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发烧了呢,你……你全家都发烧了。”
分明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落在窦靖北眼中,去活像是个被人踩了尾巴,炸了毛的猫。
一副受了欺负的,气包子模样。
嘴里不住地笑出声,一手抓住李夕宁的肩膀,转了个圈。丝毫未曾在意,二人之间的距离是否太近了。
李夕宁心中叹了口气,果然是这将军府养出来的,心可真大。
窦靖北在李夕宁身后叫了一声,见然没有人回答,只得用力晃了两下:
“诶,李夕宁,我问你话呢,怎么被人勾魂儿了?”
李夕宁被晃的头昏眼花,心中无语:这学武的人,下手都这般重吗?
下意识地瞪了窦靖北一眼,李夕宁嘴里不住地抱怨:“魂儿倒没被人勾走,命却少了半条。”
自知理亏,窦靖北也便不再推着她走了。松开手,同她比肩,言语神态也轻柔了不少。
“我说你饿了吗?这西市有家酒楼饭菜味道特别好,你去是不去?”
本就是冲着吃喝玩乐出来的,李夕宁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于是,西市的余香酒楼里,便出现了一副令人乍舌的场景。
“阿郎,来两瓶最烈的烧酒。”
“阿郎,三斤醉蟹,两碟杏花酥。”
“阿郎,炸小窦子。”
“阿郎,我还要炸小窦子。”
“阿郎,再来五盘炸小窦子,要往死里炸。”
李夕宁声音渐渐带了些醉意,连叫菜时也带了些慵懒。
分明是个一喝就醉的主,来这酒楼的第一件事儿,却偏偏是点酒,还要的是,最烈的烧酒。
酒过三巡,眼前这丫头已经醉的不轻了,嘴里还接二连三地冲店家小二点那小豆子。
小豆子,也就是这余味酒楼里最为出名的黄金炸豆。
起初,窦靖北只当这丫头爱吃这黄金炸豆,也便纵着她。
可是渐渐的,小豆子,小豆子,小窦子,这名字是越听越别扭。
微微愣了愣,那家伙便来了一句“往死里炸”。
这是有多恨我啊?
窦靖北嘴角不禁抽搐,脸上的笑意也不由地收敛了几分。
冲店家付了酒钱,窦靖北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弯腰凑近已经醉瘫的李夕宁,说着:
“公主,微臣身上的银两,已经不够这饭菜钱了。”
摇摇晃晃地起身,李夕宁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一种财大气粗的意思。
一边扬着头冲窦靖北喊道“我有钱,我请你”,一边一巴掌若有其事的拍在自己腰间的荷包上。
诶?我荷包呢?
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摇摇晃晃,眼睛里带着无尽的迷茫。
弯腰,猛地凑近窦靖北,气如吐兰:“呃,我好像也没钱诶。”
窦靖北回头,看着已经醉倒在自己肩上的李夕宁,神情愣了愣,脸上瞬间染过一抹飞霞。
一把将人推到了椅子上,嘴里不住地喘着粗气。
那倒在椅子上的人却像是浑然不觉,嘴里还吧唧吧唧着,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将人放在背上。睡着了的李夕宁,比平时安分了不少。
虽然……也不怎么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