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给我写的诗。”杨贵妃向唐皇施礼后,坐在唐皇身侧,眼神欣喜对李白谢道。
李白踉跄地站起身,怔怔地看着杨贵妃,继而惊讶不解道:“给娘娘写的诗,哪一首?”
一旁的高力士急切地提醒着李白,就是自己背后那首诗。李白好像没看见高力士的小动作一样,只是疑惑地看着杨贵妃。
“云想衣裳花想容,写得真好。”杨贵妃赞赏道。
李白不谦虚地笑道:“娘娘这么夸,俗了。没那么好。”继而,李白的笑意渐渐淡去,眼中含泪,接着道,“再说这诗也不是给娘娘写的。”
高力士上前一把抓住李白的胳膊,圆场道:“这诗就是给娘娘写的。”接着,高力士松开李白,转向杨贵妃,拍马屁道,“不是写娘娘,那是写谁啊。”
李白直言道:“我也不知道。”但又觉得有些不妥,便尴尬地笑道:“可我也不能骗娘娘吧。”
杨贵妃闻言,眼神不由黯淡了下来,对唐皇说道:“他醉了,不如皇上派人送他回去休息吧。”
唐皇拉住杨贵妃的玉手,安慰道:“好,就依娘娘。来人,送李卿家回去休息吧。”
李白仰天大笑出了皇宫。
贺府。
李白与贺知章坐在亭内饮酒赋诗,两人高山流水,相谈甚欢。
“听说你前阵子进宫,写出了云想衣裳花想容那样的诗句。”贺知章道。
“当日我在酒肆大醉,陛下诏我进宫写美人,就写下了这首诗。”李白回到。
“我还听说,娘娘很是喜欢,但是你扫了娘娘的兴,说这首诗不是写娘娘的?”
“这首诗的确不是写娘娘的。”
“哦?那是写谁的?”
“我也不知道。”李白无奈笑答道,“或许是写我自己的呢。”
“哈哈哈,太白啊,你真会开玩笑。”贺知章闻言大笑道。
李白却没有笑,面有愁容,一本正经道:“我不正像是皇帝陛下养在黄金屋内的美人儿,养在黄金笼内的鸟儿吗?所谓翰林供奉,不过是个诗待诏,皇帝想要新诗新曲的时候便诏我入宫。可是政事呢?我是来做宰相的,不是来做金屋藏娇的念奴娇的。”
贺知章放下酒杯安慰道:“三国诸葛亮虽逢其主,却未逢其时,操劳一生却是三国归晋。再有王勃所写,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太白也不要过于心焦,所谓时也,命也,不可强求。”
“我打算南下江浙,再寻机遇。”李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久后,李太白赐金放还,贺知章收到李白的一首诗:“宁向草丛耿介死,不求黄金笼下生。”
贺知章看罢,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言未发。
张九良看到这里也是内心百感交集,如鲠在喉。就在此时,帝君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帝君没有说话,张九良也没有说话。
张九良还在想贺知章说的那句话,时也,命也。什么是时,什么又是命?如果内丹被毁是他的命,遇见帝君也是他的命,那要不要向帝君求长生术呢?如果错过,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可是如果与帝君做交易,灵魂就要永拘于红莲世界。
张九良还在纠结,他想到自己从前一幕幕骄傲的场景。他想到自己破万剑山庄,想到自己在万军中纵横,想到自己第一握剑时的欣喜,想到自己第一次御剑时的畅快……
帝君开口了,他说:“你知道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写的是谁吗?”
张九良摇摇头道:“不知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想瑶台月下逢。”帝君深情款款地吟诵道,吟诵完,又问道:“你知道这群玉山和瑶台是哪里吗?”
“据说瑶台是王母娘娘的仙境,群玉山就不知道了。”张九良答道。
“群玉山也是一座仙山,那是太白星君与瑶台仙子初次见面的地方。”帝君似在回忆,缓缓道。
“那李白,真的是?”张九良恍然大悟,惊讶地问道。
“是的。他的确是谪仙。”帝君肯定道。
“那么,杨贵妃会不会是那个瑶台仙子?”张九良八卦道。
“不会。”帝君淡淡道。
“那他后来怎么样了?”张九良问道。
“死了。”帝君回答道。
“死了?”张九良重复帝君的话,疑问道。
“那是天宝三载的很多年后,他一人乘舟于江中饮酒。我去找他,说可以帮他重回仙籍,代价你知道,就是要拿他的灵魂来换。”
“结果他没有答应,对吧。”
“后来他跳进了江里,去捞月亮,找他的瑶台仙子去了。”
张九良闻言长叹一声,不禁感慨道:“问世间情为何物,谪仙那也挡不住啊。”
帝君反手就是一记暴栗,张九良捂着脑袋,直疼的龇牙咧嘴。
“你呢,怎么选?是继续喝你的假酒度日,还是拿灵魂来换长生术?”帝君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向张九良问道。
张九良时下五味杂陈,帝君未曾言明时,张九良心里还是有想要换取长生术的念头的。
此时,他的脑海里只有在益王府初见锦鲤时的场景。那时的锦鲤,可不就是李白所写的“云想衣裳花想容”吗?
“嗯?”帝君望向张九良,再次催促道。
张九良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抬头道:“宁向草丛耿介死,不求黄金笼下生!”
“好,有骨气!”帝君的眼神中光芒闪烁,挥手间便带张九良回到了太虚幻境。
张九良看着帝君眼中闪烁不定的光,内心非常慌张。
帝君在松树下问张九良,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吗?”
张九良摇摇头,回到:“不知道。”
“不是我选择了你,是命运的手选择了你。懂吗?”帝君问道。
“懂。”张九良点头如凿蒜。
“不,你不懂。”帝君仰天叹道。
张九良见状,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在一旁等着帝君下文。
帝君抛给了张九良一枚玉戒,血红色的,尤若火焰熊熊燃烧所形成的红莲。张九良刚接过红莲,帝君就消失不见了。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用这枚戒指来找我。”
空灵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张九良再回过神时,仍然处在那晚的街道上。月光的清辉洒在他的肩膀上,街道上的灯笼照着青色的石板。
张九良觉得有些冷,便紧了紧衣服,低头再看手上时,那枚红莲之戒赫然地躺在他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