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大雨中一只夜枭落在了坟场旁边的一树梢上,歪着头颅颇为好奇地盯着下方,在那一处新坟旁有两个人影正在拿着铁锹卖力的挖着什么东西。
田不易放下铁锹看着土坑中王翠翠的尸体,向旁边的张梦龙问道:”咱们这么做会不会遭报应?”
“我要破案,我的兄弟就在村口看着我,他们在等我破案!”
……
姚胖儿得知张梦龙要找自己帮忙感到颇为惊讶,但依旧照他的吩咐去做,希望可以在之前的事情上得到宽大处理。
姚保田万万没想到找他索命的不是王翠翠而是张梦龙,看着一步步走近自己的威严身影,姚保田颓然地蹲坐在了地上,他不想在挣扎狡辩:“王翠翠的确是我杀的。”
“你和王翠翠是夫妻,到底有什么怨恨让你对她生起了杀心?”张梦龙坐在一把椅子上询问道。
姚保田目光呆滞的看向张梦龙,自我讽刺道:“我想你误会了,王翠翠根本就没把我当做是她的丈夫,她完全把我当成了她的奴隶,任她发泄打骂的奴隶。”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离婚?”
“我可能离不开她?”姚保田露出些许疑惑地目光,接着感慨道:“我还真是活的下贱!
自从娶了王翠翠以后,姚保田便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长期受到王翠翠的虐待,姚保田的母亲去世后王翠翠更是变本加厉,让姚保田苦不堪言更是想要提出离婚。
但姚保田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向王翠翠提出离婚,他仿佛已经彻底成了王翠翠的奴隶,完全离不开了她,一边怨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懦弱,一边又言听计从生不得一丝的反抗。
“那你又是怎么起的杀心?”
“看着槐树上李湄的尸体,我第一次感到恐惧,我害怕自己会有一天再也承受不住选择跟李湄一样自杀。那几天我一直辗转难眠,看着睡在身旁的王翠翠便一点一点起了杀心。”
“姚守正是不是你杀的?”
姚保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杀害村长?”
“那你为什么要在姚守正的衣服兜里放一小撮槐花?”张梦龙这般问道。
“我说了我没有杀害村长,你不用再诈我,我已经承认杀害王翠翠,如果村长也是我杀的,我会承认的!”
张梦龙只是感到些许失望,他之前便预感到了这样的结果,姚保田杀妻与之前的连续杀人案并没有多大联系。但张梦龙同样有些好奇:”那你怎么会想到将杀害你妻子的罪推向那虚无缥缈的槐鬼?
姚保田像是陷入某种回忆,张梦龙倒也没有催促田,过了良久姚保田解释道:“李湄生前没少被她欺负,尤其是姚怀仁被村长放了而不是报警之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开始变了,之前可能只是对李湄有些抵触,但那之后就彻底变成了欺凌,其中最过分的两人就是李婶子和王翠翠。”
“你说姚怀仁被村长放了?”张梦龙再次感到疑惑。
“对,我也不明白村长是怎么想的,姚怀仁试图强奸李湄时,明明是村长他儿子阻止并逮到姚怀仁,但把姚怀仁交给村长之后他并没有被处罚,村长只是和姚怀仁单独在房间说了些什么便把他给放了。为了这事儿姚学礼差点没跟村长闹翻,村子里之后便又传出李湄根本就是狐狸精,不但勾引了姚怀仁还迷惑了姚学礼。”
李湄为什么没自己报警?你知道吗?”张梦龙再次问道。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村长向李湄保证过姚怀仁不会在找她麻烦。”
“那你觉得姚怀仁是谁杀死的?”
姚保田再次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既然姚怀仁死了,那李婶子被杀也不远了,你信不信?”
“她现在并没有死!”张梦龙没有正面回答姚保田的问题而是说道:“在没有通路之前我不会抓你,你老实的在家待着,但你也别想着跑,你要知道你哪都跑不了。你同样也别想着寻短见,即使你死了我同样有证据证明是你杀害你妻子的,你的罪名没法改变,想想你的父亲!”
临走之前张梦龙建议道:“反正现在王翠翠已经死了,你自己也已经承认,心里没了什么负担,不如好好睡一觉!”
张梦龙回到田不易的住处时看到有一人正在门外来回徘徊,走近后发现来人竟然是姚学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又来到了这里?”张梦龙疑惑地问道。
“张警官你和田先生去哪了?我在这儿等了好久?”姚学礼见到张梦龙回来喜出望外:“我有急事找你,我可能知道是谁杀害了陶红霞!”
“什么?”张梦龙感到惊讶,急忙再问:“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你现在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人就在那!”
姚学礼带着张梦龙离开田不易的住处,没多时来到一处人家。
“这不是李湄的住处吗?”张梦龙极其疑惑:“难道凶手住在这里?”
姚学礼没有说话,推门进去后便径直向客厅走去,来到门口敲门问道:“你在吗?我是姚学礼。”
没过多久屋内的电灯亮了,里面竟然真的有人,只听那人说道:“进来吧。”
姚学礼推门进去,张梦龙有些迟疑,想了想同样走了进去,看到屋子里住的人,张梦龙感到极为惊讶:“是你?姚芳!”
姚芳竟然住在这里,她看到姚学礼带着张梦龙来到这里,并没有感到太多惊讶:“张警官好久不见了。”
张梦龙转头看向姚学礼。
“我去了趟县医院,”姚学礼直截了当的问道:“陶红霞死了,是你杀了她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姚芳皱眉表示疑惑。
“李湄的孩子现在在我家,她将孩子托付给了招娣,那是你的孩子吧。”
“原来孩子还活着!真的太好了!”姚芳情不自禁地落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