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傅把孙稹叫到书房说:“你就开始带着这长面具,卸下以前的面具。他很担忧随着孙稹的日渐长大,与皇上越长越像,会引起他人的猜忌。孙稹年纪虽小,但听得懂孙太傅的意思,他心中并不介意,只是太傅要他做,所以他才去做。他素来话少,年纪虽小,但诸多课业压在他身上。孙稹已经开始接触政斗博弈论,摸世家关系,与此同时,琴棋书画等闲情逸致,他也不能缺。
“老夫不希望自己教出来的人,是什么都不晓的木头人,稹儿,你和别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想。
但他没问,只是点头。
孙稹天赋极高,学东西很快,他学得越快,孙太傅为他加的课业越多。
孙太傅摸他的头说:“你不能松懈。”
孙稹那时已经学会对他温温一笑,开口回他:“稹儿知道。”
他是天生的帝王料,薄情冷漠,小小年纪,能看着人惨死在眼前,眼睛都不多眨一下,第二天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教他的老将军说他有祖帝风范,孙太傅也摸着长胡子点头,只是眼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孙太傅很喜欢妙芷,要什么给什么,平日也没再像以前那么严厉。顾妙芷也是不同的,除了学业上稍稍紧了些外,她在孙家没吃过苦。
妙芷也观察到孙太傅对孙稹哥哥的严厉经常会在书房与他讨论学习,她也只是在一旁默默吃着糕点听着。她觉得自己越发喜欢这个哥哥了。
那时候是深秋,树上的枯叶已经掉得差不多,风透过衣服隙吹进身子,让人觉得有些凉意浓浓。
孙稹从房间内出来,准备同太傅说一声,他身子已经好了,不打算再喝补药。他披着黑色大氅,身形挺直,小小的少年已经有了未来的模样。
他走在回廊中,在拐角之处和人撞上了。孙珩跟驰骋沙场的老将军学武,虽被撞了一下,但也只是下意识后退一步,但来的人却跌坐在了地上,嫩|白的小手被地上石子磨出了血。
是顾妙芷。
丞相府里娇着养大的女儿,身子四处都嫩的,地上冷硬,她的眼睛立马就红了。他的视线淡淡看她,眼中并没有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