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凤垣有点不开心，虽然他一直都不太开心，但是今天格外不开心，因为从练习生考核开始，他看到现在也只有两三个水平不错的可以入眼，其他的他只能说“呵呵”
虽然对于练习生质量问题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所以他一个没忍住。
“你是从哪个养鸡场来的？歌唱的像下蛋，一首歌憋出两个高音你还挺骄傲？”
“你跳的是广播体操？”
“老子说话了么你就哭，偶像不想当想改行做演员？”
“我觉得你可以回家了。”
诸如此类的话不胜枚举，直怼的年轻的少年们面红耳赤恨不得回到母亲的肚皮里重生一回。
“下一个。”炎凤垣揉了揉眉心，脸上是风雨欲来的烦躁，一旁的四位导师面色也是不渝。
竟然和学校里的老师心态诡异的重合了起来，这届的学生（练习生）真是太差劲了，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其实各位练习生实力并没有那么不堪，可在这个全民娱乐的时代无论是观众还是圈内人对于偶像的标准总是格外的高。
而这届的练习生在选拔的时候年龄普遍较低，经验少学习的时间也比较短，所以看起来才有些良莠不齐。
鱼止在后台的时候已经充分做好了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因此她走出来的时候，心态很平和。
但她没料到的是，她出来的时候演播厅忽然变得很静很静，像是个大型太平间。
鱼止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难道是刚才和她哥打电话太长时间来晚了，应该不能吧……
叫她名字她就出来了，这……怎么都不说话呢？
难道这种节目有什么规则？她没参加过也没经验呀。
在鱼止面色淡定内心不断吐槽刷屏慌如老狗的时候，演播厅和直播间依旧在诡异的沉默，一秒两秒三秒……十秒。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个练习生长的太好看了，！！！
这个节目的美人不可谓不多，不论是人造的还是天生的，每一个练习生和导师都颜值在线，其中炎凤垣更是好看中的好看！
可高挑的少年从通道里慢慢走出来的时候，每个人的心脏都像是被按了快进，无关风月只是对于美生理上的心动。
少年银灰色的长发低低的束在脑后，几缕碎发搭在额前，睫毛很长像即将振翅的蝴蝶，一双眼像是刚入夜的天，黑中带着点悠悠的蓝，五官是偏西方的深邃却结合了东方人的精致。
他像永夜天空之上的绚烂极光，又像春日高山顶端的一捧白雪，好看的不像真人。
身上是很随意的穿着，白卫衣黑短裤，露出修长精致的小腿白的晃眼，脚上踩着一双篮球鞋，不像是来当偶像的倒像是误入演播厅的惊艳路人。
炎凤垣从那人走出来那一刻开始心跳就开始鼓噪，“怦怦怦”的心跳声响的像是隔壁邻居家在装修。
可奇怪的是，他好像只能听见这这装修声，眼前也只有这个人。
他脑子里莫名蹦出了一句话，万籁俱静，天地失色，眼前只有一道月光。
还好他回神的快，差点把自己牙酸掉，他恼怒自己的肤浅，只能暗暗狠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跳你吗！给老子停！
看着台上耀眼的少年，炎凤垣掩着唇有点尴尬的咳了一下，觉得有点丢脸。
真是美色诱人，美色误人……
这一声像是唤起了所有人的理智，弹幕开始滚动，人群开始沸腾，连被炎凤垣吓的一直保持安静如鸡的练习生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我的天，这也太好看了吧。”
“他是天使么？眼睛也太漂亮了吧。”
“头发好长颜色也好好看，是染的还是天生的呀。”
“他应该是混血吧，这不是我们凡人能比拟的颜值呀，这还来参加啥偶像节目啊，直接出道就好了啊。”
鱼止站在台上没有说话，人鱼比人类的五感灵敏了好多倍，演播厅的所有声音她都听的一清二楚。
但她明白不能暴露自己的特殊，只能假装听不见后面一群人在那让人尴尬的疯狂吹她的彩虹屁。
“开始吧。”炎凤垣回过神默念几遍他不是颜控，他注重实力，他是直的，那是男的，才把心跳控制在平稳的范围内。
鱼止点了点头也没出声要伴奏。
她的空降，是真的空降下飞机就来参加节目了，根本没有准备伴奏。
连表演的节目都是上台前想的。
她在台上简简单单的清唱了首乡村小调。
不是想随便敷衍。
这首歌是她第一次来到地面上的时候听海边渔民唱的，淳朴，悠扬，带着点海腥味，虽然是本地的方言她听不懂但是莫名让人听着很舒服。
这是人类世界给她的第一印象，她想分享给其他人。
她唱歌的时候一向不会注意到周围，对于人鱼来说唱歌是表达情绪的方法也是一种享受，这个种族对于歌唱是真正的热爱。
鱼止开嗓的一瞬喧嚣的环境再一次安静下来，明明是首平常根本不会多听一句的海边小调，却让人一瞬间浸在温暖的海水里，随着海浪与鱼儿游。
这个人声音像春日冰雪消融时沿山而下的河流，冷清又叮咚作响，唱起歌来像是在讲故事，让人真的看见了浪花，渔民，和蓝色的海水。
在日光下靠海而生的渔民们对海的热爱和敬畏，渴望着海的赠予又感恩海的慷慨。
小调只有一分钟结束的很快。
鱼止站在台上看着再次安静的人们有点无奈……这届人类不行啊
炎凤垣很震撼，所有人都很震撼，这样的歌声完全可以拼一拼格莱美了，来这和小练习生们抢饭碗也太过分了吧。
声乐导师程清回过神，有些震惊的问道“你唱歌多久了？”
“好多年了。”也就几百年
程清一脸懵逼，好多年？是多少年？好像这回答，怎么……这么敷衍呢。
？？？他怎么没听明白呢？
“那你有系统的学习过么还是自学？”
程清心想这水平应该是音乐专业，有专业导师指导吧。
鱼止歪了歪头，想了想“没人教我一般都是我教别人，算是……天生的？”
？？？
小伙子这么耿直么？
咱们这不是全民偶像的节目么？
不是全民导师！
而且你这么耿直不怕拉仇恨？
程清无奈的笑了，漂亮的眼眯成了弯月牙，好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小朋友了，开场就把天聊死了。
但有性格有实力，唱歌有天赋还有一张神颜。
耿直点无所谓了，他有预感，这孩子绝对能火！
“你教别人？你是音乐老师？”炎凤垣在空白的个人信息的表上写了几笔，眉眼罕见的温和，他对有实力的一向很有耐心。
鱼止是中途进来的，没有个人资料什么的，导师手里的个人信息表上只有个名字。
很符合神秘新人的人设。
“不是老师，只是业余爱好。”什么在深海教小人鱼们唱歌啥的。
炎凤垣：“……”这就没了？
这不就又把天聊死了么……
程清赶紧出来打圆场，这可是直播！“鱼止是吧，你今年多大呀。”
他转了下手里的笔。
“十七。”鱼止按照人鱼和人类年龄的比率换算了一下得出了自己的人类年纪。
炎凤垣有点诧异，他看得出眼前人很年轻却没想过这么年轻，还没成年……这应该是练习生里最小的一位吧。
“为什么选择参加这个节目？以你的天赋应该可以去更大更高的平台吧。”炎凤垣说的是实话，没有贬低这个节目的意思。
这么年轻有实力的少年确实应该去更适合他的平台，星芒璀璨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小了点。
“我哥是投资方。”
全场：“……”
鱼止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她哥让她来帮忙，她正好能借着这个节目完成成人礼，有什么不对么？
为什么这些人看起来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脸色这么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