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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恩仇的开始

冲动的张志忠还没想清楚该如何处理掉这个孩子,就凭着一股倔劲儿跑了过来。虽然这看似无脑的行为,但也是最快捷有效的办法,何况现在张宝利他们都不在家,这天赐的良机更加坚定了他要不计后果的去做这一切。

一无所知的王郡瑶并不清楚大儿子张志忠此次过来的目的,以为他只是过来吃顿饭而已,还好心好意的劝说着:“我在家看孩子,你快找他们去吧,去了以后好好和你爸说话,服个软认个错,都是一家人不要动不动就吵。”

“噢,我知道了。妈,我出门太着急忘拿酒了,您能不能先从家里拿瓶酒我带过去。”张志忠想找个理由把碍事的王郡瑶支走。

“行,你等着啊,我给你拿去。”王郡瑶不假思索的答应到,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王郡瑶前脚刚走,张志忠就冲到床前一把抱起了孩子往外走,还在睡梦中的孩子被突然惊醒大哭了起来。

王郡瑶在听到孩子的哭声后连忙跑了出来,而此时张志忠已经抱着孩子冲到了家门口。王郡瑶一见情形不对,扔下手里的酒瓶追了上去。

就在张志忠打开家门准备跑出去的时候,王郡瑶一把拉住了他,大声的质问道:“你抱着孩子干嘛去啊?”

“你放开我,用不着你管!”张志忠用力的甩开了王郡瑶的手跑到了楼道里。

“志忠,你先把孩子放下,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王郡瑶又一次冲上去拦住了张志忠。

“没什么好说的!这孩子不能留家里!”张志忠抱着孩子奋力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开王郡瑶的束缚。

在剧烈的摇晃之下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整个楼道里都回荡着孩子的哭泣声。

“我让你哭,让你哭,闭嘴!”张志忠抓着孩子的头用力的摇着。

“志忠,你别这样,放开孩子,把孩子给我。”王郡瑶拼命地和张志忠抢夺着孩子。

一时间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被激烈的争吵声和孩子的啼哭声吸引了出来,他们纷纷围上前去一看究竟。

住在对门的唐允年见状连忙跑过去拉住了张志忠说道:“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王郡瑶一边拽着张志忠,一边大喊道:“孩子,帮我把孩子抢过来,不要让他把孩子抱走!”

“志忠,你先把孩子放下,有什么话和你妈好好说。”唐允年伸手过去抓住了孩子的襁褓。

张志忠扭过头冲唐允年大吼道:“给我滚开!管你屁事啊!”

“张志忠,你别在这儿犯浑啊!把孩子放开!”面对张志忠的辱骂,唐允年愤怒的指责着张志忠。

王郡瑶也紧紧地抓着孩子的襁褓,苦苦的哀求道:“志忠,把孩子给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周围的邻居们也都走了过来,把张志忠围在了中间劝说着:“把孩子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说。”

“都滚开!这是我们家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都滚开!”愤怒的张志忠抱着孩子在人群里甩来甩去,想尽一切办法挣脱人群的束缚,怎奈邻居人多势众让他无法脱身,情急之下张志忠如同饿狼一般咆哮着,将手中的孩子高高举起用力扔了出去。

一阵惊恐的尖叫声过后楼道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在场的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孩子不再哭泣,像是一个玩偶静静地躺在了那里。

“孩子!你醒醒啊!孩子!”王郡瑶冲出人群抱起了晕厥过去的孩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受到惊吓的众人也都围过来看着孩子,唐允年赶忙伸手试了试孩子的鼻息说道:“张嫂,咱们赶快把孩子送医院去吧。”

慌乱之中张志忠探出头去看了眼孩子,见情形不妙转身就跑,惊慌失措的他根本没想到会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逃跑也许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伤心欲绝的王郡瑶抱起孩子跟着唐允年一起向附近的医院奔去,而可怜的孩子则一动不动的瘫软在王郡瑶的怀里,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酒足饭饱之后张宝利他们拎着外卖有说有笑地走到了家门口,正当他们准备开门的时候,隔壁唐允年的老伴叫住他们:“老张,你们怎么才回来啊?张嫂抱着孩子去医院了。”

“去医院?为什么去医院啊?”酒气熏天的张宝利猛然一惊,身上的醉意荡然无存。

“你们家志忠把孩子摔地上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们快去医院看看吧。”唐允年的老伴没敢细说出经过,只用一句话匆匆的带了过去。

“哪家医院啊?”张宝利他们三人都惊恐的看着唐允年的老伴。

唐允年的老伴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是十字路口那家医院,老唐也跟着去了。”

张宝利他们扔下手里的外卖往楼下跑去,刺骨的寒风中三个焦急的身影冒着大雪一路狂奔向了医院。

“护士,刚才是不是有两个老人抱着一个孩子过来了?”张宝利他们冲进了医院的大楼里,赶忙问着站在门口的护士。

护士回答道:“抱着一个昏迷的婴儿是吗?”

张宝利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

护士指着一旁的楼梯说道:“从那儿上二楼,右拐顶到头有个手术室,他们现在应该在那儿。”

“好的。”张宝利他们按着护士指引的路线来到了手术室门口,只见王郡瑶站在墙角哭泣着。

“什么情况?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张宝利跑到王郡瑶身旁问到。

泪眼婆娑的王郡瑶扭过头看着张宝利,伤心欲绝的她想张嘴可又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唐允年走过来说道:“老张,孩子刚送进去,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张宝利看了看周围问道:“我听说孩子是张志忠摔的,他现在人在哪儿?”

“跑了,把孩子摔了以后他就跑了。”唐允年一边说着一边无奈的叹了口气。

“跑了?他为什么要跑啊?志义去打电话把他给我叫过来。”张宝利瞬间勃然大怒,虽然他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就凭张志忠摔完孩子就跑这件事,他已经非常恼火了。

“不要,不要叫他过来了,我不想看到他。”王郡瑶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地说到,现在她心里除了对孩子的担心,就是对张志忠的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张宝利从王郡瑶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王郡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心里清楚如果这件事让张宝利知道了,他一定会去找张志忠闹的天翻地覆。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张志忠趁我们走了以后又回家闹去了?”虽然王郡瑶不说,但张宝利也猜到一二。

王郡瑶默默地擦了擦眼泪,还是没有说话。

“又是这个不干人事儿的混蛋,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他!”张宝利看到王郡瑶的反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只见他怒目圆睁,脸上的青筋骤然暴起,一股怒火猛然涌上了心头。他怒吼着准备去找张志忠算账。

“爸,您别冲动,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万一这是个误会呢?万一是我大哥不小心把孩子摔了呢?”张志义和张志信赶忙拦住了张宝利。

张宝利大声的质问着他们:“不小心摔了他跑什么?这还不是做贼心虚吗?”

“妈,您把当时的情况和我们说清楚啊,看把我爸都急成什么样了?”老三张志信扭过头去看着王郡瑶,他并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相信张志忠会故意去摔孩子。

“行了,别闹了,孩子还在手术室里不知道什么情况呢,能不能等孩子没事了再说啊?现在是孩子的命重要,还是找他算账重要?”张志信看似好意的一句话,却差点噎的王郡瑶说不出话来。她只好硬着头皮指责张宝利,用孩子的事情来压一压。

“老张,嫂子说的对,有什么事咱们等孩子情况稳定了以后再说,现在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见此情形邻居唐允年只好帮着王郡瑶劝说张宝利。

“爸,您消消气,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张志义和张志信也在一旁劝说着张宝利。

“王八蛋,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他。”张宝利看了看王郡瑶,又看了看手术室的大门,他心里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知道王郡瑶一直不敢说的用意。现在孩子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他也只好强压下心中的那份怒火等待孩子的消息。

正当张志信在讲诉那些不堪往事的时候,一名大夫从手术室里慢慢地走了出来。

“大夫,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众人急忙蜂拥而上将大夫围了起来。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长舒一口气说道:“患者喉咙里的叉子已经被取出来了,目前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他的食道和气管都受到了损伤,需要近一步的观察和治疗。”

“太好了,谢谢大夫,谢谢你救了他。”一听张畅脱离了危险,大家悬着的心也都踏实了下来。

大夫连忙挥了挥手说道:“等一下,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虽然现在其他的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叉子的尖刚好划破了他的声带,声带受损的情况比较严重。我们已经竭尽全力帮他做了修复手术,可情况不是很乐观。至于他以后还能不能说话,就要看治疗恢复的情况了,你们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他不能说话了吗?以后也不能吗?”大夫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还不确定。”大夫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所有的人再次陷入了沮丧和伤心之中,他们刚准备为张畅的死里逃生而感到庆幸,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凉透了心。

“大夫,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帮他治好行不行?不能说话这孩子以后可怎么过啊?”张志义苦苦哀求着大夫。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大夫仍是一脸无奈的说道。

大夫的话音刚落,还在昏迷中张畅被几名护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一时间所有人又将张畅团团围住。当他们看到张畅被包扎的伤口时,所有人的眼泪顷刻间喷涌而出。也许一直处在昏迷中的张畅还未感受到一丝疼痛,但这一切却犹如利刃一般刺痛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内心。在凄凉的哭泣声中,他们努力的呼唤着张畅的名字,可张畅仍旧安静地躺在那里。

几名护士一边用力的推开围在旁边的众人,一边说道:“让一下,都让一下。我们现在要把患者推到重症监护室里,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大家虽不情愿,但也只好给张畅让开一条路。他们紧跟着张畅来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可又被护士无情的拦在门外:“这里面你们不能进去,有什么事情我们会通知你们的,你们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被拦在门外的所有人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地相互对视着。就在这时警官张博森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接起来说道:“嫂子,怎么了?”

“你见老周了吗?他已经三天没回家了,手机也打不通。”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

“好像没见过,这两天我一直在忙案子没注意别的,他应该也在查这个案子吧,要不然等我回去见到他了,让他给你回电话行吗?”被这件案子弄的焦头烂额的张博森现在满脑子除了这件案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电话那头的女人客气的说道。

“没事,嫂子,我这儿还有事先不说了。”说完张博森便挂掉了电话,与此同时他的徒弟陈永涛慢慢地走到他的身后。

陈永涛小声的和张博森说道:“师傅,借一步说话,我有点事和您说。”

张博森看了眼周围明白了陈永涛的意思,便和陈永涛一起走到了一个没人的拐角处。而这一切都被一旁的张志义看在了眼里,他的眼神中仍带着一丝愤怒和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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