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照耀在她的身上,眉间一点花黄,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并不存在任何人的身影,流羽贴附着耳畔两侧,随着舞姿轻轻摇摆着,羽扇半遮她的脸庞,她还是无法直视任何的人的目光,一身墨色渐染成灰的长裙带着别样的风姿,没有词汇的歌曲在死气沉沉的教堂中回荡。
“希望我没有打断你的雅兴,红蝶....”奈布萨贝达顿了顿,改口道“美智子小姐!”
可能是他的错觉,他在那张如白纸一般色彩的脸庞之上,看到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美智子并为回应他的友好,转身间招手示意他与自己同行,穿过那座枯木交错的树林,在那个泛着铁锈的轨道铺在了看不见尽头的路。
刺眼的光辉带着剧烈的震动感不断袭来,直到他看见那辆无人行驶的列车疾驰而来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很显然那自动敞开的车门是在对他们无声的邀请!
奈布萨贝达抬手间抓过把手借力踏上车沿,怎料红蝶忽然挥手而下,扇骨挡在了他的面前,手掌向内侧倾斜在他回首间将扇面撑开遮住目光的相对。“并不是所有答案都的值得被揭晓,现在还可以停下.......”
永远的停下
喉结滑动,奈布·萨贝达吞咽着那些该死的负面情绪,指尖翻越扇面向一侧轻压,扇面合拢白雾腾绕“可,所有人的都不希望我就此停下,不是吗!”
刹那间那张苍白的面容在他的注视下碎裂剥落,只剩下了似鬼刹一般狰狞的面容,这便是隐藏在红蝶背后真正的样子,般若。
她不想让人看见!即便她憎恶着一切!
她讨厌那些灼热的目光,更无法忍受那些人目光中的自己,拥有着一张丑恶的面容。
她想要藏起来,她再也不要站在灯光之下,享受掌声与欢呼,刺耳的掌声、刺耳的笑声、刺耳的低语都是对她的猜忌,人们太肤浅,失去了容貌的她即便拥有那卓越的舞艺又如何!
那些面具遮不住他们的目光,更遮不住那些肮脏的心!
他们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抬手间袖面斩断了他的目光,细语带着一丝哀伤“憎恶的欲火焚烧着贪婪的私心,玫瑰囚禁的永生者不会停止低语真相!”
很显然她还想提示些什么,但晃动的车身并没有达成她的心意,手掌微托反手间压在了奈布·萨贝达的手中,那是红蝶最后的嘱托“带着它,去寻找答案吧!”
昏暗的路灯是他前行路上的指引,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找所谓的真相,没有人告诉他哪里是终点,因为一个人的谎言,所有人都在不停的撒谎,没人敢停下,因为他们都害怕责备的目光!
细微的挖掘声让他原本向前的步伐停留了下来,侧身间在那昏暗的灯光之下,有一个佝偻着的身影正在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的铁锹,细碎的泥土被抛向了一旁,他专注的目光完全没有察觉这个来者不善的陌生人。
在一声刺耳的碰撞声之后,那阴沉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丢掉了手中的铁锹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土里,奋力的刨动着,但很快他便僵停了身姿,因为那座坟里什么也没有!
“它应该在这里的!但是它却不在了!为什么!”男人慌乱着喃喃自语道,下意识间他向四周望去,似图妄想还能发现什么,但他的目光却停留在了一双漆黑的皮靴之上,他缓慢的向上看去。
那只是一个看上去不到十七八岁的少年,稚气未脱的面庞却看上去并不友善!他的目光似寒霜一般冰冷刺骨,腰间别着一把绑着玫瑰的特制军刀,这军刀的弧度似乎更像是那个种族人群的专属品,纤细的指尖握着一把别样风味的长扇,因为那更像是女人的东西!
他是谁?
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不断堆积着!
“就你一个人吗!”少年开口向他搭着话,软糯的声音毫无震慑力可言!
“不,还有两位女士与我一同,我们走散了!”安德鲁站起身来拍了拍风衣上的土尘,但由于掌心沾有汗水的缘故他似乎越擦越脏了,甚至于干净的衣面也在他的擦拭下沾染上了土尘!
哦,不!还有什么比此刻更糟的事吗!他拱了拱肩,瘪着嘴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身弯腰去捡一旁的铁锹。
“真是一次不愉快的相遇!看啊,我们遇见了谁!”那不可一世的语气,带着几分傲慢与讥讽,淡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了不屑一顾,小巧的嘴唇却吐露着恶劣的言语“两个低贱的下等人!”
安德鲁面对这样无礼的对待,却显得十分的淡然,他一脸疲倦的垂着头,佝偻着身子向一旁走去。
“请原谅,我的朋友并不是一个坏心肠的人,她只是不善于表达!”淡蓝色的帽沿遮盖些许刺眼的灯光,精美的礼服也无法让她瘦弱的身躯看上去饱满一些,她向前一步弯腰行礼表达着歉意!
但很显然那个颓废的男人并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样子,可怜的女孩只好将目光投向另一个看上去也并不太好相处的少年身上!
“你不需要道歉!”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位少年却非常礼貌的接纳了她的歉意,显然他的“不好相处”只是看上去而已,而不是真正的不好相处!
“感谢您,先生!”
既然有人搭了话,艾玛·伍兹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来,这空寂的小镇除了呼啸低语的寒风与黑夜,便在没有任何能让她感到安心的事情发生!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们又拥有了一个短暂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