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土坳里燃起了数堆篝火,队伍开始埋锅造饭。
曾麒、田先生、张铁、李岩四人围坐在篝火旁,并且处于最中间的位置。显然他们已经成为了这支队伍的领导阶层。
“李岩,吩咐下去,将马车围于四周以阻挡火光。然后宰杀十只肥羊,庆祝我等暂时脱离虎口。”
“哈哈!有羊肉吃了。我这就去!”
李岩笑眯眯的向曾麒拱了拱手便去传达宰羊之事。少顷便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百姓脸上的笑容最为纯真?他们的要求也最容易满足,无非就是吃饱、穿暖而已。可惜当权者不懂这些,或者是不愿意懂这些。岂不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再坚固的船面对惊涛骇浪时都不堪一击。”
看着远处忙碌的身影,听着那发自内心的欢声笑语,曾麒感叹的说道。
这番话听得张铁云山雾罩。旁边的田先生却是愣愣的发呆,嘴里不断的叨念着‘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而后面色一苦,不知响起了什么伤心事。
“不知恩公……”
“救命啊!救命!”
田先生刚刚想对曾麒说什么,就被一声声凄惨的呼救声打断了。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李岩被黑风咬住衣襟硬生生的给提了起来,四肢在空中不断的挣扎,配上他猥琐的身形,样子十分滑稽。
“此马果然神异!恩公,莫非此马便是武帝梦寐以求的汗血宝马?”
“田先生好见识!赤焰、黑风正是最纯正的汗血宝马!”
众人只觉得两马神俊,并不知道这就是汗血宝马,经田先生这么一问和曾麒肯定的回答,全都像好奇宝宝似的不住的打量着。毕竟汉武帝为了汗血宝马远征西域的故事几乎家喻户晓。
只是苦了李岩,在风中不断的摇摆。
“恩公,田先生,先把我救下来再讨论也不迟啊!”李岩都快哭了。
“呵呵!这有何难?只要你向黑风认错,它自然不会难为你!”曾麒笑眯眯的说道。当然,他很清楚,李岩并没有什么恶意,否则黑风就不知是咬衣襟了。
“马大爷,马大爷,我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吧!”
“噗!哎呦!”
李岩本以为曾麒在说笑,马怎么能听懂人话,所以并没有做准备,以至于摔了个大马趴。
“哈哈!猴子,这回你可真成了大马猴了,丢人!”张铁在一旁幸灾乐祸。
“住嘴,大傻个!要是不服你去试试,这马成精了。”
“俺可是出自正经人家,不干偷鸡摸狗的事。”
“放屁!谁偷鸡摸狗了,我只是见恩公的兵器如此华丽,想…想耍耍罢了。”
李岩有些恼羞成怒,看来他以前做游侠的时候没少做偷鸡摸狗的事。
“嘿嘿!没关系!不就是耍耍吗?给!”曾麒拔起插在地上的凤翅鎏金镗,递给了李岩。
“恩、恩公,我只是说说罢了!”
“没关系!你我也算生死之交了,一件兵器而已,拿去玩吧!”
“真的可以?”
“当然!”
曾麒将凤翅鎏金镗横过来,递给李岩,除了田先生外,谁也没注意他脸上闪过的那一丝狡黠的坏笑。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李岩伸出双手攥住凤翅鎏金镗。
“拿好了,我要撒手了。”曾麒说完猛然松开了右手。
“咣!”
“诶呦!”
李岩整个人被压的向前扑倒,结结实实的来了个狗吃屎。这还是他见机早立马松开了双手,否则肯定会受伤。
再看凤翅鎏金镗,侧锋凤翅已经全部插入土里,镗杆处把草地压出了一条长长的凹槽。
“嘶!”
“嘶!”
周围一片吸气声。
张铁双眼放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凤翅鎏金镗问道,“恩公!这件兵器重多少斤?”
“呵呵!”曾麒微微一笑将凤翅鎏金镗捡起,说道:“这叫凤翅鎏金镗,重二百一十六斤。”
这可不是他吹牛,汉时的一斤是二百五十克,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半斤。一百零八斤乘二,也就是它在汉朝的重量。
“二百一十六斤?”周围又是一片惊叹。
“这不算什么!我有一位师弟,善使双锤。他那一对擂鼓瓮金锤重达八百斤,左手三百,右手五百。一锤可崩碎山石,轰破城门。”
“哗!”
周围一片哗然!曾麒对自己这个牛皮吹的很满意,效果很是不错。
“可惜我这位师弟脑子有些问题,有时候敌我不分。否则下山时我就把他拐来给我当保镖了。”曾麒越说越离谱了。
一旁的张铁满是向往,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恩公,能不能将这凤翅鎏金镗借给俺耍耍?”
曾麒当然不能拒绝,他要看看这个在汉末三国时期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张铁,是否真的是一颗沧海遗珠。
劈、削、砍、刺……,几个动作下来,张铁脸上水珠渐落,喘气已然粗重。与在曾麒手中那举重若轻的样子相去甚远。
曾麒却没有丝毫失望,能将二百一十六斤的凤翅鎏金镗挥舞起来,非绝世猛将不可。而这张铁妥妥的就是其中之一。
“呼!这武器太重,俺耍不起来。恩公神力!”张铁喘着粗气,把凤翅鎏金镗递还给曾麒。
“哈哈!张铁不必气馁,我敢断言,这世上能如你这般挥舞起凤翅鎏金镗者绝不超过一手之数。”曾麒安慰道。
“真的?嘿嘿!俺就是从小跟着俺爹打铁,练了一身力气罢了!”这个黑塔般的大汉居然害羞了?样子确是有些可爱。
“打铁?难道又是一位尉迟恭般的人物?”曾麒转念一想,是了!如果尉迟恭当年不是因为吃不饱饭而去当兵,就不会有后来的鄂国公、门神了。如果张铁没有碰上自己,或许一辈子困在草原或者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做他的铁匠。
时势造英雄,不外如是!如果张铁跟了自己,曾麒相信他绝不会比尉迟恭差。
所以这个张铁一定要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