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夏她们来到玉川将近半个月了,渐渐地也和幽语阁的人都混熟了,赵楚儿也慢慢地从颓废呆滞中清醒过来。
“清夏姑娘,你回来了,正好正寻你呢。”说话的是阁主夫人唐氏房中的贴身嬷嬷,她恭敬有礼的在顾清夏的房门口侯着。
“嬷嬷可是久等了,”顾清夏略表歉意,“楚儿这时是在婶婶房里?”
“小姐正陪着夫人在后花园的亭阁里纳凉呢。找姑娘过去,说是顾老爷来信了。”嬷嬷边向顾清夏解释边引她去往后花园。
“阿爹终于来信了!”顾清夏看着阿水堪堪松了口气,笑上眉梢,“想来是阿爹已然消气了。”
“老爷哪舍得生你的气,总不过是拉不下面子,故意不回小姐的信,让小姐着急呢。”阿水直言直语。
亭阁里,赵楚儿正在给唐氏濯茶,见到顾清夏悠然一笑,“清夏,这是伯父的回信,见你不在房里,兄长便派人送到我手上了。”赵楚儿一身淡蜜色并蒂荷花裙,袖口处白色流苏细细洒动,本就娇瘦的她如今更是如弱柳扶风,病态的小脸上一双柳叶眼楚楚动人,让人感觉有一种“孱弱美”。
顾清夏向唐氏问了安,拆开信封,佯装生气,“我阿爹估计是忘了还有我这女儿了。”虽言此话,却难掩饰心头的喜悦。
唐氏双眼一斜,嘴角带笑打趣道,“要是我有这么个俏皮可爱的女儿,我可是会把她关在阁中,让她日日与我作伴,你父亲可是对你够宽恕的呢!”说着又看向身旁的赵楚儿,温和的抚着她的发髻,一脸慈爱道,“好在我和我儿今生有缘,上天赐了我一段母女情。”
“母亲……”赵楚儿泪水浸湿了眼眶,鼻子微微酸涩,紧紧握住唐氏的双手,声音颤抖道,“楚儿自出生起……生母就没了……虽嫡母和姨娘们对我都十分照顾……却也只是为了顺从爹爹之嘱咐……”她的哽咽地被唐氏埋进怀中,继续道,“母亲……母亲对楚儿之恩情……楚儿今生定是无以为报……”
唐氏向哄小孩一样,轻柔的拍着赵楚儿的后背,脸上微露喜色,眸中含水,缓缓道,“我儿受苦了,以后只要你开心,就是对母亲最大的回报……”
顾清夏红着眼眶偷偷拭泪,阿水也在一旁泪流满面。
“姑母?”唐月寒见此情景不明所以,楞楞地站着不敢妄动。
唐氏用帕子擦了擦脸,尴尬一笑,指着赵楚儿对唐月寒道,“这就是我开始和你说的楚儿,你的表妹。”
赵楚儿起身福了福身子,用猫儿叫的声音唤了一声,“表兄。”
唐月寒见赵楚儿小巧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微微闭合的眸子里还泛着泪光,瞬间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他默然片刻,“表妹,有礼了。”
“月寒呐,以后你可要帮姑母好好照顾楚儿,万万不可让我的明珠受欺负咯!”唐氏亲昵地叮嘱道。
“姑母放心。”唐月寒瞥了一眼赵楚儿,连声应下。见唐氏点了点头,又问道,“姑父和表哥可是不在阁中?”
“许是出去了罢,他们爷俩的事我也不多过问。”
“既然如此,我便在这陪陪姑母,待姑父他们回来,我有事和他们商量。”唐氏笑盈盈地点点头。
左衍和左邺回来时已近黄昏,两人风尘仆仆地样子不免让唐月寒满腹狐疑,“可是发生了何事,还惊动了姑父?”
“我让子陌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左邺薄唇弯起,剑眉微扬。
“这可是好事,”唐月寒将手中的扇子一收,“我这边也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