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目光灼灼看向李广廷,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其间的流光溢彩,像极了从前。
“那……”
李广廷一脸紧张,刚刚开口,却被刘慧冉再度打断。
“我后悔我之前冲动,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很感动,可如今的我配不上你。”
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将这一番话说完,由衷的话。
“我知道,但是我想娶你,从始至终都是你。”
双手将刘慧冉低下的头捧起,李广廷眼里有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刘慧冉的瞳孔。
微微失神,这一刻,刘慧冉倒是希望自己可以不要理智,一直沉浸下去。
张了张口,却终归被他牵走了思路。
“我知道,自始至终我都知道。至交好友,内外亲戚,包括你的父亲,他们都在劝说我。
但是慧冉,那又怎么样呢?自始至终,我要的不过是一个你,我想和你从一而终。”
不知何时,被他牵了路旁的酒家。
在那破烂的旌旗下,刘慧冉承认,自己沉沦了。
想起之前在河畔的一幕,印象中那个指挥在校场上舞刀弄枪的少年,不知何时有了这般画技,这般琴艺。
“我不记得你会作画抚琴。”
李广廷似乎早就料到刘慧冉会有此一问,唇角微微勾起,目光投向学堂的方向,眼里是怀恋。
“其一,胸无点墨,这从来不是你汉陵刘家的择婿标准。其二,也许你忘了,但我一直记得。以前在学堂里,你说过,若想让你嫁给王敬轩,他得先练好《凤求凰》。”
刘慧冉愣了愣,所以就想起自己年少时,确实曾迷恋过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
“所以你便学了琴,学了画?”
点了点头,李广廷这个常年生活在军营里,皮肤铜黄少年也不禁有些脸红。
“你练了多久?我看那些画有些年份了。”
刘慧冉话音刚落,李广廷便有些急切的解释道:
“那些画我不是故意没有好好保管,实在是这些年在军营里风餐露宿,难免受了潮。”
唇角闪过一抹笑意,刘慧冉似乎也未曾想到,李广廷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以为自己在责怪他。
长袖拂过唇角,不过片刻,便将心头的笑意遮掩。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而是想问这些画花了你很多年吧?”
面色微红,李广廷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不自在。
“还……还好,我每年闲下来的时候都有,画我们经历过的事情,这些图是我精心挑选下来,画技稍微好些的。”
说完,又补充道:“其他的画,我藏在画室里,你若不嫌弃的话,日后带你去看。”
“很多吗?”
不过是下意识的询问,李广廷的脸颊居然又红了红。
刘慧冉心中浮现一抹感动,突然又想起早上和这些日子的事情。
“那你为何对我的喜好如此了解?有些地方我甚至不记得带你去过。”
抬起头,刘慧冉再次在李广廷脸上,看到了那一种自信而又满足的笑容。
“出门不喜欢人跟,最爱怡如居的布料,秋香居的糕点……鲫鱼喜欢王伯家的,每月十五会去普罗山上拜佛。
慧冉,了解你的喜好这不是技能,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