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姜晚妤已早早起来了,先吃了几块糕点,穿一袭月牙白素裙,随意用一根木玉簪绾起乌发。
她拿起一柄短短的匕首,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一眼看去绝不是凡品。把匕首放进袖口处。
再收拾妥当后,便出了房门,往外直径上了昨日备好的马车。
车夫看见她就恭敬自觉的摆好踩凳,这位妤姑娘的手段可是了得,可万万不能得罪。
姜晚妤轻点了点头,提起衣摆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等一下!”后面一道声音响起。
姜晚妤示意车夫停下,声音的主人辛奴从后追了上来。
姜晚妤撩开马车窗帘,略有些疑惑的看着辛奴。
辛奴神色凝重,从袖口掏出一个长纸条,递给姜晚妤,压低声音道:“你看一下,这是京城眼线传回来的。”
姜晚妤接过,把纸条展开,看清楚纸条上的内容,瞳孔猛的一缩,与辛奴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眼睛看出了震惊。
片刻后,姜晚妤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问道:“这件事是如何发现的?”
辛奴摇摇头,跟她耳语道,“不知,只是从皇后宫中……”
听完姜晚妤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缓缓道:“好,我知道了。”
“走吧!”随即姜晚妤高声对车夫说道。
“万事小心。”辛奴叮嘱道。
姜晚妤冲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马车再次缓缓前行。
姜晚妤坐在马车内,手里捏着纸条,凤眸微眯,神色幽然,这长孙皇后不简单啊……
姜晚妤在纸条上洒了些清水,纸条便自燃了起来,不过片刻就成了灰烬。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有些昏暗了。
马车正好行驶至一处偏僻的郊外,有些颠簸。
此时,正假寐的姜晩妤猛睁开眼,敏锐察觉不远处传来阵阵骚动,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车夫并不是练家子,还正朝着姜晩妤说道:“妤姑娘,天色也不早了,今日便到乌和镇找一客栈住一晚,明日继续赶路。”
“停下!”姜晩妤凝眉命令道,手在袖口中已然握紧那把匕首。
马夫有些微惊,但还是照做。
“马车掉头!”感觉杀气越来越近,姜晚妤果断选择逃避,她从气息判断出对方应该有几十人,并且武功不弱。
话音刚落,一声惨叫,那是马夫的声音。
姜晚妤心道不好,迅速跳车,只见几十个蒙面,杀气腾腾的黑衣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拿长剑正要砍向她时,说时迟,那是快,一个侧身,从背后把匕首刺进黑衣人,正中心窝。
又从贴身腰带侧,掏出一个药粉包,洒向离她近些的黑衣人,随即十几个黑衣人纷纷中招毙命。
但一人对抗那么多人,终归难匹重敌,很快她左肩被利剑划出一道长而深的伤痕,殷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素衣。
姜晚妤强忍着痛楚,手紧握着匕首,大脑飞快的运转,这些黑衣人的手法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应是权贵培养的死士一类,对她的杀机算不上强烈,所以目标并不是她,那目标是……
她往周围扫了一圈,果然在地上一旁发现了一道绯色衣衫的男人,也不知是死是活,只是看那满身,周围的血迹,就让人触目惊心。
短短几瞬,姜晚妤就已理清思路。从腰带侧再掏出一个毒粉包,暗自庆幸在流云山时制的多,否则自己必死无疑。
一炷香后,黑衣人只剩两人,其中一个黑衣人给另外一人使了个眼色,另外一人明白,都在想这个女人是谁,两人便负伤利用轻功逃离。
姜晚妤粗喘着气,往那个男子方向走去。
她席地而坐,看了看这男子,还有一口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重伤分别在右腰处和后背,又探了探他额头,还好没有发烧,脸上也满是血迹。
又给他把了把脉,姜晚妤神情忽变的十分严肃,是噬魂散。
这到底多么的狠毒,居然下的是噬魂散,此毒乃是天下奇毒第三,中毒者,服用几次就会变的神智不清,皮肉腐烂,七窍流血,极为痛苦,最后彻底疯魔而死。
姜晚妤皱了皱眉,她不是什么大善人,更不会去救一个陌生男子,更何况那些黑衣人就是因为他,可这噬魂散她到有点想尝试。
她从发髻上取下那根木玉簪,捣鼓了一下,从里面滚出一个圆溜溜的药丸,塞进男子嘴里,药丸一到嘴里就化成了水,这可以先暂时掉着他一口气。
姜晚妤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
伤必须要处理,抬头看着一旁的深山,这山里的药材应该许多。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男人安置在一个好不容易找到的山洞里。
她找了些干稻草,来钻木取火,很快滋生了小火苗变成大火光,照亮山洞。
她看着男人的衣裳和伤口溶在一起,这定会感染,她把男人上衣脱下来,露出男人精壮但又白如玉的胸膛,那些伤口才看起来那般狰狞。
她把自己的一边袖子扯下来,还要去找水源,但幸好山洞旁就是一条小溪流,用现可用的容器装水,清洗完布后,轻轻擦拭伤口旁的血迹,又把他的脸擦干净,这才看清他长什么样。
那是一张惊为人天的脸,比女人还要白腻几分的肌肤,棱角分明的脸庞,眉飞入鬓,高挺的鼻梁下,双唇薄薄的泯着,虽现是昏迷状态,若睁开双眼,便是夺尽了春花秋月的风情,高山深海的凌厉,一袭红衣,美的如妖孽一般。
姜晚妤思索道,长成这般,又有这么多黑衣人追杀,难道是……
皇家的人。
想到这,她冷了冷眸,手上动作也顿了顿。
但好像又想起什么,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然后继续擦拭,擦拭干净后。
就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白瓷瓶,把里面的白色粉末洒在男人伤上。
再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为他疏通经络。
做完一系列事情后,又撕扯下自己的裙摆一条布,为他包扎好伤口。
姜晚妤看着自己左肩上的伤口,又把剩下的白色粉末洒在伤口上,不轻易碰触。
天已经完全黑了,明早再去山里找一下有没有一些治伤的草药。
不过,这男人的身份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