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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8)

到第二天中午,他仍然没有起来。也没人留意他。他们在商量着去看脱衣舞。也拉老蔡去。老蔡执拗不过,答应可以去看成人电影,不清场,也可以在里面睡觉。滚吧滚吧,我想,免得在这里污染耳目。他们走了,整座楼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我和女儿在家。异常安静了。我忽然有些慌张,一种闹鬼的感觉。但我以为只因为我对依宝还存有警惕。我把我房间门关上了,上了门闩。有一刻女儿上厕所,我站在厅中放哨,眼睛紧张盯住依宝的房门。那房间,像死一般安静。

天黑了,大家回来了。依宝同房间的人也回来了,吵吵嚷嚷,进进出出,他居然还是没有醒来。大家闹一阵睡去了。第二天他仍然在睡。同房间的一个人还踢了他一下,他一动不动。“睡死啦!”那人嘟哝了一声。

没有人理睬他。又是到了中午,大家才又记起他来,又开始议论。一个说:“他也不要吃?”

一个说:“要不要叫他起来?”

又一个说:“叫起来,你负责给他吃啊?人家本来可以省这饭的。”

有人说,“吃也省了。看来打工是件好事,又会赚钱,又不要花。”

王国民恶毒地说:“还可以早点有钱了,滚出去。”

我希望着他早早滚出去。谁要侵犯我女儿一时,我就恨他一世。

老蔡说:“他平时也没有这么会睡的。”

一个说:“那是因为他平时没有这么打工的,算算看,他至少一个礼拜没有回来睡过觉啦!真佩服他,怎么有这特异功能。”

“一个礼拜?”老蔡警觉道:“这不好!”

轮说:“有什么不好?会睡还不好?”

老蔡也觉得是。倒是他同房间的人起了疑:“会睡,也不至于连身子都不翻一下啊?”

大家愣住了。“你肯定?”

那人道:“应该是吧。”他想了想,往房间里走。大家的心悬了起来,目送着他进去。突然,里面响起一个他恐怖的叫声,他逃了出来,在门口一个趔趄跌倒,他继续用手在地上爬着。

依宝死了。

大家都慌了。其实在昨天,我就觉得什么不对,但是我没想到他会死,我只想到他还会来侵犯我女儿。凭心论,我也有点后悔。

女儿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我感觉有点心碎,不知道该顾哪一边。一边是我保护过分其实安然无恙的女儿,一边是我冷漠过分已经死了的依宝。他是怎么死的?大家乱糟糟议论,说什么的都有,大多说他是累死的。“这样子干活,换成谁都吃不消的。”老蔡说,“我们大人都吃不消,他还是个孩子啊!”

大家这才想起,依宝其实还不满18岁,当初办出来,是改了年龄的。

“他那个老板又特别抠!”轮说,“这么硬的工,哪里能做!”

依宝这工作也是王国民介绍的。王国民心虚辩解道:

“这可不怨我,是他愿意做,我又没强迫他。那几个鸟人还不满意他们的工,早知道,就把他们那工给依宝,操他们奶奶的!”王国民趁机骂起了那几个人。

女儿忽然说:“可以让他老板赔,可以算‘过劳死’的。”

我说:“什么‘过劳死’!”

女儿说:“给他日本人干活累死的,还不算‘过劳死’?他还不要赔?”

我说:“幼稚!你是什么人?人家给你赔?再说,你找谁赔?找哪个老板赔?”

女儿说:“就是他最后上班的那个。”

“你找他,人家还说是前面那个班呢!”

女儿心情我可以理解,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恨?可是她确实幼稚了。我忽然想起什么,跑进去看依宝的脸。他额头上那伤疤还在,颜色更深了。我说:“这脸上有伤!八成是被打的。”

几个也说他曾经看到过。可是当初就是没有人去问问依宝,包括我。如果问了,也许会引起注意,他不至于死。他自己也没有说,他已经几乎不跟大家说话了。人跟人为什么要搞成这样呢!

大家轰了起来。王国民像抓住了揪命稻草一般,肯定道:“一定是被打了的!打了后,淤血让血管不通了,或者掉出一个血块来,跟着血管流动,没有当场毙命,但是过后死。什么时候卡在哪里,就血通不过,就死了。这叫暗伤,我们以前打架,就搞暗伤。”

“那更说不清楚了。”老蔡道。

“这不,伤还在啊!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知道是谁打的?”

“拉他去见警察,看他承认不承认!”王国民说。

群情激愤起来。老蔡道:“你信警察啊?他们抓你才积极。他们眼睛只盯着中国人,你要让他们把我们抓回去啊?”

大家才意识到,几乎全黑了。老蔡又道:“中国人之间发生了事,他们什么时候管过?更别说告的是日本人了。人家的地盘,什么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轮说:“最坏咱们找大使馆!”

“吓!”老蔡叫,“找死啊?还敢自己去找政府?你们这些孩子,真是又像懂,又像不懂!政府什么时候顾过我们?本来要把你们关在国内的,好容易把你放出来了,放你自由,已经开大恩了,咱们安安静静在这里赚一口饭吃,你还去烦他们?再查查你,都黑漆漆了,摔你一巴掌:‘死仔,在外面丢人!’抓你回国了事。”

大家不作声了。其实轮说找大使馆时,我们也吃了一惊。亏他想得出。在外面,我们一听大使馆,都竭力躲着,他们也从来没有来找过我们。我们倒很惬意。我们从来不对这个政府抱希望,他们从来没有给我们希望,它让我们流亡,就是给我们希望,老蔡说得也对。

我蓦地感觉腰后空虚。这是我曾经在房事时的感觉,没有力。我没有支撑,我是一个流亡的人,没有后盾,任人宰割。其实当初逃出来,就已经这样了,只是一直没心思去想。

大家只得漫骂。骂日本人,不是东西,狠心,剥削。老蔡又道:

“剥削?还不是咱们自己跑来让人家剥削?要是日本人不剥削,我们还来干嘛?是我们求人家剥削,是我们操他妈的自己贱!”

我从来没有听到老蔡说话这么狠。王国民不愿意听,说:“什么贱?老子就不信,咱们中国人就贱!”

但他也只是嘴上硬,说说而已。很快地他就发现,实际问题是压在他手上的。依宝尸体横在这里,他这个二房东必须处理。老蔡说:先给他家打个电话。王国民骂骂咧咧去抄依宝留下的电话本。给依宝家挂电话,他母亲一听,当场就昏过去了。老蔡接过电话,对话筒说:

“人死了不能复活,还是面对现实吧!”

对方已经是依宝的父亲了。他只“啊”“啊”地应着。老蔡也只是重复这样的话。王国民把电话抢过来,说:“你们说怎么办吧!”

对方又换了一个人,不知是谁。他说:“可是我们出不去啊!”

王国民愣了一下。也许他没有想到这问题,中国那边肯不肯办护照?办了,日本这边给不给签证?也许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让对方出来。

可是不出来,又怎么办?

那边他母亲醒过来了,号啕大哭起来。只得把电话先挂了。大家全都愣愣地。轮忽然说:“也许他们可以申请。”

老蔡道:“你别再瞎说了好不好?申请?申请了就行?”

轮不服道:“依宝又不是第一个死在这里的!我听我打工店一个中国人说,他的老乡有一个也死了。”

王国民啐道:“就是能做,做手续也脱你一层皮!”

大家说:“还是先问问看吧!”

这边轮还没有把那人电话打通,国内就来电话了。是依宝父亲的电话,他明显比刚才冷静多了。他说,你们说得对,人死不能复活,面对现实。他说可以让依宝的弟弟来日本给依宝办后事。“可以批的,我问过了!”他说。

大家很吃惊:怎么这么迅速就问到了?把电话按成免提,听见对方说,日本也可以批的。“要不批,咱们停尸给他看,他们也怕不吉利的!日本人不时尸体经过家门口都忌讳吗?让中国人背,有这个工作。”

操,连这都知道!对方说,只是得求大家一件事,依宝弟弟要躲下来。

大家更愣了。他们家居然还有心思想这步棋。国内人总一门心思想着逃出来。王国民明显不情愿,说,没地方住。

对方说,就住依宝的床位。

不好跟他们说,依宝是要被赶出去的。王国民又说:手续很难。

对方依宝母亲就又哭了起来。他父亲央求道,国内实在没有出路,要饿死了,你们不是不知道。本来指望依宝赚钱回来,现在他死了,我们生活没有来源了。原来的钱全投到建房子上了。他的母亲哭声更尖了,念着依宝没命没福住那房子,那声音像锥子,把大家的心都戳烂了。王国民烦道:

“我这是倒霉透了!为了你们,我去租房子,结果搞得人家挺尸在这里!谁叫他建那么高的房子?”

老蔡说,那你就再做件好事吧,都是中国人,都是乡亲,他们家也够可怜的。我们一起做吧,都当作做好事,好人有好报,保佑我们在这都平平安安的……说得大家心里都发毛了。

王国民跟对方说好,这边他尽量申请,申请不下来也没办法。手续不是一天两天能办下来的,天气又热,尸体怎么办?存医院,费用谁来付?依宝的家里没有明确回复。似乎也没有想着让亲人最后见上一面,他们只考虑留着尸体能够要挟日本人,尽快批准。我说:“人家是法制社会,以为在中国啊?”

最后他们答应,把尸体火化掉。

手续居然办得十分顺利。也许日本人没有料中国人会来这一招。依宝弟很快来东京了。这是个比依宝还要瘦小的孩子,看着让人心疼。他跟我女儿挺亲,朝我女儿“姐姐”“姐姐”地叫。叫“姐姐”比“妹妹”好些吧,我就随他了。

依宝的骨灰放在哪里,费了一番争执。跟依宝弟同房间的人不愿意放在房间里。大家说:“死尸都在这里过了,还在乎骨灰?”

他们说:“死尸已经够让人怕的了,还要再放骨灰!放你们房间?”

大家叫:“凭什么放我们房间?”

“那我们就该死?”他们说。最后把骨灰放在厅的角落。

轮到依宝干过的那家店说情,让依宝弟顶替他哥哥。老板答应了。可是他这么小的个头,简直干不动搬运的活。有一次我看见日本人让他站在叉车上,和货物一块升到顶上去,在半空中搬货。看着都心里发紧。

他才15岁,伪造了19岁年龄。15岁在国内应该还是个初中生。我问他:“没读书?”

他奇怪地看着我。“没有人读书了,全都在外面做工。”

“村里年轻人都跑光了,不是出国,就是去城里做工。”说话的是水仙嫂。水仙嫂也是刚出来,用的是假结婚。虽然她丈夫已经去世了,但是她坚持不跟那日本人住在一起。那日本人就威胁马上离婚,她也不依。离了婚,日本人说她的签证已被收回了,她就逃到这里躲下了。王国民说:“我就看得起她这一点!”

水仙嫂也到处拍王国民马屁:“多亏咱们村出了这样有本事的,要不然,我怕是得住到马路上去了。”

我问:“田呢?”

水仙嫂道:“还有什么田种啊?全被卖掉了,操!”

她也说“操”,大家全笑了。轮学着日本人的方法,问:“水仙嫂你是同性恋?”

水仙嫂没明白。轮又说:“你也操他妈?”

水仙嫂明白了,挥挥手:“那就‘操他爹’!”

大家更笑了,叫:“那你不是吃亏了?”

水仙嫂应道:“反正总要吃亏。女人总吃亏,男人没权没势,也总要吃亏。说是‘城镇化’、‘现代化’,什么‘化’?鬼才相信!通通都变成了‘官化’!卖地就卖了,咱们也不是讨贱,非要当农民。可是卖了,什么也没有了。”

我想起我曾在日本媒体上看到过这方面报道,报道说,中国在努力把农村城镇化,把农民变工人。“不是都当工人吗?”我问。

“骗的!”水仙嫂义愤起来,“你们这是在国外呆久了,傻了呢!怪不得都说你们这些人回去,都成了雷锋了!”

她突然哭了起来。我没料到她突然会这么激动,原来他的儿子还在国内监狱里呆着。就因为进工厂的事。土地被卖了,本来说好她儿子进工厂当工人,可是不到半年,那工厂就倒了。

这国外倒没有报道。他们还说,这是中国奔向现代化的措施之一。他们甚至还在计算,中国国力什么时候超过日本呢。

“是被当官的吃倒的!”水仙嫂说。

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政府也不管,她儿子和大家去闹,结果他们说她儿子聚众闹事、危害社会治安,把他关了起来。

“等他出来了,我花再多钱,也要将他弄出来!像你们一样,在这做牛做马,也不回去了!”

10

国内又来了一大批人。“阵地”也来了不少,在每个房间里安插。原来住三个人的,挤了四个人。水仙嫂只能接我原来的位子,用布帘隔着。本来王国民想让她跟我女儿合住一间,“阵地”里只有两个女性,但我不放心,我还是要日夜看得到我的女儿。没有女儿在,我睡不安稳。

有的六铺席房间被挤进了七个人,躺着腿都伸不直了。好在他们有的上夜班,有的上白班,轮流睡,王国民答应房租可以打折。既能省钱,也无所谓了。他们说,这只是过度,重要的是赚钱。水仙嫂说:

“好容易出来了,就要珍惜这个机会,要把这机会像榨甘蔗一样榨得干干净净!”

她一下子打了四份工。她说也就无所谓把她安排住哪里了。她像一个饥饿的饕餮鬼,她常常让我想到了死去的依宝。好在似乎她的身体挺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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