人就当生辰礼物送给了原主,景含笑看上的这个琉璃兔价值千两,景瞳跟这个姐姐关系并不好,又怎会给她?
景含笑便带着景瞳偷偷潜进父亲的书房,打碎了父亲最贵的花瓶,还故意划伤自己的小腿,恶人先告状的一瘸一拐的跑去找父亲。于景北枝而言,儿女只是有利用价值的陌生人罢了,陌生人打碎了他的宝贝,他自然是气的不行,不分青红皂白的狠狠打了原主一顿,罚她三天不许吃饭,不准任何人去看她。
若不是尚书之女,白芷白姨娘让女儿景苒钻狗洞给她送饭,估计她早就饿死了。
景含笑趁景瞳不在屋中,翻箱倒柜的找到偷走了琉璃兔,原主事后给父亲解释,景北枝又怎么会听,就算是被景含笑陷害又怎样,对景瞳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反过头来又去训斥景含笑估计府中的下人都得笑他不明事理。他最是要面子,最后自然是原主吃了这个哑巴亏。
景含笑的事迹可不止这一点,那真是数也数不完,奈何她很会伪装,成天一副“我最可怜我最无辜”的样子示人,让人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她。
不过,以前不会有人怀疑她,那是因为没有对手,要是白莲对上了白莲,那拼的可就是段位了。
景瞳见过不少白莲花,所以装白莲对她来说并不难,反正以后还要在这里待到及笄,这个朝代规定,成年之后女子可以独居生活,直至嫁人。
所以,她们的父母们往往在她们及笄那一年把她们嫁出去,景瞳可不希望这个父亲包办她的婚姻,她要在一年内逐渐强大起来,让景北枝无法左右。
“自,自然是同友人吃饭去了,妹妹怎的一回家都不问问母亲?”景含笑委屈的红了眼眶,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母亲就在你面前,你却不问母亲近期过得如何……”
这分明是在说她不懂事,没有给当家主母打招呼。
“哪里有母亲,母亲不就在我身边吗,”景瞳做出一副更加委屈的样子,甚至比景含笑看起来更胜一筹,她目光落到了连夫人的身上,“姐姐怎会这样想瞳儿,瞳儿懂得百善孝为先,问完爹爹还要问老祖母近期如何,最后才能到应姨娘啊……”
装白莲,谁不会啊。
应姨娘,应姨娘……这三个大字就好像油锅里的水,立马就炸开了。
应氏气的有些发抖,她在连氏得了疯病那一年就成了第二任夫人,这丫头明明知道,就是要存心气她的!
眼看着应氏要发飙,景含笑手心微微出汗,这个死丫头,几年不见竟如此牙尖嘴利了,这一下全成了她的错,楚公子一定以为她是个不懂事的女子了。
她慌忙地说:“不是的,妹妹误会了……”
景瞳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姐姐,是瞳儿错了,以后会先给应姨娘打招呼的,应姨娘比祖母和父亲更加尊贵,瞳儿记住这一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公子……”她求助的看向楚旬,希望楚旬能替她说两句话,可楚旬又凭什么替她说话,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怎么看过她。
这次她是真的委屈了,凭什么景瞳哪里都比她好,就算在山上过六年,回来竟然还认了楚旬做大哥,她如果要做楚夫人,目前只能从景瞳这里下手了。
没想到自己还会沦落到讨好景瞳的地步,她不甘,心中暗道:小贱人,你等着,等我成了楚夫人,一定要你好看!
在西北时,楚旬已经差不多了解了景瞳的性格,逢场作戏景瞳是最在行的,曾有一次还对他说: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现在他是真的见识到了这句话的厉害。
楚旬阅人无数,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景含笑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装可怜想博他同情吗,那就让她装,不能影响景瞳的发挥嘛!
“姐姐,你这样说的就好像是我欺负的你,”景瞳眼泪毫无征兆的啪嗒一声掉落,“姐姐,瞳儿已经记住了,你还要怎样呢……”
景含笑真的着了急,她根本就插不上话啊,这让她怎么解释?
应氏扭着肥胖的身子走来怒斥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含笑何时说过这个!”说着,伸手甩向景瞳的俏脸。
景瞳没躲,她还就想着让应氏沉不住气来打她一下,这样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去给那个祖母告状了,就算祖母不想管,有楚旬这个证人在这,她得做个样子,罚一罚这对母女。
本来是盘算好了一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就在应氏的手离她的脸近在咫尺之时,楚旬及时的握住了应氏的手:“你干什么?”
他的手劲逐渐加大,痛的应氏大声嚎叫:“放开我,疼疼疼!”
楚旬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应氏,随即一扬手,应氏向后栽去,她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痛苦而愤怒的嚎叫着:“我身为当家主母。管教自家的孩子有什么问题,你是皇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景府的家事你都管……”
“我不管你们的家事,但我告诉你,景瞳是我楚旬罩着的人,你怎么对别人我不管,但是你要是对她们母女……”利刃般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应氏。
应氏的胖脸一阵红一阵紫,现在景府银钱亏空的厉害,老爷前几天还和她说,要把女儿嫁进楚家,具体是哪个女儿还要待定,现在楚旬说出这样半截的话,明显是告诉她,如果她再对这两个该死的母女怎么样,楚家当家人楚旬可就是跟他们景府杠上了,如果老爷的计划失败,她身为当家主母自然好不到哪去,老爷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她肯定是要负全责的。
想到这里,她转了转眼珠子,立马改成一副的谄媚表情:“又瞧你说的,那怎么能呢?我虽说对瞳儿的语气过于严厉了,但我对她像对亲生女儿那般,至于连姨娘,我带她就如同我的亲妹妹……”
“那最好不过。”楚旬扭过头,尽量不去看她那张恶心的臭脸。
“妹妹一路颠簸,现在应好好休息,不然妹妹若是因过度劳累而生了病,你让姐姐怎么像父亲那里交代呀,还是快回复休息吧。”景含笑忙说。她可不能再让楚旬待在这里了,万一母亲说错话惹怒了楚旬,她们景家还不是得受牵连,如果她说让景瞳回房休息,她就不信出楚旬还能死皮赖脸的跟进去。
“哦?回屋休息……”景瞳眯了眯眼,“不知这诺大的景府可还有我和我母亲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