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身躯拖拽着腐朽的镰刀,抽动的四肢让她们没有办法正常的行走,但即便如此她们也能灵巧的模仿暗夜的剪刀手,用那不被世人所能理解的艺术刺穿你的心脏,廉价的小红裙也遮盖不了那难闻的气味,猩红的眼眸更多的却是好奇!
“是他吗?”
“是他吧!”
“那走吧!”
“你急什么!问问吧!”
谈话间四个形如枯骨的小女该,用一种怪异的行走方式拥簇到了他的面前。
“你好!”
“你好!”
“你好呀!”
“嗨!”
奈布·萨贝达皱着眉有些不知所措,说实话他非常讨厌这么友好的问候方式,特别是他不得不面对的时候!
“他为什么不说话?”
“是不是个被人割掉了舌头的哑巴?”
“或者是一个可怜的小结巴?”
“真奇怪!”
“真奇怪!”
“真奇怪!”
“够了!”聒噪的小家伙们喋喋不休着,这让他原本被电机弄得快要衰弱的神经更加刺痛着。
虽然她们看上去只是四个骨瘦如柴的小孩,但那满是污垢与泥泞的样子,足以证明她们曾经历了什么!出于安全起见,奈布·萨贝达将弯刀横在了身前,以防她们突然的袭击!“是谁让你们来的!”
“是妈妈!”她们不约而同的回答着,惨白的脸庞上洋溢着着痴迷的笑容。
“她在哪?”奈布·萨贝达并不想在与她们有过多的对话,这真令人痛苦。
“她无处不在!”
“也许在天上!”
“也许在梦里!”
“也许在你面前!”
恍惚间强烈的心跳让他不得警觉了起来,眼眸环顾着四周,放眼望去被夜黑笼罩的街道上,只有昏暗的灯光为他照亮着前方的道路,并没有可以称为母亲的任何一种生物的存在,面对着未知的恐惧感,少年皱起了眉头,这让他很不爽!“我要见她!”
“不可以!”上一秒那群孩子还异口同声的拒绝着,但下一秒他们仿佛收到了某种召唤,双眸颤动间那嬉笑的神情变得逐渐严肃,她们摒弃了手中的武器,牵起了彼此的手,将奈布·萨贝达围在其中,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伟大的伊德海拉,梦之女巫,我是您虔诚的信徒,请聆听我们的心愿,为他驱散眼前的幻影,看清真实的路途!”
微弱的光芒在手背上显现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符咒,与此同时奈布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抬眼间,一个违背常理的生物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是什么,他询问着自己。
怎么会有如此奇特的生物,高大的身躯并非如看上去那般纤细,光滑的鳞片紧凑的排列在肉体的衔接处,粗壮的蛇尾在鳞片的衬托下倒映着寒光,似艺术品一般太不真实,如藤蔓一般肆意蜿蜒伸展的长发散乱在身后,惨白的面容上看不见一丝血色,一节破烂的布料遮住了她的眼帘,唯有红唇鲜艳诱人,那笑却太过阴冷了一些。
“我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她像蛇一般扭动着身躯,抬手间指尖撩动剥落布帘,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拥有着无限的魔力,让人深陷其中。
她缓缓缠绕而上,冰凉的触感与紧缚感让奈布萨贝达产生了强烈的抗拒,若不是身躯如石柱一般僵硬,此刻也不至于任由她缠绕在自己的身躯之上,陷入这般难堪的地界。
恍然间四周的,眼前却又全然是另一幅骇人的景色,刺耳的轰炸声在耳畔响彻,四溅的火花点燃了破败腐朽的尸堆,浓烈的腥臭味伴随着滚滚黑烟直冲云霄......
稚气未脱的面容上还沾染着挥溅的血色,手中的弯刀散发着明亮的光辉,那双好看的眼眸却过于震惊这太过不现实的一切。
这个地方......
那些死去或即将死去的人,都是他曾经最为可靠的同胞,那些昼夜欢唱高歌的回忆,却永远的沉寂在这片肮脏的土地,并永远不为人知。
他不想、也不要就这般浑然一生,这不是他的意愿,这不是.....他的初衷。
逃!快逃!
他注视着那宛如炼狱一般的战场,理智抗拒停留,转身间他再一次逃离了这个地方,就如当初那般抉择。
耳畔是炙热的风,脚下是沾染着血色的泥地,尖锐的警笛声刺痛着耳膜,那一刻他终于回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这般厌恶那该死的机子所发出的噪音,这一切都太过令他难堪了,深入骨子里的厌恶,不管离开多远,哪怕死去,也不会增添一分好感。
穿过了炮火轰明的战场,逃离死亡的呼唤,他埋头冲进了一片密集的小树林,缠绕的荆棘也无法将他挽留,灼热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喘息着顺着眼前的山坡划入了一片鲜红色的花田。
刹那间眼前被一片血色掩埋,飞扬的花瓣在风中起舞,美的令人窒息。
“..........”起身间他将坠落在自己身上的花瓣一一拍落,丝毫不会惋惜它们即将坠入污秽的尘土,捂着刺痛的手臂,他漫无目的在这片偌大的花田中,开始闲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