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真的有如果,我希望这是一场梦。
可是我见到的这些以及掐着的疼痛告诉我,这是真的。
董卓真的要娶我。
看这些亭廊楼阁到处都挂着红绸,贴着大大的喜字,这阵容可谓是空前绝后,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举。
皇帝大婚也就不过如此吧。但人家皇帝大婚也是有限宫殿的。可这董府,呵,说得夸张一些,连马厩都贴有喜字。
换成别人,一定很高兴吧。可是我,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正好相反,我现在非常非常想哭,只是欲哭无泪。
他竟真的要娶我为妻,不是戏言,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女人想要的虚荣,他都打算给全我,可是,我不想嫁给他呀,我该怎么办?
不,我不要嫁,我要退婚。
我不知道原来我也会有这么果断的一次,在书房找到董卓。
“貂婵,你来啦,来,过来看看我为我们大婚日子写的喜字可好!”完全不将我的怨怒放在眼里。
“我不要成亲。”像炸弹一样,如果这年代有炸弹的话。
“呵呵,没事的,不会有人敢说你闲话的,要是有,我就杀了他。”他愣了一下,又笑呵呵道。
他以为我是怕被别人说闲话,可是。
“不是的,我不是怕被人说闲话,我是,我是不想嫁给你。”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怯怯的说完。
“为什么?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成为我的妻子吗?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发誓,我一定将你所想的放到你的面前。你说。只要你开心,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他咆哮。
“我,我,我什么都不要,我不爱你,我不要嫁给你。”用毕生最大的勇气说完我想说的。
“哈哈,你不爱我?我不需要你爱我,我只要你属于便可。”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忧伤跟自嘲。
我伤了他。
“我不管你爱不爱我,也不希罕你的爱,你,我是娶定了。就下个月初一。”说完甩门而出。
为什么甩门而出的不是我。
没有心思去理他的忧伤情绪。下个月初一,今天已经二十八了,只有三天的时间。
我真的要嫁给他吗?可是我又没办法杀得了他,逃?我不能不理凤琴,他身上还有毒,还需要太后的解药。
一天又过去了,今天已经二十九了,看着府里的人忙出忙外,一脸喜气,我这主角却感觉像是在倒数自己的死亡期数。真的就要这样屈服了吗?
仁义与幸福,我竟选择了仁义,呵。傻吧。
“小姐,下雨了,你别趴在窗上了,那样会着凉的。”
“下雨了吗?”我又发呆了。
“小姐,从昨天到现在你都这样不出房门,又闷闷不乐的样子,不如敏儿陪你走走吧。”
站起身。“你留在这吧。我自己去走走。”
夏末的雨,凉凉的。却及不上我的心凉。
走到哪里,都有红绸,喜字,心更沉了。
没有目的的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是待回神时,人已在一处没到过的院落,而且还是有点偏僻的院落。雨也有开始的小雨变成倾盆大雨了。
没有继续往前走,我想说,我迷路了。而且迷在应该是没有多少人会到的院子。
但想想,敏儿会来找我的吧。我在这等她好了。
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心又自然的想起成亲之事。
不顾一切的冲进雨中。就让这纯洁的雨水冲洗掉我所有的红尘吧。呵呵,可是泪水却忍不住掉了下来,与雨水混合着。连我自己都分不清脸上流着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是的。我做到了,令董卓臣服我的容貌下,还那么疯狂的恋上我,什么都给我最好的,可是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嫁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大上我十几岁的男人,还要跟那么多的女子一起去争宠。然后,就是容颜老去,等死吗?哈哈,我笑着,泪落得更猛。
可是我却找不到任何开脱的方法,是我自己选择了仁义,这条路即使多么不好,也算是我的选择吧,如果这样也能称之为选择的话。
淋了好久,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也一样跟我在雨中伫立。
我以为是董卓。不想见到他。
“你走吧,我会嫁给你的,你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下。”
他依然不动。
抬起头大叫:
“你走......”啊。一名话都没说完,因为他竟不是董卓,是布,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再也管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因为此刻的我好想发泄我的不满。
扑在他的怀里,大声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嫁给他,就因为他权大吗?”
“还是因为男尊女卑?吕布呢?你这个历史上的英雄,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还没有出现,你出现了,我就可以不用嫁给董卓了。”
呜呜,我语无伦次的哭叫着,而布也静静地拥着我,任我在这里发泄我的不满与无助。
哭得好累,平复了心情,欲挣脱他的怀抱,不料。
“让我再多抱你一会,好吗?”我惊愣。
“你......”
“嘘......”他将他的手指放到我的唇边。
过了有一会儿。
“做你的小猫也很幸福吧。”他感言,不过我却完全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嫁给董卓的。”手轻轻地理了一下我有些凌乱的发丝,他说的是董卓,而不是义父。
“来,回去吧。不然真的会着凉了。”雨已经停了。
我站着不动。
“你为什么不走?”他回头问。
“我,我不知道回去的路。”脸刷的一下红了。
“哈哈,”他开怀大笑,他笑得真好看。
“我送你到弄影苑附近。”他一说完,我就跑着跟了上去。
有时我也是蛮可爱的。
他说我不会嫁给董卓的,为什么他说得那么有把握?
“小姐,有个自称是你义父的人来了,他在大厅上等着,还说小姐你看这信就会明白的。”敏儿跑进屋说道。
信?义父?我什么时候有个义父的,为什么我会不知道?
拿过敏儿手上的信,拆开一看。晕,我不识这里的字。
故作不经意的说:
“敏儿,你来念一下上面说的。”
“凤琴。”没有再听下去,跑了去大厅。
是凤琴来了吗?是他吗?
“你是谁?”来到大厅,却见不是凤琴,还是一个我不认识的老头,叫所有的人退下问道。
“我是太后的人,司徒王允。”一听太后,我就知道是所为何事了。
“太后叫我来提醒你,干女儿。”
“谁是你干女儿。哼,提醒,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讽刺。
“太后说叫你不要忘了自己的目的,不过你若是只为自己的话,她也无话可说,只是你的师父凤琴就.....。”
奈人寻味的没有说完。
又是威胁。
我生气卷起拳头。我真的非常非常生气。
深呼吸。
“你叫她稍安忽燥,不然若有个什么事大家可能就都不好过了。”
“呵呵老夫会带到的。好了,老夫话已带到,告辞。”经过我旁边又说:
“那义父就祝女儿你姻缘美满,享尽时日不多的荣华富贵了。”
该死的,为什么历史上没说王允是个大坏蛋。女儿?我可受不起。
明天就是成亲之日了,我真的要嫁给他了吗?
呵,一夜无眠,天还没亮就被一群人弄来弄去。又是梳妆打扮,又是什么的,一折腾也就几个时辰。
天快中午,吉时快到,我已妆扮好,盖上了红帕。坐在床边。
心揪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