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速度的表现形式,时间本源就是速度的丈量规则,拥有它就能对比速度之间的差异,掌控它就能在空间内使用规则允许的速度。
仙魔星自身就是个空间,它以低于仙魔星系十倍的速度运行在太阳空间内,张诚做为仙魔星上的一个人,他的速度极限最多等于仙魔星的运行速度,而自身的速度变化取决于他对时间本源的掌控能力。
本源做为一种规则,需要通过消耗能量的方式被运用,能量层次决定运用能力,消耗能量的数量决定运用的数量。
简单一点说就是张诚自身的能量层次决定他的速度层次,消耗掉越多的能量,他的速度越快。
在这个空间里,他能看到第一层法阵的小草在摆动,但他自身不能动,其实质是张诚没有拥有自身的时间本源,脱离了仙魔星,仙魔星空间天然赋予他的时间本源被剥离,现在他在这个空间里无论度过多少岁月,当他回到仙魔星时还是他进入这个空间的那一刻,而这个空间也会在他的感知里消失,只能打道回府等待下一次机遇才能再次获得拥有时间本源的机会。
如果他拥有自身的时间本源,无论空间如何变换,他都能感受到不同空间内的时间流逝对比,小草的摆动消耗了多少时间和自身有没有消耗能量的对比会让他明白他在空间内有没有消耗时间,当他回到星球内,会知道自己增长了多少年龄,他在这个空间里度过的时间是以自身为载体叠加的。
现在,他在此不能移动,对于这个空间来说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他的能量消耗与这个空间无关,那么他在这里停留多久都只是意识上的感知,而且感知的结果是虚幻的,不会有记忆和收获。
当自身释放的能量能够与这个空间发生互动,他将获得这个空间内时间的使用权,当他能够汲取空间内的能量时,就获得了这个空间内时间的短暂拥有权,当这个空间消耗掉,全部能量吸收,空间内所有汲取能量的人就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时间本源。
“各自掌握好自己的机遇吧!”
蒋启道说:“我不需要,并且可以帮你,小蚂蚁能不能得到要靠她自己,我帮不了她。”
“你为什么不帮我?”
“你确定要我帮你吗?我和你不同步,如果帮你就是和你争夺份额,我和张诚同步,我得到了就等于他得到了。”
蚁王没有觉得不公平:“这次机遇是张诚带给我的,如果他得不到的情况下我也没得到,是我的错,所以我决定慢半拍,你们先吧!”
“好,蚁王,你一定要记住,获得任何自身以外的本源都需要通过意识之力看到本源,看不到就得不到,我们不属于这个空间,这个空间也不属于我们,其中的一切大多虚妄,除了意识之力,其他感知力得到的结果都是假的!”
闭上眼,运行功法,仙性转变成魔性,仙气和魔气也通过灵火的能力转变成魔性,自身一切修为都供应向气府穴转变成神识,发散的神识之力在空间内感知真实存在的一切。
法阵是真实存在的,小草的摆动是真实存在的,构成法阵的一切要素都是真实的,张诚暗骂五个器灵,为了自身的平衡,他们五个混蛋相生相克的生存方式竟然构建出这么一个空间,十大本源俱全却不能掌控,抱着宝贝哭穷的五个灵魂不但给自身制造麻烦,还给张诚获得时间本源制造了天大的麻烦。
收回神识,张诚活动了一下手腕,对蚁王说道:“轮到你了!”
蚁王还没晋阶人境,没有神识之力,她以意念之力去感知,获得的结果是自身脑补的画面,是不是真实存在要靠她的阅历去分辨。
神识和意念都是意识,区别在于神识之力去伪存真,所见即所得,而意念是一种感受,没有真实的视觉和触觉等等感知。
眨眼间蚁王已经可以活动,这个法阵他们自外而内走进来,看到了一切幻象,现在看到了实物,意念中分辨真伪变得容易至极。
“我们要破除这个法阵吗?”
张诚点点头回答:“蒙高大绝地核心地带幻化的法阵是这个法阵的灵性部分,这里是本体,法阵空间在绝地内,法阵时间在五个器灵的体内。”
厚重的声音为自己辩护:“我们不是器灵,即使得到法阵的空间,我们也不会把身体移进去,而是要吞噬它,像大哥那样做一个能够掌控自身一切的修士。”
蒋启道似乎后悔收了这五个跟班:“你们糊涂了吗?没有时间本源的空间无法互相叠加,不能存在意识之力,还是等你们能通过自身演变出时间再说吧!”
“那还不容易,我们相生相克的生存方式随身可以演化出时空,只是不能获得自身依附的本源而已,等张诚把这里破除,除了时间本源被他拿走,其它的还不是我们的?以后每生成一个这样的世界就让张诚破除一个,要不了多久就什么都有了。”
张诚有一种被人强行赖上身的无奈:“破除这一个就要消耗掉我所有的底牌,还下一个?等几万年再说吧,就算恢复自身只需要十几年,我也不愿意每隔十几年作一回死!”
这种法阵对应五个灵魂的层次,是他们生存的方式自然形成的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使他们依附于其上实现共存,如果他们试图掌控,等于锯断了屁股底下的树枝,因为如此,法阵的能量层次是神帝境界,这个层次的能量呈现发散的特性,不稳定,不像道境能量能被张诚剥茧抽丝。
先感受了一下时间流逝的速度,小草摆动的速度和自身细胞分解的速度对比就好像飞舟从身边掠过,相差甚远,张诚拿捏不准:“粗略估计,我们在这里一天,仙魔星上只过了一秒不到,眨眨眼的时间而已。”
蚁王很满意这样的时间流逝对比:“相差这么大,我们可以慢慢啃!”
蒋启道说:“仙魔星的确不同于单一属性星球,他们五个灵魂已经神帝境界还能在此驻留,说不定你也能,我建议你在此修炼百万年,那时候星系内充斥着稳定灵气,仙魔星系已经变成了仙魔星一样的环境,除了道士,没人能够获得这个界域。”
“那不是更显眼了?难道不应该先掌控界域再去改变界域的环境吗?”
蒋启道当然明白这样的选择要冒风险:“机会只有一次,要么你放弃时间本源,等隐藏了界域再让五灵帮你重新获得,要么你趁机增长修为再去隐藏界域,一旦拥有时间本源,你想拥有这样的时间流速对比,耗干仙魔星系的能量也做不到。”
张诚迷糊了:“顺天而修、逆天而行,我现在得到一次闭关修炼的机会,可以增长修为,却有失去故土之忧,这特么是顺还是逆?”
怎么解释都能说得通,修炼是顺势而为,因为刚好遇到这么一次时间流速对比不需要他付出代价的机会,如果不修,等下一次,时间本源就得不到,似乎修炼的选择既能获得修为又能获得时间本源,但失去本意要保护的故土还算是顺应本心?
修炼者心中的天即是本心,顺了本心就是顺天,天意是用来逆行的,顺天而修并非顺应天意。
反过来解释也说得通,在这里修炼几十万年都不是个事,仙魔星上的时间充其量过去几百年,拥有修为和时间本源以后再去隐藏界域轻轻松松,可是几十万年时间过去,即使是他一个人释放稳定灵气,也会造成仙魔星系如同一个光源闪耀在宇内,等他离开这个空间回到星球,恐怕屎都凉了!
“顺应本心吧,修炼没有故土重要,我要留住故土,绝不能自断根基,如果死去自然万事皆空,一切与我无关,但我活着就不能只考虑自己,我是张家人,守土有责!”
蒋启道也觉得风险太大:“问题的关键是把握不准时间流速比例,如果精确一点完全可以增长一大截修为。”
张诚却笑他无知:“我以为你把八蛋的知识奉为宝典,你简直笨死了,我不知道对比的确切值,却能知道自己的时间流速,这还是蚁王教我的。”
蚁王触须连连摇动:“没错,自身的时间过了多少不会有假,细胞更新的速度基本上恒定,按星系的广袤程度,在这里修炼十几万年应该没问题。”
十几万年?张诚没有把握,仙界和魔界被稳定灵气影响不过是二三十年间的事,虽然那是一族成百上千纯血血脉之人在修炼,挥散的灵气数量相当庞大,但他的特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底线在哪,还是稳妥一些心里才踏实。
“我怕啊,如果丢了仙魔星系不但对不起爹娘和那些老不死的,我也失去了修炼的根基,没有根基注定走不通修炼之路,不但蒋启道会死,岚云族群的下场也好不了,没有生命星球为依托,飞升再多的修士也有死绝的一天,那我不是成了最大的责任人?”
从地下城出来的时候,张诚就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这个星球这么特殊,多难得的宝贝?自己不打算破坏它不等于自己不能运用它。
蒋启道被感动了:“虽说我是死在你后面,可你能牵挂我的死活让我很感动,这样吧,你就按自身寿命为标尺在此修炼一年,不管此地过了多少年,我们俩加上蚁王一家也不会造成过大的影响。”
蚁王很渴望善加利用这次时间流速十万余倍变慢的修炼机会:“岚云人纯血血脉也有近万人,修炼二十年影响到仙魔界,我们一万多人修炼一年也差不多是这个量,值得一试!”
张诚也心痒,可还是谨慎有加:“我再动用一次神识之力,推算到什么程度就按什么程度去操作。”
“同意!”
神识是灵魂的延伸,是智慧的升华,神识之力用于推演时间流速的比例显然大材小用,但在张诚有限的实力下,推算多少人多少时间在不同境界的修为下一共释放出多少稳定灵气,显然有点小马拉大车,所以他说耗尽神识之时,无论得到什么结果都以此为依据。
张诚的神识只有一丝,消耗尽没用去多少时间,他眨眨眼说:“大致结果是一年零四个月,我们就在此修炼十几万年吧,有了修为就不用消耗宇宙雏形的能力去破阵。”
释放自身的能量就可以在空间内短暂拥有时间本源,这很容易做到,一万多只破军蚁很快爬出麻袋分散开,他们以自身为标尺衡量度过的时间,在此闭关了一年零四个月。
修炼者之所以能够动辄几万年与世隔绝而不发疯,是因为灵气的灵性在修炼时一直在侵袭修炼者的心境,这些灵性带来的情绪各种各样,会让修炼者与其对抗时失去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张诚和破军蚁以自身为标尺去衡量时间流速,对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除了功法运行速度高到神识之力勉强跟得上,对其它的一切没有直接的感受。
自身过了很长时间需要调整姿态或睁开眼喘口气调整一下心态时,他们觉得过去了十几天,自身没什么大不了的感受,而炽焰法阵本体不会改变,对比之下感受不到空间内恐怖的时间流逝,所以,时空装备是没有拥有自身时间本源的修炼者期待的修炼辅助手段。
如果拥有时间本源,还希望借助时空装备去修炼,就需要消耗能量去调整时间流速的对比,得不偿失,还容易使自身困在时空装备的时间悖论里不能自拔而陨落,其悖论是:修为提高到极高境界,离开时空装备的自己实际上只在宇宙间生存了不长的时间,灵魂层次的成长和修为提高的层次差距极大,无法驾驭自身修为,短时间内成长到如此高的修为不符合客观规律,灵魂感知中身体的修为不属于自己,无法锁定气府穴,灵魂因此丢失在身体之外,最终导致陨落。
每睁开一次眼,张诚的修为提高了一大截:
天人合一境界的圆满状态时,三百六十个穴位中的最后三十六个都被他感知到了,注满仙气能量全部激活以后,气府穴中爆发出吸力,所有能量聚集而去,最终凝聚出一个小球,神识之力暴涨,就此进入使者境界。
使者境界的神识之力持续增长,气府穴中的小球充满头颅,最终破裂,一个迷你版的张诚出现在气府**,达到师者境界。
师者境界的神识之力持续增长,达到尽头时已经可以看到这个空间的全部,炽焰法阵只占了空间里极小的一点范围,自身所处位置接近空间的核心点,空间内的灵气和能量皆可以催动,借助这些能量,激活三百六十个穴位的威力,功法运行所有经脉,最终搜集到的能量达到神识所能驾驭的极限,庞大的能量团压缩向核心,最终在迷你版张诚的丹田中点燃了一朵红艳艳的灵火,张诚晋阶尊境境界。
两朵灵火的消耗使灵气只进不出,身体和气府重合时漏气的毛孔只向内渗透灵气,这就是伪无漏体,不修炼不运功的时候还是照样漏。
迷你版张诚和张诚自身同时修炼,张诚的灵火内焰一丝丝剥离出去进入迷你版张诚的灵火中,直至丹田中只剩下仙属性灵火时,迷你版张诚扭转姿势,呈头朝下屁股朝上盘坐在气府**,灵火火苗向下喷发,和丹田灵火的火苗最终相融,一道火柱连接彼此,张诚晋阶君者境界。
从此时起,随着修为继续提高,迷你版张诚一丝丝长大,直至填充满整个气府,以神识的强大能力调转回来,继续微调,最终这个迷你版长大的仙魔体和张诚的血肉身躯以及气府完美的重合,无漏体大成,血肉身躯的修为开始增长气府再也不漏,神识层次又开始增长,这是帝者境界,两朵灵火叠合,依旧是阴阳火的样子。
张诚的灵魂层次至此达到极限,修为如果再提高,他就会陷入时间悖论,张诚睁开眼感受了一下,自身时间过了一年零点,还有几个月的利用额度,他从自身空间里取出材料修炼技能,这次他感受到了这个平衡空间的时间流逝,消耗了接近百年时间,连培植技能得到的材料都消耗得干干净净,感受一下自身,一天时间还没过去,他熬不住了!
“蒋启道,你熬了多久了?”
“你我同步,你说呢?”
“我熬不住了,这一百年有事做还好,接下来做什么呢?还有几万年啊,还不得把我熬死。”
“十大技能你才修炼八个,战技和灵纹还能帮你熬一百年,百年后我再告诉你该干什么。”
“意识同步在我,你不就是想说灵纹吗?我试试!”
修炼战技抛在脑后,专心研究灵纹。
灵纹极为复杂,张诚知道重要但是惧怕修炼它,九个脉络有八十一种构型,这还是最低级的灵纹,向上延伸到九个灵纹,再延伸到八十一个灵纹,只是修炼完了启蒙阶段,再往高层次修炼越来越复杂,他的神识之力禁不起这种消耗。
耗尽了恢复,恢复满了再练,张诚沉迷了。
资讯珠是按照神使给的资讯珠复制而成的衍生品,其构成并不复杂,是一层层玉石晶体环环相扣叠加炼制,岚云人是通过科技手段复制的本体,最核心的灵纹是激光铭刻而成,张诚修炼灵纹技能的时候发现自身的神识可以勉强完成铭刻,通过模仿,他发现其中包括引灵纹、聚灵纹、共鸣纹、发散纹、凝结纹、反射纹、映像纹、防御纹,除了攻击纹不包括,小小的一粒资讯珠竟然囊括了灵纹技能的其余全部灵纹,难怪苏旋和苏澜能以资讯珠为本命灵宝。
继续研究发现,这个层次的灵纹比启蒙灵纹高了两个层次,于是他从基础开始补课,不知不觉中时间快到了,他的灵魂层次早已进入神级境界的深处。
张诚被蒋启道唤醒,他纳闷的问:“叫醒我干嘛?”
“这是神帝境界的炽焰法阵,你打算以仙魔帝境的修为去破解吗?起码要神使境界才够,还有几十天时间,你抓紧提高境界吧!”
“呼……”张诚吐了口气:“太恐怖了,灵纹才是最消耗精力的修炼内容,达到初纹的层次不知道要几百万年,这不是要生生熬死我。”
刚好赶上蚁王调整心境的时间,她插话说道:“你传递给我的后续功法和传承中恐怕不止是灵纹一项消耗时间,那些技能都不简单,我想在平衡状态下修炼一次都很难,在这里的时间大部分都是这样用掉的。”
破军蚁的数量没有增加,看样子都在修炼,而且这是一窝不利于繁衍,每一个都化形成豆大的小人,显得滑稽又震撼。
“你是通过外物达到平衡状态,当然显得艰难,消耗时间多在所难免,而我没有足够的材料没办法修炼下去,过一会破阵的时候记得别浪费,这个法阵激活才能看出来是炽焰法阵,这种层次的材料一丁点都很珍贵,尽量采集起来。”
蚁王化形后打扮的花枝招展,摊着手说:“那是你的事,我进阶到君者已经到头了,这里是神级层次,我帮不上忙!”
修为提高的太快,没有扎实的历练,张诚看不出蚁王的修为高度:“这是在星球内的平衡空间,对比的时间流速还是星球内,如果是太空里,要缓慢十倍,我们就不是过了十几万年,而是一万多年,这点时间当然提高不了太多。”
蒋启道催促道:“你不一样,只要能量供应充足随便你晋阶,快点吧,要不然时间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