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客栈睡了一夜之后,全身都酸软无力,果然,在皇宫养成的娇贵身子不是一天就能改过来的。
“少......黎宁熙,今天便是科举,是否要属......我去给您叫辆马车,虽入秋了,但这太阳仍是辣的很。”今天只有一人出现在夏礼溪面前,这也是他的要求,毕竟五人走在一起未免太招眼了。
夏礼溪摆摆手:“不可,这黎宁熙出身贫寒,若是有辆马车接送反而惹人怀疑,我步行去皇宫就好,而且,把我这身衣服换了,换上我刚刚买的粗布衣裳。”
暗一,也就是四个人里面年纪最大的那个,点头应下,在换衣服的途中也不免嘀咕:“您怎么亲自去买,随便叫个店小二,或者只会我一声,吹吹骨笛,我去给您买。”
夏礼溪笑着摇了摇头,不说什么。
梳洗完毕,匆匆吃了一口赶去皇宫,在皇墙之外等待皇帝宣召。
看着高大朱红的皇墙,夏礼溪的手指甲简直要插进肉里:若不出意外,此时在皇墙内宣召众举子应该是他!可,偏偏就出了这种意外。他苦笑,手散开:那就等我将这皇墙搅得天翻地覆吧。
随着人流进了皇宫内的宣政殿,在屏风前落座,等待皇帝,哦不,应该是叫官家。
门外传来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来自内官的尖叫:“官家到——”,大家纷纷起身,又跪拜了下去。夏礼溪愣了一秒才跪下: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跪!
之前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是别人跪拜他,而且父皇母后钟爱他,不让他行跪拜之礼,况且在祭祀时的礼仪用在这......他怕是会被拖出去斩首示众,所以有了今天这局面。
幸好他反应快,瞄了瞄旁边人的反应,有样学样地跪了下去。不料还是被人尽收眼底。
赵逸落座,整理了一下龙袍,才免了他们的礼,心里却想着刚刚那个不知礼数的人。
有趣,赵逸心想。
题目对于自幼被太傅教导的的夏礼溪来说自是不难,他很快就答完了卷,交了卷。
赵逸看了看眼前的卷子:字迹娟丽,文章言之有物,辞藻华丽,心里很快就大概评定了夏礼溪应进之榜,看了看其他卷子,便将夏礼溪宣进了殿。
夏礼溪的眼睛偷偷瞥了瞥赵逸,心里暗暗计算:那兵临城下的老东西大概死了,居然传位给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天助我也。
在耳畔响起了赵逸的声音:“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何解”
夏礼溪措了措辞:“君为君,臣为臣,父为父,子为子。”
“好,汝名黎宁熙?”赵逸一拍手,问夏礼溪。
夏礼溪一拱手:“正是。”
“传旨下去,新科状元黎宁熙,加封礼部侍郎。”
“这......官家,这未免有些不妥,区区一个新科状元,何德何能加封礼部侍郎。”在一旁的大臣一听,当即变了脸色。
“有何不妥,朕说的就是规矩。”
夏礼溪当机立断,立即叩谢皇恩:“叩谢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