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奚悦他们手足无措时,从胡同道里应声跑出来一个小女孩儿,急急跑到小孩面前,将小孩儿从玩具车里抱出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伤口,才赶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
奚悦她们看着小姑娘“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又将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孩子抱出来,这一阵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
小姑娘看起来着急得不得了。
“小朋友,这是你弟弟?你们家的大人呢?”柳润一缓过神来后,蹲在两个小孩儿身旁,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纸巾,给那个小孩儿擦了擦泪水。
她那副可爱脸庞,很招人喜欢,果然,安抚下了两个小朋友。
小女孩儿好像猜到了什么,很有礼貌地转头问话,“请问,大姐姐,我弟弟是做错了什么吗?”
柳润一摸了摸小孩儿的头顶,安慰道,“没呢,没呢,他很听话的。就是,他一个小孩子,自己在公路边上玩,很危险的,你们家的大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照看?”
小女孩儿一副小大人模样,挺了挺胸脯,“大姐姐,你别看我人小,我力气很大的,我可以照顾好弟弟,真的。”
奚悦想了想,还是决定“管一下闲事儿”。
“小妹妹,你知道吗,你弟弟刚才玩的时候,差点用玩具车撞到人,当然,即便是撞到了我们,也不会很疼,但是!如果,你弟弟下一次玩的时候,跑到路中间了呢?你看,是那汽车硬,还是玩具车硬呢?”
小女孩儿听完之后,眼睛忽的睁大,水灵的眼睛中出现慌张,眼泪刷一下落了下来,双手紧紧抱着面前的小孩儿,呜呜出声,“对不起,对不起,大姐姐。”
奚宏涛将自己的自行车放到路边的停车区停好,走过来,弓着腰,温温柔柔的说,
“那,小朋友,你们家大人呢?有在家的吗?我们想见一下你们家的大人。”
小女孩儿牵住小男孩儿的手,低头想了几秒,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抬头,
“我爷爷在家,不过,他不能下地走,能不能不要和爷爷说,他身体不好…”
奚悦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划过一丝担忧。
柳润一安抚似的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发,“走吧,我们也只是去看望一下你爷爷。姐姐答应你,不和你爷爷说。”
奚悦她们帮着小孩儿把玩具车送回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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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有大哥哥、大姐姐来找你。”
小女孩儿领着小孩儿先一步跑到屋里,将弟弟放在爷爷床前,又赶忙转身去另一个屋子里,不一会儿,端出来一个茶盘,上面摆了三杯茶,一杯白开水。
白开水明显是给老人的,小女孩儿将水一一分好,摆开。
茶杯里的茶叶还没有冲开,蜷缩着叶子,在上面飘着。
小孩儿的爷爷,看到有陌生人来到家里,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依靠在床的靠背上。虚弱地咳了两声,开口问,“你们,是?”
柳润一微微上前,尽量放慢自己的语速,回答,
“爷爷您好,我们路过这边的时候,看到小弟弟一个人在外面玩,就过去跟他说了会儿话,但小弟弟像是很害怕,就哭了,还让小妹妹也吓了一跳。我们想着,不能欺负小朋友,就过来看看您,希望您别误会。”
稍稍停顿后,略带迟疑地问,“不过,看家里,就只有您三个?”
柳润一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一向温柔,语气也很轻柔,她的长相又格外讨喜,尤其和陌生人说话时,能让人放松警惕心。所以,在外面时,与他人交涉一般都是柳润一的任务。
而奚宏涛则是在柳润一和别人熟悉一点之后,谈话氛围已经合适,再插入到对话中,调节气氛;
至于奚悦,则要看她心情,心情好,自然“阳光灿烂”,若是心情不好,说的话,绝对可以噎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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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爷爷,仔细听完之后,笑了笑,直摆手,
“怎么会,我这个小孙子啊,胆子确实是小了些。”
“至于家里,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样子,哎,他们爸妈出去打工了,半年回来一次,家里能主事的人,只有我了,我还…”
爷爷说着话,脸色又白了几分,似是觉得一直抬头有些费力,便说着话低下了头。
眼神停驻在了一直放在手边的黑白照片上,手放在上面轻柔地碰了碰,脸上的落寞中多了一些温柔。
柳润一歪了歪头,看到照片上的人,问“这是爷爷的妻子?好漂亮啊!”
爷爷听到有人夸赞自己念想的人,抬头,笑了笑,
“嗯”,
再抬头时,那眼中都多了些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