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向秋漱走过去,这几步他走的艰难,此时的他既欢喜,又懊悔,“对不起师姐,我...”还没等夏野说完,秋漱猛的站起身举起手中的瓷片,对着夏野脖子上的动脉就扎了下去。
“噗!”夏野脖子上窜起来一道血花,夏野不敢置信的看着秋漱跌坐回椅子上,她手里拿着刚刚刺中他的瓷片,还在滴血。
秋漱靠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这一击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
夏野跪倒在秋漱的椅子前,一只手扶着椅子,一只手捂着伤口。
秋漱低头看着受伤的夏野,这一击没有要了他的性命,看来以后也没有机会了,与其让他杀了自己,不如干脆自己来个痛快。秋漱这么想着,闭上眼,手上的瓷片毫不迟疑的对着自己的脖子就要划下去。
“呃!”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秋漱慢慢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手,那手是夏野的。瓷片没有划过自己的脖子,而是划过了夏野的手背。
“为什么?”秋漱哭喊道
“与其让你自杀,还不如让你杀了我!”夏野虚弱的说。
“你为什么要杀了师父!为什么要杀了师兄!为什么究竟为什么?”秋漱怔愣片刻捂着脸吼道。
夏野跪在地上没有出声,半晌过后,才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踉跄的走了出去。
只留下秋漱呆坐在椅子上。
“是真的么?”唐二宝一脸欢喜的抱着冰妍转圈,“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激动的喊了几声后,又轻轻的把冰妍放下,生怕她闪着了。
“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唐二宝手舞足蹈的围着冰妍转圈,转够了又停下用手轻轻抚摸着冰妍的肚子,好像现在肚子里的小人儿就能听见他说话一样:“我是你爹!乖宝贝快叫爹!”
冰妍好笑的拍掉唐二宝的手,“他现在可什么都听不见!”
“听不见么?我觉得能听见!”唐二宝没有理会冰妍,自顾自的小声贴着冰妍微微隆起的肚子说话。
“我们的孩子就叫唐醒吧!”
“唐醒?”唐二宝直起身子,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可是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现在起名字会不会太早了!”
“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我都要叫唐醒!”冰妍望着远方坚定的说道。
“好吧,都听你的!”唐二宝看着一脸平静的冰妍,有些心虚。
秋漱站在云城的院子里,也在眺望远方,她的手轻轻的搭在肚子上,温柔的抚摸着,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师父,师兄,我对不起你们!”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调养,秋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曾无数次的尝试死亡,可是都没有成功过,不知道是因为夏野的阻拦,还是老天真的不让她去死。直到她发现了自己的葵水没有按照它应该来的时候到来,秋漱知道,她不能在继续留下去了。
今天是夏野亲自带领影子们出去执行任务的日子,秋漱不知道这个任务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云芜城一大半的人手都不在城内,不过这对秋漱来说却是难得的机会。
秋漱借着夜色,悄悄的穿行在云芜城内,在走出云城大门的那一刻,她感到无比的轻松,秋漱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身后那双深情的双眸。离开了云芜城,秋漱快速的消失在了黑夜中,她只想要离开,逃的远远的,她害怕,害怕自己继续留下来的话,会忍不住杀了自己,或者...杀了夏野...
云芜城的城墙上,夏野面无表情的看着秋漱的背影。她就那么想离开我吗?与我在一起真的这么难以忍受么!夏野多想张嘴叫住消失在黑夜的秋漱,可是他不敢,他不敢继续留她了,他不敢再一次又一次的看到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秋漱了。
“主子,要不要我去跟着!”莱茵站在夏野的身边躬身询问。
“不用了,随她去吧!”夏野转身抹了一把脸,
“主子!”莱茵看着夏野坚毅的侧影,叫住了他。
“什么事?”夏野没有回头
“您真的要亲自去么?这次的行动...”莱茵没有继续往下说,这次行动的凶险自然不用她多说。
“你留下!”夏野头也不回的径直走下了城墙。
莱茵看着夏野的背,又回头望了望秋漱消失的地方。刚才,她感觉到了主子的绝望,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你一定要回来!平安的回来!莱茵闭着眼默默的在心底祈祷。
“二夫人!”冰妍正坐在屋子里绣着一双小鞋子,门外的丫鬟敲了敲门有事情通报。
“什么事?”冰妍看了一眼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回道。
“有个人在庄子外面求见!”
“有人求见你便去通报庄主,问我作甚!”
“庄主与大公子去都城了,已经走了两日了!”丫鬟站在门外低着头有些委屈的说。
冰妍停下手中的活计,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唐家庄与风都城里的那位一直都有联系,这次不知道那位遇到了什么危机,整个唐家庄的人都走了大半。
平日里她的院子连一只多余的苍蝇都不会飞进来,看来今天这小丫头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来问她的。
放下手里绣了一半的小鞋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迈着步子慢慢的向门外走去,门口的丫鬟连忙跟在后面打伞。
“二公子呢?”冰妍问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
“二公子去垂钓了!”小丫鬟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冰妍,又连忙把头低下,眼前这位主子,肚子可金贵着呢!
冰妍撇了一眼跟在她身后努力举着伞的小丫鬟问道:“来人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