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李觅和苏嘉?”袁莱一眼就看出了夏瑶的心事,因为,她此时的感觉也和她相似。
夏瑶点了点头:“李觅那丫头在青海不知道过不过得惯,有刘洋在应该一切都好吧,到是苏嘉,我结婚的时候,她家里正好在办丧事,毕业之后都没能见上一面,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袁莱放下手里的拿铁,笑着说:“那还不容易!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我也想她了。”可电话拨出之后,那头却传来她们并不想听到的甜美女声,“是空号,估计是换了号码,这丫头真不够意思,换了号码都不告诉我们。”
夏瑶喝了一口牛奶,有一些事真的很快就能释怀:“只要她过的好就好了。”
两人在咖啡厅里回忆着大学时代的事情,说到开怀去就放声大笑,身边有学弟学妹窃窃私语:“你说,那个美女是不是我们老师办公室里照片上的那个啊?”
袁莱与夏瑶对视了一眼,毫不在意地继续慷慨激昂地高谈阔论,那些学生所说的照片,正是摄影系系主任找袁莱帮忙拍的,那时,她们还死活不相信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头子能拍出多美的照片,结果出来之后,好多人大跌眼镜,袁莱本身就美,这个自然没话说,可是能把素颜的她拍得那么美,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从那以后,她的照片一直被挂在摄影系办公室的墙上,据说,这组照片,也是那位系主任最满意的作品。
从咖啡厅出来之后,两人又一起逛了街边的小摊,买了一堆只有在校学生会买的小东西,小熊玩偶笔套的圆珠笔,每一页都印着卡通图案的记事本,就连上学时都不常用的卡通造型橡皮,她们都买了好多,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般无忧无虑,每天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逃课,说到逃课,她们只有过那么一次,绝无仅有的经历,当时只是为了戏弄袁莱的某位追求者,故意让他替她们去签到,结果,那哥们还真去了,老师点名的时候,还变了好几种声音去喊“到!”,这一段,在那个时期,成为了广为流传的校园经典片段。
一路上,两人还吃了棉花糖,甜甜的糖丝,丝丝缠绕,咬下去的时候会沾得满嘴都是,入口即化,明知是糖精,吃着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甜和满足感。
两人一边逛,一边吃,等夏瑶回到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钱皓宇独自坐在餐桌前,碗筷依旧那样整齐地摆放着,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直到看见她回来,他才露出了笑脸,赵阿姨也连忙迎了过来,产检还没结束就被夏瑶打发回家准备晚饭,钱皓宇到家的时候嫌她没有跟着夏瑶,已经对她发过一顿脾气了,这会儿,见到夏瑶平安回来了,她也算能安下心来了。
钱皓宇笑着接过夏瑶手里的拎包和购物袋,交到赵阿姨的手上,他蹲下身去,亲自替她换上拖鞋,然后扶着她走到餐桌前坐下,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腹,满眼笑意:“宝宝,今天有没有在你妈妈肚子里踢球?”
夏瑶笑了笑:“你以前不是说喜欢女儿吗?”
“是喜欢女儿,女儿就不能踢球了?你看中国女足,个个都是铿锵玫瑰啊。”钱皓宇替她盛了碗排骨汤,放在她面前,拿起勺子交到她手里,她脸上阔别已久的微笑,已经让他欣喜万分。
夏瑶喝了一口排骨汤,赵阿姨的厨艺一点都不亚于那些大厨,口味清淡,刚好下口:“生女儿,就让她去学跳舞,学画画,这些才是一个女孩子该学的。”
钱皓宇不住地点头:“老婆最大,老婆说学什么就学什么,我这次回来只能待一个晚上,明天中午就得走,等我下周处理完北京那边的事,我就带你去民政局领证,我们的孩子姓钱,不姓郑,你说好不好?”
夏瑶低头喝汤,兴许是今天真的心情好,才会和他说了这么多话,他抛弃过她,在她心里已经造成不可磨灭的伤,要她完全不在意,完全放下,绝对不可能,当初决定和他结婚是为了让在乎她的人安心,那么,复婚呢?还有谁会在乎她?计算复婚,也只不过是给自己和孩子找一个栖身地罢了。
钱皓宇见她不语,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还需要时间?如果你觉得太快了,那我们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去登记,我不你,我是怕委屈了你,只要你开心就好,到时候,我还会给你一个让所有人羡慕的婚礼,让那些记者去报道,我钱皓宇这辈子就是只有你一个老婆。”
夏瑶喝了汤,觉得有些累了,泡了澡就回房去休息,钱皓宇还是睡在书房,只是在天亮醒来的时候,夏瑶发现他躺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枕着他的手臂沉沉睡去,幸好怀里的日记本还在,她只记得,在梦里,自己哭得那样声嘶力竭,而拥她入眠的却不是身边的这个人,命运弄人,如果没有钱皓宇的出现,或许,她真的会回到郑亦晨的身边吧。
钱皓宇第二天午饭后就回了北京,说是再过一周,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待在杭州,临走前,他再三嘱咐赵阿姨要照顾好夏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