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湄的苦口婆心始终还是没有劝动姚文远陪她去医院。
时间一长,姚家村传出了些许李湄的风言风语,背地里一些事儿婆娘嘲笑她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无论在哪儿,城市还是乡村,这种八卦都最易传播,传播者们可不会管那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能让她们娱乐才是正题,这对受害者来说那是极其恶心的!
其始作俑者李湄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那一贯爱热闹的林婶子,她始终不清楚林婶子为什么会针对她?
有些风言更是被姚文远的母亲听了去,一气之下竟然病倒在了床上。
李湄倒是尽心尽力的服侍在左右,端着一碗温水和药来到床前,劝慰道:”妈,快把药喝了吧!您就别生气了,她们爱咋说咋说,我一定给您怀个大胖孙子,堵住那群事儿妈的嘴!”
老太太此时看见李湄气便不打一处来,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埋怨道:“你倒是生呀,光会嘴上说,我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文远怎么就娶了你这个没用的媳妇。”
“妈,我这就去医院检查身体,文远不想去我自己去,我真的有病的话,无论花多少钱也要治好,绝对给您生个孙子。”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生不了孩子还是我家文远的错,你…你怎么这么…唉我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呀,怎么就娶了你这个…。”说着老太太便声泪俱下哭作泪人。
李湄被老太太的话伤的不轻,也没在和姚文远商量,私下决定后自己独自去往县医院。
数个小时后,李湄内心忐忑地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虽说她在老太太面前说的坦然,但真要面对结果时多少还是有一些害怕。
“万一真的是自己的问题,那该怎么办?又能不能治好?万一不是自己问题那又该怎么办……?”一系列问题在李湄的脑子里不断闪现。
“你叫李湄?”一名护士走到李湄跟前儿问道。
李湄被突如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抬起头,“对,我是李湄!”
“你是姚家村的人?”护士有些疑惑地看着李湄“我也是姚家村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刚嫁到姚家村没多久,我倒是也没见过你?”李湄同样有些疑惑。
“哦,原来如此,你好,我叫姚芳,自从我嫁出姚家村后就很少回去了。”姚芳恍然,又将一张化验单递给李湄:“这是你的检查报告,你嫁给谁了,怎么自己一个人来检查,你老公没陪着你吗?”
……
李湄看着化验单是又喜又忧,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好。
傍晚李湄看着姚文远有些犹豫,思绪再三后还是说道:“今天我去了趟县医院。”
“你去县医院干嘛去,你哪不舒服吗?”姚文远关切地问道。
“今天我去县医院检查身体,医生告诉我,我身体没有问题,这是化验单,你看看。”说着李湄将单子递给了姚文远。
“什么意思呀?身体健康那还不好。”姚文远有些纳闷地接过化验单,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想到了什么,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要不你也去医院看看吧。”李湄劝慰道:“咱妈现在因为孩子的事已经对我很有意见了,我也想怀上,要不你就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早点治疗。”
“你去医院为什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你什么意思?”姚文远突然像极了被踩到尾巴的疯狗,不停地向着李湄狂吠。
……
时间一天天过去,关于李湄不孕不育的言语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这一家子人,姚文远的母亲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几个偏方逼着李湄服用,而姚文远的态度更是让李湄越来越失望,最终李湄撇下姚文远和他的母亲,独自回到了县城自己家。
自从李湄回到县城后,姚文远便成了姚家村人茶余饭后消遣的对象,都在说他是个窝囊废,连自己的媳妇都管不了。
虽说人们不会在他面前公开议论,但姚文远多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这着实是让他感到羞臊,三番两次地跑到县城家里,低三下四的劝说希望李湄回心转意跟他回去。
李湄这次狠了心除非他去医院检查,否则绝不妥协,姚文远为了能让李湄回去,不得不去往县医院,而检查结果的确是他不孕不育,但经过治疗还是可以要的到孩子的。
这一结果倒是让姚文远的母亲松了口气,转而催促起自己那不中用的儿子去治疗,自己更是亲自去了趟县城,这才将李湄给接了回来。
姚文远自此以后便处处感觉别人老拿异样的眼光看自己,虽然他接受了治疗,但他的脾气却变得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李湄吵架,自此两人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糟糕。
1999年3月,老太太没等到大胖孙子,自己却先一病不起,去医院一检查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为了给老太太治疗,李媚将县城的房子变卖给老太太凑医药和治疗的费用。
4月5号,对于姚文远和李湄来说是沉痛的一天,姚文远的母亲最终还是没挺过来,怀揣着没能抱上孙子的遗憾去见了姚文远的父亲。
8月份,李湄终于如愿以偿怀上了孩子,可之后不久姚文远却因为意外离开人世,李湄成了寡妇。
李湄并不是姚家村人,这是姚家村人的共识,他们始终认为李湄这个扫把星克死了姚文远和他的母亲,所以处处排挤李湄。
李湄并不认为自己是姚家村人,她完全没有归属感,但她根本没有地方可去,她已经没有家了,况且自己有孕在身,李湄不得不委躯求全留在了姚家村。
倒有一人开始对李湄变得很是热情,时不时便会去李湄的住处叨扰叨扰,这人便是姚怀仁,自然他没按什么好心思,李湄打心眼儿里不待见姚怀仁,不知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会感到恶心,怎么看姚怀仁怎么像一只令人膈应的蟑螂。虽然每次都会将他拒之门外,但一来二去姚家村竟然传出李湄不守妇道,跟姚怀仁有暧昧的闲言碎语,李湄不用想都知道这些毫无根据的话究竟出自谁口,更是懒得搭理她们。
一天傍晚,李湄在姚学礼家批改作业,徐招娣已然同李湄当初开的玩笑那样嫁给了姚学礼,并且同样怀上身孕。
临近九点李湄起身告辞,在回去的路上却感觉老有人在跟踪自己,回头却又看不到有什么人,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李湄的确有人在跟踪她,这让李湄感到害怕,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可越发如此越发感觉身后有什么人在紧追着自己,心跳跳的厉害。
脚步逐渐加快,在加快,终于看到自己家。
李湄小跑到大门前,手忙脚乱地打开大门,闪进门内,可就在李湄要关上门时,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撑住了大门!
李湄向门外看去,原来是姚怀仁那个恶心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姚怀仁上下打量了一眼李湄,不怀好意地笑道:“诶,妹子,这么着急关门干嘛,不让哥进去坐坐。”
“现在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李湄看见姚怀仁的模样就感到恶心,使劲推了推大门但没有推动,冷着脸威胁道:“你立刻把手送开,否则我就叫人。”
“叫人?没人会管你的闲事的,你还是从了我吧。”姚怀仁猛然用力将大门推了开来。
李湄猝不及防向后退了几步,姚怀仁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一手抱住李湄,一手向李湄的嘴巴捂去:“不知好歹的娘们儿,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上次就差点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跑了,嘿嘿……!”
“嗯…!”李湄满脸惊恐地看着姚怀仁那恶心的嘴脸,这让她想起新婚那天在洞房里的噩梦,现在她终于知道那个魔鬼是谁了。
就在姚怀仁想着把李湄摁倒在地时,一块板砖狠狠地向他的后脑勺拍去。
“啪!”的一声,姚坏仁哼都没哼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姚学礼扔了板砖,颇为关切地向李湄问道:“你还好吧?”
李湄见自己得救,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更是一把抱住了姚学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