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萧澈居然答应了。
可梁阿娇还没来得及高兴,后脖颈就猛地一痛,失去了知觉。
高大的身影扛起软成烂泥般的身子进了屋,将她衣裳扒光丢到床榻上。
那是他和阿宝的床,现在被一个肮脏的女人占有,他眼里满是不情愿和厌恶,可现在,他必须尽快找到阿宝。
当夜,萧澈连家都没回,整整在外头寻了一夜,可惜一无所获。
看来还真得从那女人口里套出话来。
萧澈大步回了家,趁着梁阿娇还没醒,重新躺在床榻上。
他忍着厌恶,暗暗从袖中拿出一只泛着寒光的匕首,刀刃泛着森冷寒光,仿佛一瞬间就能割破人的喉咙。
把玩着匕首的时候,梁阿娇悠悠转醒。
萧澈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他直接将冰凉的匕首抵在梁阿娇的脖颈,恶狠狠问她。
“说,阿宝到底在哪儿?”
“如果你不说,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梁阿娇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又看了看床边的萧澈,以为自己他们之间已经圆了房。
加上有休书和聘书在手,她心里一热,头脑发胀就问。
“你什么时候娶我?”
“等找到阿宝,我立刻娶你,不然的话……”
“她在……”,梁阿娇几乎都要说出口,却又停了下来,妖娆地搂住萧澈的脖子。
“夫君,你先把刀子收起来”
萧澈胸口像是有一团火,直冲天灵盖,他几乎要将牙齿咬碎才忍了下来,将匕首拿开。
“现在能说了吧”
“哈哈哈……看来你还真是好骗,我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萧澈又重新将匕首架在她的脖颈,这回他可没再开玩笑,而是将匕首死死刺了进去。
鲜艳的血很快从脖颈淌下,宛如一条狰狞的血蛇,吓得梁阿娇脸都是白的。
“我说,我说”,她毕竟没见过世面,哆嗦着嘴唇道。
“她在后山一口枯井里”
萧澈对她的最后一丝耐心耗尽,他起身从院子里拿出一捆麻绳,将梁阿娇里三圈外三圈捆了起来,一只手将她扔到后院鸡窝里。
看着萧澈大踏步决然离开的背影,梁阿娇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得不到这个男人。
“你根本不会娶我!”
她冲他的背影大喊,可惜那人已经听不见了。
鸡窝里都是恶臭难闻的鸡屎,她拼命要把头伸到外面去,可无济于事,还是恶臭。
“梁阿宝,都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恨你!”
幸好是盛夏,在枯井里待了一夜的阿宝没有被冻着,只是缺水。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喝水,整个人几近脱水。
萧澈千辛万苦赶来时,果然见心心念念的人就蜷缩在枯井里,小脸儿惨白惨白。
“阿宝!阿宝!”
他拿出麻绳系在腰间,自己跳了进去,很快将小媳妇救了出来。
阿宝悠悠醒来,见到萧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虚弱一笑又昏迷过去。
萧澈心头一阵堵得慌,赶紧将人抱回家。
温热的米粥里面还泡着猪肉碎,咸香咸香的,阿宝一口一口吃完,又喝了些水,总算缓和过来。
她微微张口想说什么,萧澈却制止了她。
“我什么都知道,她就在咱们后院,你想怎样处理,我都依你”
阿宝靠在床头想了想,最终缓缓点头。
“那就把她送回胡家吧,那一家人我可不想惹,对了……”
小丫头突然幽幽一笑:“你告诉胡家,让他们好好‘照顾’我这个妹妹,别把她弄死了”
萧澈怎么也想不到,平日娇滴滴软绵绵的小媳妇嘴里竟能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但……他却是赞成的。
“好!”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去做一件事,咱们卧房里有脏东西,还是得先清理出来”
阿宝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小竹的房间。
她想问有什么脏东西,却见萧澈已经大步走出来,很快院子里就闻见一股烧糊的味道。
隔着窗子,阿宝看见他在焚烧被褥。
“喂!萧大哥,你干什么,那可是我亲手缝的,不能烧啊!”
萧澈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依旧不疾不徐,将手里的东西全部烧毁。
随后他又去打了水,将自己碰过被褥的双手洗的干干净净,才来跟阿宝解释。
“太脏,咱们不要了,回头去镇上寻个绣娘,好好给咱们做几床好的”
阿宝还是觉得可惜,可萧澈总有道理。
梁阿娇终于还是被萧澈送回了胡家。
听说从那天起,她就没再出过门,村里也丝毫看不见她的身影,连村口闲聊的人都没她的消息。
有人说是被囚禁起来,有人说怀了孩子,也有人说腿被打瘸。
阿宝不是什么菩萨,不可能去心疼她。
她的目光只是落在眼前人的夫君身上,她觉得萧澈最近很是不对劲。
“你最近是怎么了?说缺银子吧?你拼命上山打猎,一头野猪能卖几十两银子,抵得上庄户人家几年的收成,花银子也是大手大脚的”
“说不缺银子吧?你又那么拼命,萧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萧澈愣住,果然夫妻二人最是亲密。
他将阿宝揽在怀里,喃喃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听见风声,说是外头要乱起来了,想多置办些银子和家用”
“乱起来?是什么意思?和咱水塘村有关系吗?”,阿宝睁着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
萧澈又是停了好久才摇头。
“和村民没什么关系,和咱们家就有关系了”
阿宝诧异,追着问为什么,萧澈神色一凝。
“外面生意愈来愈难做,阿宝,咱们又不是种地吃口粮的,一粥一米都要买,你说是不是啊?”
阿宝点点头不再多问,只是失魂落魄地抱着自己的肚子。
“都三年了,日子过得越来越顺,可我这肚子什么时候才有动静?”
萧澈眸光微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或许是缘分未到,阿宝,你不要着急,咱们……还有时间”
可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如果外面当真天下大乱,他真的可以做到袖手旁观吗?大约是不能的。
萧澈这一生,从未有过这样纠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