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莱一下子懵了:“刘洋?哪个刘洋?”她问出口才觉得像是垂死挣扎,明明知道是谁,却又不愿意去承认,她认识的刘洋只有那么一个,除了他,还能有谁?
刘正凯冷冷地笑了起来:“你们大学的那个思政老师,你好朋友的男朋友,钱皓宇的好弟兄。”
袁莱觉得脚下一麻,一个趔趄撞到了电视柜,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为什么你让他把钱皓宇带到夏瑶身边,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计划好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钱皓宇就是郑远山的儿子?你们还把夏瑶牵扯进来陪你们演戏!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
刘正凯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狰狞的面目近袁莱:“这些都不是你该问的,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只要你不捣乱,我就保证你的照片不会外泄,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袁莱觉得全身无力,身体在颤抖,脖子被他掐的几乎说不住话来。
刘正凯慢慢松开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你也跟了我这么久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明天任命书就会下来,我知道你早就看你们经理不顺眼了,明天开始,你就能取而代之了,你别忘了,要不是你,在度假村里,夏瑶也不可能和郑亦晨正面相遇,要不是你的缺席,他们婚礼上,茱蒂也不可能拍到那些照片,说到照片,里面还有我儿子的功劳,真没想到,那小子还有点良心。”
袁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艰难地喘着气,久久无法平息。
刘正凯的手握住了门把,他没有去转动,而是回头告诉了她又一个事实:“你出现在我床上,不是阮煜做的,那天是我约的他,你们的酒里都放了安眠药,我留下了你,然后派人送他回去,他并不知情,我还真该谢谢他。”
“为什么!为什么!”袁莱声嘶力竭地喊着,却眼睁睁看着将自己折磨到如此地步的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为什么要那样做?又为什么要将事实告诉她?她被他利用害过夏瑶,她错当阮煜为仇人,错恨了他,她是多么可恨,多么可悲。
上任后的几天,袁莱精神恍惚,根本没有办法去工作,尤其是给郑氏卖命,给那两个混蛋卖命,这一次,没有挣扎,她递交了辞职报告,却换来了刘正凯的一通电话,如果敢辞职,就将照片公布在网上,他让她保持原状,可她办不到,再一次递交了辞职报告,钱皓宇也不同意,只是给她批了一个月的假期。
钱皓宇说北京那边出了点事,前一个周末没有回来,夏瑶一直待在家里实在觉得无聊的紧,就约了袁莱吃晚饭,李觅一直不同意她和钱皓宇复婚,不说为什么,就说不能,夏瑶想着,眼下也许只有袁莱不会反对,父亲走后不久,邱云和邱晓辉就带着崔丽丽搬了出去,家里值钱的东西几乎都带走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冷冰冰的房子,从那一刻起,夏瑶便不再有家,不再有家人,她多么希望有人,至少有一个人也好,能祝福她。
袁莱开车来接她,为了见夏瑶,袁莱特意去做了个美容SPA,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她们开车去万塘路吃小龙虾,这家店以前她们来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里的龙虾有一种特殊的做法,就是会放一些平时在香辣小龙虾里看不到的佐料,比如茶树菇和瘦肉,一直记着这家店也是因为这种特殊的做法,偶尔来吃上一次,确实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幸好不是在周末,不用排队就有位置,轻轻松松就可以大饱口福,如果被钱皓宇和赵阿姨知道,又要在她耳边念不下八百回经,以前怀孕的时候要她忌口,什么荤腥都不能吃,流产之后更是经过长时间的调理,一日三餐只能吃清淡的菜式,外加难以下口的中药,味蕾早就提出了抗议。
这段时间下来,身体上的伤早就好透了,心里的伤也在慢慢恢复,有些痛虽然永远无法磨灭,但至少可以把他们摆在心里不常触碰的位置,只要不碰,就不会那么痛,作践自己只会让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关心自己的人再痛苦一些,她想明白了,释然了,她得好好活着,为了那些爱自己的人,也为了那些害过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