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听说阮大人正绞尽脑汁地给王爷你配药调理身子……”
“嘭……”一声气劲的冲碰,西南王就这样势如蛟龙出海般冲过去与无智大师对打了起来。宽大的院子里,一青一黑两道身影变幻如鬼魅,变化莫测般地绕着茶花轻盈翻转,尽管拳劲如风,但静若美人的茶花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相反随着强劲的腾挪博斗,那一院的幽香被搅得更加的浓郁清丽,带着露珠的活鲜让两个人在月光下更加地兴致勃发斗志昂扬。突然两人掌心一碰便又倏地分开,西南王往后翻了两个劲头后稳住,而无智大师也是左脚连退两步定住。两人相望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痛快,没想到大师的武功已臻于无境……”
“王爷也不差,后生可畏,青年一辈中王爷已鲜有对手了。”无智大师也笑呵呵满目赞赏地道。
稍后,两人却又一起沉默了。
山风吹来,一树茶花尽妖娆,芳香扑来,两人之间无形中有一种难言的亲切,似友非友,无声胜有声。
“今年的茶花开得艳,露水浸润后更加清鲜,玉瓶公主最喜这晨露中的茶花,公主的忌日不日就到,王爷今儿个多折几枝水灵鲜活的为公主带去吧!”
“多谢大师一直牵挂着!”
“阿弥陀佛,贫僧会在寺中逗留一段时间,王爷若闲了就来贫僧的禅房里喝杯苦茶吧!”说着,无智大师身形一闪便没有踪影。
“唉,”一声叹息,西南王郑燮负手昂扬地站着,望着满树的茶花心思早飘远而去。也不知站了多久,眼见远方的天际一抹绚烂的早霞隐现,西南王才折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却又猛地停下,目光一扫,不期料正看到粗壮的茶树下正放着一双小巧玲珑的鹿皮软靴,白色的棉袜被胡乱扔在一边。西南王不由一笑,说不清道不明心底一股难言的情愫,暖暖的,透着喜悦。走过去轻轻地拎起了那双小靴,手里握着那双绵软的小袜就那样脸带笑容地走了出去。
山下,一辆青顶马车正缓缓而行。大壮在前面赶着马车,容妈坐在前辕。马车里,傅文楠正搂着妻子靠在车壁上坐着。身旁,棉毯下一个精致绝伦的女子正呼呼睡得香甜,莹白的小脸,晶莹剔透,酣态可举。尽管还是一身紫色的男袍,但华袍黑帽又怎掩得住倾国倾城的绝色风貌?傅文楠与妻子望着酣睡的女儿,两人嘴角都不由自主溢出了宠溺的笑。
“你看,”夫人唐蒲华一声轻柔,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锦帕打开来给丈夫看。
“这是什么?”傅文楠看着艳红透着幽香的药丸不解地望着妻子道。
“容妈说,是阮公子在我昏倒后给我吃得血龙丹,说是西南的至宝……”
“阮公子?难不成是阮清流那老匹夫的独生儿子?昨儿他也上山了?那么西南王也必在山上了……”
“是的。唉,昨儿个雨儿可把我吓坏了,她那一番话简直就是惊世骇俗,她竟然,竟然口出狂言对无智大师……昨儿个又遇上姐姐与丽珠……我当时是真得被吓坏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傅文楠安慰着妻子道:“不管雨儿变成了什么模样,她都是我们的宝贝女儿不是吗?只要她还好好地待在我们身边,其它的我根本不在乎……”傅文楠不以为意地说。
“可,可是……她还要非千羽不嫁,这可如何是好?白家肯定不会同意的,你不知道,听姐姐说九公主对千羽早就心仪已久,这次百花宴,太后肯定会为其指婚……”
“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的雨儿绝不会再嫁给白千羽……你勿用担心,雨儿当时说得肯定是气话。当初她再柔弱,白家退婚,她依然骄傲地挺直了身子也没见她哭一声流一滴泪,如今性情刚毅宛若新生,就更绝不会嫁给白千羽了。缘份早已错过,我们不必为雨儿担心,她会给自己找到好女婿……”
“你怎如此笃定?她只是个女儿家,怎能自己找……”傅夫人望着丈夫哝着嘴的方向说不下去了。没错,今儿一大早,她们居住的房舍前便放着这么一瓶鲜艳的山茶山,带着夜露的晶莹,芳香四溢。女儿睡得死,下山时还是让大壮背下山的。所以谁也不知这瓶山茶花是谁放在房门口的,容妈只说是和小姐的靴子袜子放在一起的,于是就抱上了马车。茶花虽然芳香,但怎及那放茶花的瓶子珍贵?白底红花的密釉花瓶,釉色细腻,光泽鲜艳,所绘仕女活灵活现花纹精致生动,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傅夫人越看越觉得纳闷:“你说,这会是谁送的呢?不像是无智大师……”
望着女儿熟睡了还依然紧紧抱着的一枝山茶花,傅文楠嘴角笑了笑:“她昨儿夜里是不是偷折茶花去了?光着脚丫子爬树,肯定是被人发现了,连鞋袜都来不及拿就被吓跑了……你放心好了,醒来一问便知,她昨儿折花遇到了谁那瓶茶花便就是谁送的。”
“唉,雨儿变成这样也不知是祸是福?昨儿姐姐说出的话让人寒心……”
“你管她作甚?还嫌以前受她的气不够?我的女儿想变成怎样就变成怎样,跟她们刘家无关!你以后少与她们来往,别自讨没趣。”傅文楠一听妻子说起同胞的姐姐便来气。
“好了,好了,不说了,知道你不待见她们。不过虽然她们嘴厉,但雨儿对她们更是不屑,反道是姐姐自己被自己气得不轻。”
“这就对了,这才像是我傅文楠的女儿,有骨气!君子本就不于与小人一般见识……”傅文楠望着女儿骄傲的说。