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且末到安清马车四天半路程,二月二十七,天方、墨及他的姑姑姑父们、表兄弟们及其夫人开始出发,两位王爷及苏、晨等暂理朝政。
街上围观的百姓仍多得夸张,墨一边微笑招呼,一边同天方叨叨:“你的拥戴率也太变态了。”
“我会当你是在夸赞~”
“你可以当我醋的。”
“哦~诚实的好孩子。”
“当你在夸我。”
出城后马车放下帘子,两人补觉。
墨轻车熟路唤侍女铺床,再掀被躺进去往左一圈往右一圈裹好自己,天方忍不住笑叹,“这场景,让人想起第一次见你时的诡异感。”
“虾米?”
“老实说,当时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个,要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话说真的有那么出乎意料?”
天方没好气,“你说呢?合着你都没拿镜照照自己那天的样子。”
“你还说,断发明志,谁想出来的!”
“?”
“我就晓得,这么匪夷所思的借口,也只有臭阿梅想得出来!”
“老二?”
“还能有谁,不行,等回去我还要蹂躏他一百遍!哼哼!”
顺利办完事情正往回赶的梅同学突然仰天一个喷嚏,“谁骂我!”
天知道
安清王十八岁封邑,至今十九年,这座安静的小城在他治理下优雅而浪漫,随处可见的娇美花朵,步履从容的行人,悠闲有礼的商贩,在平滑的地上专注练书法的老者,长椅上三两细声交谈的人,广场上演奏的乐师,陶醉的听众,笑靥如花的少女,朴素的画师
一踏进安清城,时间仿佛也慢下脚步,轻悄悄路过,不愿打扰这如诗景致。
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习惯安逸如天方一行皇家贵胄,会在前一座城就换了小巧的马车,舒适度明显不如先前N匹马拉的小房车。
她几乎有下马慢慢踱到王府的冲动,真是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啊~安清王见她的样子,笑道:“殿下若喜欢,晚间可来走走,临近三月三,这几日入夜都有许多庆贺活动。”
墨向弦和曼眨眼,“那就要麻烦两位哥哥做向导了~”
两人笑着行礼,“我们的荣幸。”
王府东面有独立的小行宫,墨和天方住里面,其余人包括两天前到达的元淮王和王妃都住在王府客房。
因为睡了一路,她和天方精神倍儿旺,梳洗一番,两人坐在廊上品茶。
天方茶艺可是超一流的,能喝到他亲手煮的茶,墨很开心。
托腮望着认真沉浸在茶道里的天方,是谁说的,认真的男人最好看,墨唇角泛起笑意,真想拿相机拍下这一刻的安宁。
偶尔出来度个假,果然很明智。
吩咐女官取画板画笔,在花园放好架子,细细观察,然后提笔着墨。
天方斟完茶顾自闲闲品着,午后阳光将他的侧影勾勒得温暖惑人。
“还没画完?”
“快了,再坐一会儿啊~”
天方干脆支着脑袋看她作画,看她皱眉凝思,看她画得出神,看她满手颜料,看她停下笔盯着画板,绽开能融化暖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