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和若格格快满5岁了,是剃乳发的年份。一开春,善丹王爷就让萨满给和若格格种了一个树,给孩子种树是草原风俗,意在保佑孩子健康吉祥。乌兰福晋借着吉祥,给和若剃了乳发,缝制了一个带小辫的帽子,戴在和若头上,甚是美观。
一年一度的那达慕在夏丹草原开始了,开幕式上,善丹王爷动员草原健儿各显身手,展示草原雄狮的威风。
大福晋自然盛装坐在王爷一侧,只是身边多了两个孙辈,拖里成婚后,连续生了一儿一女,小虎和小花,大福晋责无旁贷地带起孙辈,生活很是忙碌。乌兰和塔娜分坐在两侧。
乌兰刚封福晋那年,陪着王爷观看了一次那达慕。生了和若这几年,因为那达慕大会场面尘土太大,王爷心疼乌兰,让她不必前来。所以乌兰一直没带和若来观看。今年和若剃了乳发,算大孩子了。乌兰要让和若多见世面,带她来看那达慕。和若坐在乌兰身边,眼睛不眨地看得兴致勃勃。
塔娜福晋坐在桌旁吃奶食,哈图贝勒长大了,不愿跟在她身边。但哈图一直懒于骑射,坚决不去表现骑术和箭术,跟一群贵族公子在一侧看台嬉戏。塔娜一直的心结就是善丹王爷的王位承袭问题,她明白拖里贝勒聪明,能干。哈图平庸,懒散。但哈图是王爷自己的儿子呀,拖里贝勒仅仅是侄子。从拖里贝勒开始议婚,她就开始等消息。一直没有听到王爷给朝廷上奏折的消息,也没看出王爷有什么态度。自从王爷娶回乌兰,塔娜跟王爷独处的时间就很少,连献殷勤的机会都没有,塔娜福晋心里惴惴不安。
拖里贝勒带着牡丹福晋在王爷身后的桌旁就坐。娶亲后的拖里,成熟了很多。平时每日按例给叔叔善丹请安,恭顺的办理叔叔交给的各个差事。自己生的一儿一女,完全由婶婶其其格抚养,自己反而两三天才能见上孩子一面。拖里贝勒善于骑射,以往的那达慕,他会参与赛马,射箭,一显身手。自从成婚后,拖里贝勒就不去争先恐后的争第一了,把争英雄的机会让出去,自己仅仅跟在马队后面表演一下。
赛马比赛开始了,诺大的场地,几十匹马如同脱缰,阵阵尘土扬起。几个大圈跑下来,前面的几匹马已经显出成绩,冠军和亚军还是去年那达慕赛马的冠亚军,看来实力是确实的。跑在第三的是并列的两匹马,马上都是年轻孩儿。巴根和哈森的马几乎同时到达终点,看到前面的马仅仅快了自己几十米,巴根遗憾的摇摇头,哈森则有些开心,对巴根说:“咱们第三,不错呢/”
乌兰福晋在看台上,看得津津有味。尤其看到这同时跑到终点的两匹马,诧异中,又看到马上这两个年轻孩儿,都是精神,壮实的。乌兰想,就是应该让这样的骑手教女儿骑马,她不喜欢让亲兵营的马术教练来教女儿。
叼羊比赛开始了,这是分成不同组别的,每个苏木为一组,各派几个人,同时上场。乌兰的眼神在寻找刚才获第三的那两孩子。突然她看到巴根了,巴根虎头虎脑,但身形极为敏捷,叼到猎物后,在马背上左右躲闪,一路快奔到达终点。乌兰看得眼睛都亮了。善丹在一旁看着乌兰的表情,在任何场合,善丹都不误关注乌兰的喜怒哀乐。善丹身后的师爷孟和看到善丹眼角递过来的眼神,立刻到大帐后面端了一盘奶食,走到乌兰桌旁,把奶食放在乌兰面前,说:“福晋看今年这叼羊可有不同?”乌兰指着终点处的巴根,说:“那是谁家的孩子,甚是机敏。”乌兰说话同时,眼睛扫了一下王爷。
一会功夫,孟和就打听回消息了。孟和吩咐仆人把京城用冰块冰镇运来的水果,派发各桌。这水果可是和惠格格专门孝敬父亲的。各种水果装在厚厚的箱子中,周围镇上冰块,从京城一路运来,专门赶在那达慕之前送到,为王府的家眷们看赛马时解暑之用。孟和先派一盘水果到王爷桌前,顺便汇报了乌兰福晋关注的那孩子的情况,是苏木佐领巴雅尔的小儿子,叫巴根,巴根的额吉是吉雅,就是经常进王府替大福晋做事的那位。王爷听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王爷明白乌兰的意思了,前几日才提过想找人教女儿骑马。孟和继续派水果,转到乌兰福晋桌旁,同样的答案又汇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