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夜寂静而冷清。月亮挂在墨蓝的天空,照淡了星星的颜色。夏日的燥热终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凉风习习。这里也有一条河,有裸露的河滩,岸边也有柳树,只是年岁还不太长。似曾相识的环境,来自童年遥远的记忆。这也是她一直钟情于此处的原因吧!
她斜倚着柳树,看着月夜下的景致,亦真亦幻,于朦胧中透着某种神秘。一件外套落在了她的肩上,上面有淡淡的男人的味道,这种味道是她熟悉的。她原以为是最近才熟悉,没想到却已经熟悉了那么久。所以,即使感受到有人靠近,她安心的根本无需回头。
“月亮很好!再过几天就中秋了!”安丰扬说。
“是啊!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月圆人圆!”
“你没事吧?”他不无担忧的问。
“我好得很!他们还在唱吗?”别墅里居然安装了卡拉OK设施。
“你原来不喜欢热闹。”安丰扬叹气,一直都密切注意着她,见她偷偷溜走,才尾随出来。
“我只是在陌生人面前放不开。两个孩子都睡了吗?”
“出来的时候还没睡。我担心杜子皓的儿子会是个麻烦。”安丰扬皱了眉头。
“就因为他错认我当妈妈?”尚石觉得滑稽。
“先去曾听说杜子皓选妻的标准只有一条,那就是他儿子相中就行。”
“你是担心这个呀!开玩笑吧!”尚石主动偎进他的怀里,“像我这种上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缺少情趣的女人,很少有男人愿意扶贫的。”
“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安丰扬将她拉离,试图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很怕她又陷入自怨自艾中。白白的牙齿吐露,应该是在笑吧!
“呵呵!电视柜上的小狗都是你叠的吗?”尚石笑着问。
“对啊!是不是帅呆了?”她的笑让他的心情莫名的好。
“能告诉我它们的尾巴为什么都朝上卷曲吗?”
“因为曾经有一个小女孩告诉我,尾巴朝上代表着狗很愉悦,而尾巴朝下代表着夹着尾巴做狗。”
“那个女孩就是你毒死她狗的那个吗?”尚石双眼亮晶晶的问。
“丫头,你是不是很在意我的那个恶毒的过去?”安丰扬皱眉。
“何以见得?”
“从我给你讲了那个故事,你一直都心事重重。”
“那如果我告诉你就因为你讲了那个故事,我决定从今以后爱上你了呢?”
“丫头?!”安丰扬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嘴唇都在颤抖,可惜尚石看不真切。
“毒死一条狗,固然有其残忍之处,但却也显示了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的真性情。我为那时的你着迷!你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吗?你和那个女孩没有故事吗?”
“在讲故事之前,你得先平复我狂躁的心跳。”
“呀?”只来得及吐出这一个字,下一秒,她的唇已然被封住。不同于上一次的措手不及,她积极的回应他。让他不由得加深这个吻,手在她的身上游移着渴望,同时将她紧紧的贴向自己。
“丫头!”他将浓重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得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踩下刹车啊!
“你的心跳平复了吗?”尚石同样呼吸急促的问。
“你说呢?”根本就是风助火势,差点儿燎原。“走走吧!”他提议。这应该才是平复心跳的好选择。他牵着她的手,是如此踏实的感觉,那种因她的飘忽不定而生出的怅然终于不再。一时间沉默,然后她忍不住开口,“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她叫玉玉!”
“玉玉呀!”尚石心酸的喊,相同的故事,相同的名字,一切都应该尘埃落定了吧!“她是玉,我是石……”
“你如果硬要做这种自怨自艾的比较,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我才不会自惭形秽呢!玉说白了也是石头,不是吗?石中有玉啊!笨蛋!”
“我对她其实是有亏欠的。她给了我一段很快乐的时光,就如同这黑暗中的月亮。我走后,曾答应会回去看她。”
“你食言了!”
“没有!我回去了,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我独自去到了柳树村。我没能再见到她!听村里人说她早已经跟随她妈妈嫁到了很偏远的山村里。我和她从此再也没见过。”
“你就不曾试图去找她吗?”她急急的问。
“找到又如何?她那时还只是个孩子,能不能记住我都不好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轨迹,让过去的都过去吧!”
“可是,万一那个女孩过得不好怎么办?”
“丫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其实每个女孩的心中都有一个骑士梦。每当我过得很悲惨的时候,我都很渴望我的王子能如同天神般降临然后拯救我出水火。”
“当我听说你被小坏蛋掳去,后来又被困暴雨中的时候,我也恨不得自己是天神。可惜,我只是个平凡的人,而是人就有不足之处。所以,丫头,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你干吗?我又没有跟你算账的意思。算了!你说得很对,让一切都过去吧!有些累了!唱首歌给我听吧!”
“你想听什么歌?”
“我从小最喜欢的歌就是《明天会更好》。不知道这是不是少年安丰扬最喜欢唱的歌。”
“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他说完,轻轻的唱出了那首旋律。
当晚,所有的人都宿在了别墅里。房间虽多,但床的数量有限。所以,单身的就只好拼床。程颖一家睡一间,一胖一瘦两个经理睡一间,杜子皓父子一间,白雪羽和孙晓曦睡一间,燕东睡客厅的沙发,而安丰扬和尚石也被安排到了一间。
尚石扔下盛着换洗衣物的双肩背包,瞪着那张粉红色的大床,撅着嘴说:“程姐这样安排,绝对是故意的。”
“应该抱怨的是我吧?”安丰扬笑。
“啊?你有意见?”尚石挑眉,他竟然不想跟她睡一个屋,太令人挫败了吧!
“美色就在眼前,却不能碰,你说那是不是煎熬?”安丰扬笑得有些苦涩。
“你这种煎熬又不是不可以化解。”
“你愿意?”安丰扬意外的瞪大了眼。
“白雪羽愿意呀!她刚才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如果我跟她调床,我相信她会将仇恨化为友好。”
“就算肥肉吃不到口,我也不想面对蛇蝎。”
“那就随便你了!我要睡了!好困!”尚石踢掉鞋子,仰躺到榻上,没有除衣服的意思。
“你就这样睡?”安丰扬走过去,将脸放大到她眼前。
“嗯?不行吗?”尚石被他看得不自在,“这里毕竟不同于家里,出门在外还是不要那么多讲究的好。再者说了,面对着一个散发着异味的肥肉,你应该就不会有胃口了,这样也就不用煎熬了。”
“我宁愿垂涎肥肉。你需要的物品,这里什么都有。”
“不是吧?又是你准备的?”
“这次是程颖。”安丰扬说着,将她拉起来。“洗个热水澡,睡觉会舒服一些。”
“我得拿换洗衣服啊!”
“浴室里都有!”
尚石不管有多么不情愿,还是被推进了与卧室连着的洗手间。穿上睡衣的那一刹那,她开始后悔没有坚持原则。天哪!这是睡衣吗?吊带长而纤细,下摆更是短到大腿根,她担心自己一旦走起来,肯定会露出裤。呜呜!这样能出去见人吗?想起外面的那个人,她的脸上就不禁有火烧的颜色。她决定还是穿回自己的衣服比较好,但换下来的脏衣服是不能再穿的。她将浴室的门开了一道小缝,试探着喊:“安丰扬!安丰扬!”连喊了两声,外面都静悄悄的没有回应。他不会是下楼了吧!依稀还能听见楼下传来的音乐和歌声,他应该是也在其中吧!尚石心下窃喜,小跑出来,奔向她的背包。
门恰在此时开了,安丰扬手里的矿泉水就滚到了地上。尚石大叫一声,双手本能的环胸。安丰扬用力的关上门,还不忘落锁,然后看着目光越发的深沉,脚步不觉上前。
尚石后退,道:“那个……那个程姐太吝啬,买的睡衣有些小,我……”腿抵到床边,她更加的慌乱,一个站立不稳,没有倒向床,而是跌向了一个硬实的怀抱。四目相对,她突然间觉得口干舌燥,舔一下嘴唇,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却不知道这一动作,分明是在点火。旋即,唇被攻占,对方疯狂的索取显示着比她还要饥渴。还是倒向了床,不同的是被人抱着。
他的唇掠过她尖尖的下巴,光洁的脖颈,向某处高地进发,那里因肩带的滑落,正流露出无限的峰光。“安丰扬,不要啊!”明明是拒绝的话语,为什么语气里却是迎合的祈求?明明是要推开她的双臂,怎么会变成了圈住他的脖子?
他终于按捺不住的含住一侧的粉红,犹如在品尝一颗又大又圆的樱桃。“我要你!”他含混不清却又异常霸道的说。
“不!这样是不对的?”她摇头,却又忍不住叹息出口。
“你说过从今后会爱我。”
“可是,这里是别人的家!”
“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你……哦!嗯!会弄皱别人家的床单。”感觉到他庞大的渴望,她的两手紧紧抓住了床单。
他轻笑,“我的!我的!都是我的!”交换阵地,嘴巴进攻另一侧,大手滑过小腹,继续下移,攻向那块湿湿的沼泽地。
“安丰……”她本能的想要加紧腿,却挡不住他侵略的力道。
“叫扬!叫哥哥!”
“嗯……啊……扬……哥哥!”这两个称谓瞬间俘获了她所有的理智,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和矜持,拱起身子迎向他。他飞快的除掉上衣和裤子,然后迫不及待的用庞大的身躯密密的压向她。
窗外,月色正好!室内,春光无限。
尚石醒来后,觉得从来没有过的累,浑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般酸软。想要伸个懒腰都没力气,只能软软的打了个哈欠。“你终于醒了!”头顶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睁大眼睛,就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而那双眸子正不怀好意的下移。她惊呼一声,连忙拉高毯子,不止遮胸,甚至连头也蒙住了。“啊!我看到床单上盛开了一朵红色的花。”安丰扬故作惊讶的说。
尚石拥着毯子立马坐了起来,在她的身下那抹红色的确怵目。想起昨夜的种种,她不禁又烫烧了脸,然后挣扎着想要起床,却被人连毯子抱住。“你去哪里?”饱含笑意的声音。
“我去跟程姐要了这个床单!”
“你就这个样去?”
“啊?哦!都是你了!现在可好了!怎么开口啊?”她在他的怀里挣扎。
“他们都已经走光了!”
“啊?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呜呜!现在肯定已经给他们造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口实。”羞死了!她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你再动来动去,后果自负啊!”
“啊?哦!”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她的双耳瞬间红得透明。“你坏!你坏!”连指控都显得无力。
他真是爱煞了她娇羞的模样,真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但想起昨晚毕竟是她的第一次,怜惜之心有起,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渴望。“我就是要向众人显示我的所有权。昨晚,弄疼你了吗?”他将她拥得更紧。一个男人拥有一个女人的第一次原该是自豪感、成就感,欣喜感齐聚的,可他除了这些,更添一份恼恨。他竟然真的误会了她七年!倘使不是与她再次相遇,那么,就真真的会因为那个自以为是的误会而今生错过呢。幸亏啊!
“疼啊!”她低呼。
“还疼吗?”在进入她体内遇到阻挠后,就放慢了速度,没想到还是弄疼了她。
“你现在抱得我好疼啊!都快不能呼吸了!”她红着脸抗议。
“哪里疼?我给吹吹!”他放松力道,故意促狭。她忙不迭的挣开他的怀抱,冲下床,往浴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