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需系铃人,刚刚二十岁的张畅虽然年纪不大,但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他现在主动放弃这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也许可以结束这场争执。
正当张畅打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只见张志义拿起桌上的盘子抡向了张磊拿刀的手。“啪”的一声盘子拍在张磊的手上瞬间四分五裂,弹簧刀也被打飞到墙边的角落里。
张磊赶忙把手收了回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张着大嘴发出嘶哑的叫声。
“小兔崽子,敢用到刀指着我!反了你了!”张志义指着张磊大喊道。
“你疯了!连孩子都打?”秦舒莲紧紧地把张磊抱在怀里。
一旁的张志忠想要替儿子张磊报仇,可他知道要是动起手来,自己根本不是张志义的对手,况且旁边还站着个张志信,进退两难的情况下,张志忠准备端起铜火锅泼向张志义,可铜火锅里煮满了东西,里面的炭火也烧的正旺。张志忠伸手抬一下铜火锅又烫又沉,最后从桌子上拿起个盘子扔向了张志义。
而盘子却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张志信又掉在了地上,愤怒的张志义低头看了眼盘子,然后扭过头来朝张志忠扑去。
张志忠见张志义朝自己跑了过来,吓的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并做好了防御的架势。
王郡瑶则准备过去拦住张志义,可谁知却被和张志义一起跑过来的张志信拦住了:“妈,您别管了,让志义狠狠地打他一顿,打完就好了。”
“你要敢打我,我就报警,我告诉你!我不是过来打架的。”张志忠一边向后退,一边喊道。
张志忠这次真的没打算要打架闹事,他更不知道今天张志义和张志信这哥俩也在,他本想着来吓唬吓唬王郡瑶把钱拿上就走,可谁知却闹到了这个地步。
正在气头上的张志义根本不管张志忠说了些什么,逮住张志忠就是一通暴打。
秦舒莲一看张志忠被张志义按在墙上打,便跑过去对着张志义的后背又抓又挠。
“挑事儿的油子,我们家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挑的。”旁边的张志信见张志义一直占上风就没想着要上去帮忙,可突然来了一个秦舒莲过来捣乱,张志信便跑过去一把拽走了秦舒莲。
“你放屁!你骂谁呢!张志忠打死他们!”秦舒莲就像一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在空中胡乱地甩着手。
“我们不打女人,别逼我把你从这儿给扔出去啊!”张志信死死的掐住秦舒莲的两个胳膊喊道。
“别打了,别打了。”王郡瑶想要拉开张志义,但她年岁已高根本拉不动张志义。
就在这时张畅从卧室里出来也准备过去拉架,可却被张磊一脚踹倒在了地上。二十多岁的张磊虽然不是张志义和张志信的对手,但对付比他弱小的张畅还是绰绰有余。
还没等张畅从地上站起来,张磊又抬起脚把张畅踹到了墙边。张畅坐在地上看着张磊,张磊冲上来对张畅又踢又打,张畅试图还手,却又打不过张磊,张畅只好顺着墙边连挡带爬的往墙角躲去。
“别打了,别打了。”王郡瑶看到张磊正在打张畅,赶快跑过来拉住了张磊。
“滚开!别拉着我!”张磊连推带搡地把王郡瑶推倒在一边。
“姥姥!姥姥!”张畅一边喊着王郡瑶,一边想要站起来冲到王郡瑶身边。慌乱之中张畅的手好像被身后的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满是鲜血的手,又看了看身后,正是刚才张磊拿的那把弹簧刀。
张磊推倒王郡瑶之后,又朝张畅冲了过去接着一顿拳打脚踢。
情急之下张畅一只手护住了头,一只手从身后捡起了刀,埋着头朝前挥舞了几下。
“啊……”伴随着一阵惨烈的叫声,张磊的腿上和身上被张畅划开了两道口子,鲜血顺着刀口不停地往外冒着。
“妈!妈!杀人了!妈!”张磊坐在地上捂着伤口痛苦的哀嚎着,深红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
张畅静静地坐在张磊对面,眼睛里染满了血的红色,阵阵嗡鸣声不断地在耳边回荡。他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但他手里的刀却越握越紧。
听到张磊的呼救声,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向了张磊。张志忠和秦舒莲看到儿子张磊满身是血,便赶忙跑了过去。
“儿子,怎么了这是?这是怎么了?”秦舒莲一把搂住张磊,眼泪顷刻间流了下来。
“妈!他拿刀捅我!”张磊边哭边说着。
“小杂种!敢捅我儿子,老子今天弄死你!”张志忠一脚踹在了张畅的脸上,把张畅踹倒在地。
“别打了!先送儿子去医院啊!”秦舒莲搂着张磊大喊着。
“附近就有家医院,我带你们去。”王郡瑶赶忙跑过来说道。
“滚开!不用你管!你个老不死的东西!都是因为你!”张志忠推开王郡瑶,一把抱起了张磊。
王郡瑶踉踉蹡蹡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还好后面的张志信和张志义扶住了王郡瑶。
张畅看到张志忠如此对待王郡瑶,心中的恐惧突然变成了愤怒,就在张志忠抱起张磊准备走的时候,张畅在张志忠的腿上划了一刀。
随着张志忠的一声尖叫,张志忠抱着张磊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的张畅已经让愤怒冲昏了头脑,他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紧握着弹簧刀朝张志忠冲了过去。
“不要!张畅!不要!”王郡瑶不停地大喊着。
“傻孩子,你疯了?把刀放下!”张志信和张志义立马冲过去拦着了张畅。
“我今天要捅死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被愤怒所支配的张畅在张志信和张志义的怀里挣扎着,嘶喊着,逐渐放大的瞳孔恶狠狠地盯着张志忠和张磊。突然一股热血涌猛然涌上了张畅的心头,涨红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眼前一黑张畅昏了过去。
当张畅苏醒过来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除了姥姥王郡瑶、舅舅张志信和张志义,还有几名警察,而带头的正是张博森。
“孩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自从张畅昏迷过去,王郡瑶就一直把张畅搂在怀里,哭红了的眼眶早已流不下一滴泪水。
“张畅,你缓过来了吗?能不能坐起来?”张博森看着张畅问道。
张畅看着面前这几名警察,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悔恨还是因为害怕。
张畅抬眼看了看王郡瑶,又闭上了眼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坐了起来。
“我们是公安局的,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张博森说道。
张畅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警察同志,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拿刀伤人的,他当时……”王郡瑶拉着张博森的胳膊说道。
“阿姨,事实情况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谁对谁错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答复。”张博森说道。
“警察同志,当时的情况我们已经和你们说清楚了,我们不会骗你们的。”张志信说道。
“请你们配合我们去警局录个口供,把当时的情况再详细的和我们说一遍。”张博森说道。
“警察同志,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们呢?”张志义问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这是我们办案的流程,请你们配合我们。”张博森一边扶起张畅,一边说道。
“好,我们跟你去,反正错的不是我们,我们问心无愧。”王郡瑶站起来搀扶着张畅,心有底气的看着张博森说道。
一场闹剧终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命运让张畅在受害和侵害之间徘徊,也许这既是开始也是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