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安嗔怪似的看了眼皇太后,而后低头应了声“很好”。
这声音细弱蚊蝇,若不是众人与她离得近,怕是会将他当做风声一般忽略掉。
“很好?什么很好?”
李夕宁一脸认真的看着李晨安,眉宇之间满是疑惑的神色。
众人闻言将目光聚集到李晨安身上,期待与探究的神色不言而喻。
“他,很好。”
说完,李晨安小脸一红,低头,指尖的襦帕绞弄得更深了。
太后跟皇帝俩人看着李晨安这般情境,心中了然。相视而笑,甚为满意。
刘惠千看着眼前娇羞的少女,眉眼之中的温润神色愈加浓厚。
她,是喜欢自己的吧。
正当周遭一片融洽之际,一声花瓶碎裂的声音显得尖锐而又突兀。
“窦靖北?你干什么呢?”
李夕宁同他比邻而立,破碎的花瓶渣险些扎破她的腿。
众人闻声看向一旁的窦靖北,这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眉宇之间闪过一抹愧疚,但更多的是气愤。
没有道歉,没有辩解。窦靖北就这样拧着眉看着一旁的刘惠千,满是战欲。
“你,会蹴鞠吗?”
刘惠千微微眯眼,一瞬间懂得了他的意思。
笑容依旧,一派云淡风轻,说道:
“我会蹴鞠,又当如何?”
窦靖北眼中怒火迸发,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刘惠千。
“比一场!”
两人之间的对话与其分丝毫不差地,落在太后与皇帝两双看遍人间是是非非的眼眸中。
刘惠千默了默,见皇帝冲太后点了点头,显然有作壁上观的意味,只得出声询问:
“窦小将军想和我怎么比?”
刘惠千挑眉看着窦靖北,周身的随性落在窦靖北的眼眸中,分明是挑衅。
怒火中烧,窦靖北死死地盯着刘惠千,毫不退让。
“我赢了,附马之位归我。”
闻言,李晨安心中闪过一丝不悦。
而当事人刘惠千却笑了:
“君子之仇,不累妇孺。你我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斗争,何须拿公主当做赌注?”
窦靖北顿了顿,看着眼前义正严词少年,依旧挑衅似的说道:
“我只当你是怯战,不敢同我比试罢了,切莫拿公主说事。”
李晨安看着两人之间的氛围诡异,想着太后与皇帝都在这儿,不便插嘴。
哪曾想,窦靖北言辞愈发激烈,分明是不肯退让分毫的节奏。
一步步逼近刘惠千,丝毫不避讳场合地同他说道:
“右相大人勤于政事,心系君国。镇北大将军骁勇无比,震慑西北。想来这二位军政各有所忙,是无力再教授刘大公子,何谓骁勇,何谓无所畏惧了吧。”
言辞清晰,字字珠玑。窦靖北的话落在众人耳中,却衍生出了些许不好的含义。
右相教子无方,镇北大将军空擅武力,刘公子胆小怯弱,刘家后继无人?
一时之间,场内颇有些尴尬。
就连皇帝跟太后也是微微拧着眉头,颇有些不悦。
一脸担忧的看着刘惠千,李晨安有些过意不去。
“我答应了。”
少年清润的声音响起,分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却让李晨安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