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兆熙一惊,急忙接过王爷手中的信笺,粗略一看,也是变了脸色:“王爷,没想到皇上和东平王竟也……”
“她的处境很危险,魏青一个人应付不来,我不能容忍她再出现任何的意外。恩师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交代不了,况且,我也已经……姜为……”西南王嘴里说着,倏地转过身向里屋高叫了一声。
里屋的帘子一掀,一个跟西南王穿得一模一样长得异常相似的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同样清俊绝色的容颜,面色清冷,目光晶莹如琉璃,气质高洁淡雅与西南王一般无二。只不过身子板过于了单薄,少了西南王身上特有的霸气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更少了一份他吞吐山河放荡不羁的野性。他目光清冷地望着西南王,不卑不亢地一揖:“王爷……”
西南王盯了他一眼后,又转头看向了魏兆熙:“这里一切都交给你们了,一切以魏兆熙为主,遇事不必待我,随机应变……从现在起,随行的所有虎头卫和暗鹰卫都要运转起来,魏阳负责传送消息,如今刻不容缓,我必须亲自过去……”
“王爷,还是让我去吧!如今皇上与东平王虎视眈眈……”魏兆熙望着西南王意味地说道。
“不,我要亲自看着她平安无事……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传令下去吧!”西南王不容置疑地说道。
魏兆熙恭手一揖:“遵王爷令。”随后手一挥,魏阳立时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王爷?”身后姜为一声轻唤,颇含为难。
西南王慢慢转过了身,目光如一道清凉的水瀑望向了他:“还有何事?”
姜为有些踌躇,脸色也显得很怪异,见王爷的目光幽幽射来他竟低头不敢与他直视,却又显得局促不安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不必浪费我的时间。”西南王的容颜一下子冷起来。
“王爷,”姜为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了王爷:“王爷,明天就是你的大婚,别的事我都可以替你做的很好,可是,可是……”
“扑噗,”一声,一旁的魏兆熙立时明白了姜为的意思,看着他一身难受的样子再忍不住笑出了声。
西南王郑燮眸光闪了闪:“洞房花烛夜你就看着办吧!不必在意我……”西南王说着,再不停留跨步离去。
姜为一怔,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王爷的背影就那样毫不迟疑地离去,许久,才懦懦地转过头望着魏兆熙:“魏,魏,魏将军,王爷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的意思很明白,明儿的洞房花烛夜你可以为所欲为……”
“啊?”姜为一听,立时倒退三步:“魏将军,这怎么可以……王爷他……”
“王爷的心思你怎还不明白?你的任务就是替王爷稳住这里的一切,不必在意王爷的意思,怎样做,一切皆由你自己……”魏兆熙嘴里好笑地说着,随后又转眸望向了王爷匆忙离去的方向,喃喃地低语说:“王爷对她的心竟然如此地重了……”
“从没见过王爷如此焦灼惊慌过,魏将军,王爷这是怎么了……”姜为轻叹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魏兆熙问。
“姜为,”魏兆熙转过身来唤了声姜为:“明儿的那个女人不重要,你只要应付得她在王爷回来前不哭不闹就好了……最主要的,千万不能让皇上和东平王看出端倪……”魏兆熙眸光深了深说。
“唉,这可是王爷交给我的最难办的任务了,对于女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姜为明显地没信心。
“找找良玉那小子,正确的法子没有,邪恶的法子那小子满肠子都是……”魏兆熙阴阴笑着说。
姜为抬眼看着魏兆熙诡异的笑脸,立时眼眸就深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与他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姜为说着,气哼一声转身就进了里屋。
魏兆熙立时在他后面差点被堵得岔了气:“你小子,竟敢跟老子……不过,好象说得也不错,呵呵……”魏兆熙嘴里又嘟哝了一下,摸了摸头,阴笑着走了。
马车里,傅叶雨有些昏昏沉沉,她绵软舒适地靠在车壁上,脑子里什么也没想,眼睛却还是沉得抬不起来。可能是这几天太过于紧张疲累了,所以在车子一个颠簸过后,她身子一滑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傅叶雨象是被人放在油锅里来回煎炸一样浑身酸痛不止,又象是被人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又被踢出了山崖,身子叽里咕噜地就是一阵乱滚,最后,头顶那一丝钻心的锐痛传来后,傅叶雨万般艰难地睁开了眼。
“啊!”待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傅叶雨顿时惊诧的大叫,立时清醒过来。自己此时竟然头下脚上的窝躺在了马车里,显然马车已经倒翻过来,难不成方才的感觉竟真得是从高处翻滚了下来?
傅叶雨顿时心里一恐,再迷糊也明白此刻是真的出事了……此时,马车外那不绝于耳的刀剑惊鸣声就足以说明一切。傅叶雨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她动了动手脚,膝盖处痛得钻心,胳膊肘儿也是疼得不让碰,可她再不敢停留,掀开帘子一点点艰难地爬了出去。
举目四望,傅叶雨一下子惊呆了,这究竟是哪里?
四面高山峭壁,险象环生,那浓郁葱茏的翠绿林木一眼望不到边如一块厚重的玉璧镶嵌在山野之间,那崛起的雄峰绝壁如一把利剑直插入云端,天地之间荡漾着一股原始的野性的气息,傅叶雨心一跳,这绝不是回京的路……
转眼向着刀剑惊鸣的方向望去,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正与三个人激战在一起,斗笠的边缘垂着黑纱看不清他的脸面,但一身锦绣黑衣剑袖旁一朵山茶花傅叶雨却看得分明,挥舞之间不觉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